彼郝天鳴也說:“你能想得開就好,這幾年你乾的不錯。”
旁邊的那個女人說:“三年就升副省長了,厲害啊!”
彼郝天鳴說:“對了,我還沒有給你介紹呢?這是我同學馬豔萍。”說著他又看看霍建曉說:“這是?”
我說:“這就是我的女朋友霍建曉,她的名字反過來叫就是小賤貨。”
霍建曉聽了伸手就打我,說:“誰是小賤貨了,你才小賤貨呢?”
看著我們打鬧馬豔萍笑了,彼郝天鳴也笑笑說:“哎!還是年輕人有意思。”
我和霍建曉打鬧一陣,平靜下來後,彼郝天鳴才說:“時間不早了,該吃飯了。”馬豔萍這才下去叫服務員上菜。這次的菜還和上回一樣豐盛,霍建曉看了都垂涎欲滴。
馬豔萍給我們倒上酒,她說:“來大家乾杯。”
彼郝天鳴也說:“來舉杯。”
我和霍建曉也都舉起了杯子。不過我們四個人中我和彼郝天鳴的杯子裡裝的是白酒,而霍建曉和馬豔萍杯子裡裝的是飲料。
三杯酒下肚,我說:“哥哥,你和馬豔萍到底是什麼關係?”
彼郝天鳴一笑說:“還是讓豔萍說吧!”
馬豔萍笑著說:“我也是過來人了,不臉熱。我和你哥哥是高中同班同學,上高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哥哥了,不過那時候你哥哥和一個叫董月嬌的打的火熱。雖說那個董月嬌在高中和你哥哥不是同班同學,但是她經常來找你哥哥,我氣不過,就請我們班當時的班花,也是和我一個宿舍的好友王美仁,讓她出面引誘你哥哥,然後讓你哥哥和董月嬌斷絕關係,然後王美仁再拋棄他,我就會趁虛而入。”
我說:“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馬豔萍說:“沒辦法,因為我愛他嘛!”說這話馬豔萍倒是臉不紅不白的。
霍建曉問:“後來呢?”
馬豔萍說:“也許是天意,後來你哥哥倒是真的和董月嬌斷絕關係了,可是他後來卻和王美仁結婚了。”
我說:“那你只能當媒人了。”
馬豔萍說:“可不是嘛!”
彼郝天鳴說:“其實她也沒有吃虧的,我們做不成夫妻可以做一輩子的紅顏知已。”
我說:“哥哥,還有一個人也自稱是你的紅顏知已。”
彼郝天鳴說:“誰呀?”
我說:“省委吳書記的三小姐吳祺英。”
彼郝天鳴一笑說:“你說她呀!她是我大學時候的同學,我上大學的時候她父親已經是我們家鄉雲城的市委書記了,我們一個班當時有兩個雲城的,一個是我,一個是吳祺英後來的丈夫。當時的情況是她喜歡我,吳祺英的丈夫追她。”
我說:“可是吳祺英說當時是你在她屁股後面追她的。”
彼郝天鳴一笑說:“要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可能會因為她是市委書記的女兒追她,可是我當時才二十多歲,那時候我們可是以容取人的,她那長相我真的看不上。再說了我已經有了王美仁了,還要她幹嘛!”
我說:“這吳祺英也長的挺漂亮的。”
彼郝天鳴一笑說:“你也見過董月嬌吧!”
我說:“見過。”
彼郝天鳴問:“她長的怎麼樣?”
我說:“不錯。”
彼郝天鳴說:“董月嬌要是比起吳祺英呢?”
我說:“董月嬌漂亮?”
彼郝天鳴說:“就董月嬌這樣漂亮的人我還因為王美仁給拋棄了,她算什麼?”
我說:“這王美仁到底有多漂亮。”
彼郝天鳴看了一眼霍建曉說:“我也不好說,反正和你女朋友差不多吧!”
霍建曉一笑說:“我還是一個美女呢?”
我說:“哥哥是誇獎你,你可不要當真。”
霍建曉一撅嘴說:“我就是漂亮嘛!”
我笑了。
我問:“那你和吳祺英之間?”
