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而艱苦卓絕的努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彷彿是在與死神進行著一場殊死的拔河比賽,我終於成功地挪動了那塊巨大而沉重得超乎想象的石塊。
在石塊移動的那一刻,我的雙臂痠痛到了極點,彷彿無數根鋼針在肌肉裡瘋狂地穿刺,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整個人都因極度的疲憊而搖搖欲墜,彷彿一陣微風都能將我輕易地吹倒在地。
然而,就在我幾近虛脫的瞬間,當那塊彷彿承載著整個世界重量的石塊緩緩移開,我驚喜得雙眼圓睜,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在它的後面,竟然出乎意料地出現了一個狹窄的通道。
那通道口就宛如一張隱藏在黑暗中的猙獰大口,無聲無息地等待著我的進入,彷彿要將我整個吞噬。
我心懷忐忑地靠近通道,還未踏入,一股冰冷且帶著潮溼氣息的寒意便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撲面而來。
那寒意彷彿是有生命、有感知的靈物,順著我的肌膚肆意攀爬,所到之處,無不激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讓我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通道里黑漆漆的,濃稠如墨的黑暗將一切都吞噬其中,沒有一絲光亮能夠穿透這無盡的黑暗,彷彿這裡是通往無盡深淵的不歸路徑。
但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此刻的我已別無選擇。回頭望去,那不斷變化著的詭異空間依舊瀰漫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未知危險,每一個角落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威脅。
而前方這條黑暗陰森的通道,儘管同樣神秘莫測、充滿了讓人毛骨悚然的不確定性,卻也是我在這絕境之中唯一的一線生機、唯一的希望所在。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已那因為極度緊張和恐懼而幾近失控的心跳稍微平穩一些。
然後,我努力地穩定了一下心神,貓著腰,將身體儘可能地壓低,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這條充滿未知的通道。
手電筒的光芒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如此微弱不堪,只能可憐地照亮眼前極其狹小的一片區域。
我一隻手緊緊地握住手電筒,彷彿那是我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絡,是我生命的最後一道防線。
另一隻手則戰戰兢兢地摸索著通道的牆壁,試圖從那冰冷且凹凸不平的表面尋找一些可以支撐身體、給予我些許安全感的地方。
牆壁上佈滿了溼漉漉的苔蘚,那種滑膩膩的觸感讓人從心底感到十分不適,彷彿每一次觸控都是在與某種令人厭惡的邪惡之物親密接觸。
每向前邁出一步,我的心都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彷彿要衝破喉嚨的束縛,直接蹦出體外。
每一個細微的聲響,每一絲異樣的氣息,都能讓我的神經瞬間緊繃到極致,不知道在前方那無盡的黑暗之中會有怎樣令人膽戰心驚的危險等待著我。
但我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無比虔誠地祈禱著,祈禱這條看似陰森恐怖的通道能夠奇蹟般地通向一個安全的地方,祈禱我能夠幸運地活著走出這片彷彿永遠沒有盡頭的黑暗。
通道里異常安靜,安靜得讓人感到一種幾乎能將人逼瘋的壓抑。
只有我自已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因為緊張和恐懼而變得急促如拉風箱般的呼吸聲在耳邊不斷迴響。
那種死一般的寂靜,讓人感覺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只剩下了我一個孤獨而又渺小的存在,被無情地遺棄在這片黑暗的深淵之中。
然而,我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不敢有哪怕是一瞬間的懈怠。
我緊繃著每一根神經,全神貫注地朝著通道的深處艱難地鑽去。
儘管前途未卜,儘管心中充滿了恐懼,但那一絲微弱的希望之火卻始終在我的內心深處頑強地燃燒著,不曾有片刻的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