彼郝天鳴說:“我們是朋友,我們真的認識這麼多年了,連手都沒有拉過。不過吳祺英可幫了我不少,以前我是省城一家報社的編輯,是吳祺英推薦我當了他父親的秘書。其實就後來也是她看到你朋友的部落格上有你的徵婚啟事,我才聯絡你的,你替我當市委書記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我說:“原來這樣啊!”
彼郝天鳴說:“其實你當副省長的事情也是她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我說:“怪不得你訊息這麼靈通呢?原來在省委書記身邊安插了一個臥底啊!”
我們吃飽喝足了,彼郝天鳴建議我們唱歌,我說:“好吧!其實我也好久沒有喊兩嗓子了。”我們都唱了一首,馬豔萍唱的是《只要能天天看著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我唱了一首《前程如夢我卻不知道路在哪裡》彼郝天鳴唱了一首《在我生命最後日子裡的每一天》霍建曉唱了一首《有一個我愛的傻瓜愛我一輩子苦一點也無所謂》。
拿著歌單我就納悶現在的歌曲怎麼名字都這麼長,和網路小說是名字一樣長長的。
那天見了我哥哥,我們唱歌唱到了六點多,我六點多開車回同城,路上沒有堵車,只用了四十分鐘我就到了市委辦公樓。
在回同城的路上,霍建曉就煞有其事的說:“我看那個郝天鳴吃飯那麼講究,那麼有派,一定是貪官。”
我說:“吃飯講究就是貪官啊!”
霍建曉一笑說:“我的直覺,我的直覺是很準確的。我敢百分之百的保證他肯定沒有得病,只是貪汙的太多了,怕出事,就先把妻兒送出去,後來找機會自已脫身,這樣就找到你這個替死鬼了,後來他在外面過了幾年,這幾年國外鬧經濟危機,他的日子肯定不好受,他也覺得坐吃山空,又見你也沒有出事,他就懷著僥倖的心理回來了,這貪官就是這樣,他們貪的時候就是存在僥倖心理的,已經是一種習慣了,他這次僥倖的回來一定要出事的。”
我說:“你說的挺有道理的?”
霍建曉得意的說:“我是誰?有先見之明。你執迷不悟,恐怕到時候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我說:“你心裡怎麼就這麼的黑暗,有一點光明好不好,也許人家真的病呢?”
霍建曉一笑說:“不管怎麼說,你不當市委書記就好,要不然我真的不好向我父母交代我的戀情,我父母真的很仇官的。再說了,你要是還當市委書記,你又那麼花心,等我人老珠黃時,不被你拋棄才怪呢?”
我說:“你倒是想的挺遙遠的。”
霍建曉一笑說:“做人沒有點遠見怎麼行呢?”
星期日我最後一次參加義務勞動,說真的,我和這些掃大街的環衛工人們在一起幹了這麼長時間,還真有些戀戀不捨。不過我沒有告訴他們我要走的事情,那天中午我請他們吃飯,中午喝了點酒,下午我睡了一覺。就在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我的電話又響了,我一看是吳哲仁書記的電話,我說:“吳書記。”
他說:“郝天鳴,你明天可一定要來,明天下午我在省政府等你。”
我說:“好吧!”
星期一那天,是我最後一天當市委書記了,小魏知道我要走,他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他上午給打水送檔案,我最後一次批閱同城市的檔案,批閱檔案我曾經覺得是一件煩人的事情,可是現在我卻覺得這是一個輕鬆的活。我思考了一會人生,就給彼郝天鳴打電話,讓他下午在同西服務區等我。我給彼郝天鳴打完電話,就讓小魏通知所有的黨委常委和所有的人大常委十一點到三樓會議室開會。我在辦公室裡坐了一個多小時,我看看這桌子,看看這椅子,看著這一切的一切,真的有些戀戀不捨。這時候小魏又給我倒了杯茶。我看著小魏說:“我要走了,不能和你在一起了,這裡和我休息室的兩臺電腦就送給你了。”小魏一笑,只是淡淡的說:“好吧!”真的,人在一塊時間長了是會有感情的。
十一點市委和人大的常委都集中到了三樓的會議室裡,我說:“同志們,這是我最後一次給大家召開會議了,這次會議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宣佈一下我要調走的事情——省裡讓我去當副省長。”其實,中組部的人下來考察,雖然他們守口如瓶但是這些人也從中知道了一些內幕和情況,因此我說要離開大家並不覺得稀奇。
常富說:“郝書記,你走了,同城黨委這邊怎麼辦?”
我說:“由你先主持工作,我聽吳書記說再過些日子就任命你當市委書記,省裡可能會派一個市長來。”
常富說:“那好吧!”
其實那次開會就是我們之間的閒聊。
會後我們在食堂吃了一頓告別餐,吃的很簡單,就一桌,這個二十人的大桌子。十六樣廉政菜,幾瓶老白乾。
常富先舉杯說:“郝書記,你要走了,我真的有些捨不得啊!”
我說:“我也捨不得大家啊!以前白雲飛,李為工,都是我主持送行的,現在輪到你們送我了。”
毛遂民說:“郝書記,以前每次送行都是你自已出錢請客,這回輪到我們請客了吧!”
我說:“好吧!這裡最大的官就是常富了,那就讓常富出錢吧!”
常富說:“好好好,以前我看著郝書記出錢可真的眼紅,現在可輪到我了。”
我說:“你小子。”
常富說:“郝書記要高升了,來大家都敬郝書記一杯酒。”說著常富先倒上酒和我乾杯,他說:“一切盡在不言中。”說著一口乾了。
常富完了毛遂民,他也沒有說什麼,也一口乾了,毛遂民完了於永健。
下面就輪到組織部部長了,組織部長說:“我當了這麼多年組織部長,郝書記,是我見過最清廉的一個市委書記,你來同城真的是說到做到,沒有吃過一分錢的公款,我都為你感到虧啊!”
我說:“我虧嗎?市委書記的工資比那些掃大街的高多少倍,就再吃自已的也比那些掃大街的大姐們強吧?”
宣傳部長說:“郝書記說的對。我什麼都不說了,來幹。”
我和這些人都喝了一杯後。
常富說:“我這人實在,這些虛的就不說了,郝書記,你走了,霍建曉怎麼辦?是我們給她安排個工作還是……”
我說:“我也不瞞大家了,我離婚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我老婆在國外,兒子歸她,我現在可還是一個單身青年。我和霍建曉相處這麼長時間,也挺投緣的,我打算帶她到省城。”
毛遂民一笑說:“好,好,好,郝書記當了三年市委書記,這三年市委書記可沒有白當,居然騙到了我們同城的大美女,你小子賺了。”
常富憤憤不平的說:“郝書記,你比霍建曉大二十歲吧!”
我說:“沒有二十,大十七歲。”
常富說:“差這麼多,你小子可是不道德啊!”
霍建曉在一旁說:“常富書記,愛情是沒有年齡限制的。”
我說:“還是我們建曉會說話,常富你小子,你名字起得不好,就是你當了市委書記也是副書記。”
毛遂民說:“好了,這些都是郝書記家的私事,老常你也不要瞎操心了。你要是氣憤,要不你和你老婆離婚也找一個更年輕的。”
毛遂民說的常富不言語了。
我調動氣氛說:“來,喝酒,喝酒。”
吃過飯後,我和霍建曉就開車走了。我沒有讓他們送我,這就和平時一樣悄悄地走了。因為我喝了酒,開車的是霍建曉,這幾年時間霍建曉開車的水平也提高了不少。三年前我來到同城,那時候有些陌生,現在離開同城倒是有些戀戀不捨。馬上要離開了,我心中不知怎麼想起徐志摩的詩句來:我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天邊的雲霞。
我們開車往前走,一出政府街到外環南大街上,我沒想到這條寬闊的大街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警察在大街中間列隊維持秩序,大路兩邊人們打著標語,上面寫著:“郝書記,走好。”人們淚流滿面,我看著這場景好像我死了似的。這麼多人送行,有人在路邊泣不成聲,有人喊兩句:“郝書記,走好。”這些老百姓夾道相送,他們默默的站在路旁,我的車也開得緩緩的,一看到這些樸實的面孔,這些可愛的人民我不由得想流淚。其實我也有些捨不得他們。他們一個個肅穆的樣子,一個個淚流滿面,我也不由得想哭了。霍建曉開著車,她從車內的反光鏡中看到我流淚,她也關切的說:“郝書記,你怎麼哭了。”我苦笑著,沒說什麼。真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