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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章 女人 孩子

午後,陽光想從藏藍色的窗簾的縫隙滲出,能從窗簾上被陽光折射的樹影感受到外面的陽光是多麼明媚,但是房間裡面依舊昏暗!

房間不大,一張雙人床,床頭掛著婚紗照,旁邊有兩個床頭櫃,靠牆的是一個未開啟的衣櫃,再加上一臺電視靜靜的矗立在牆上,藉著昏暗的燈光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背景牆是淺藍色的牆布,很普通的房間,和世上千千萬萬的家庭的主臥室一樣,普通到不讓人生奇!

“鐺!”的一聲,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鐘聲,打破了這份安靜!

鐘聲結束,床上的人猛然坐起,是一個女人!

她環視四周,眉宇之間略帶迷茫,像是從夢中剛醒,又像是還陷在夢中!

過了一會, 她好像想起來什麼,下意識的摸索了一陣,拿起旁邊的手機,上面顯示的下午17.00點!

“要接孩子放學了”看到這個時間, 女人的頭腦裡面閃現出這個念頭。

之後女人根據這個念頭下床穿衣,穿好之後她走向臥室門口,準備開門,在開門之前她又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房間!

昏暗的房間連窗簾上的陽光位置都未有一絲變化,床頭的婚紗照半隱半現,兩個新人的臉都隱在陰影裡面,讓人看不清真容。

床上暗紅色的被套靜悄悄的平鋪著,在昏暗的房間裡面顯得詭異又和諧!

女人感覺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再次襲來,女人甩了甩頭,心想自已可能沒睡醒吧,然後開門走出了主臥室!

主臥室對門還有一個房間,房門緊閉,她不開門看,但是女人知道里面有人,她甚至知道里面是誰!

女人下意識的放輕腳步,生怕驚醒房間裡面的人!

裡面是她的老公,由於上夜班所以一直是和女人分房睡!

可是為什麼要放輕腳步呢?噢!對了,不能吵醒他,他太累了!上夜班的人太累了!

現在是秋末,五點的晚上天已經將黑未黑,單元門門口的保潔阿姨拿著掃把打掃著門口少許的落葉!

“又接孩子去啊!”見到女人出門,保潔阿姨熟門熟路的開口!

女人一愣轉而又熟稔的回覆道:“是的,要遲到了,阿姨你又掃葉子啊?”

“可不是嘛,這個秋天葉子落也落不乾淨,掃了又掃”保潔阿姨苦惱地開口!

“是的,葉子落了一批,還會再落呢,要等再下一場雨,天冷之後風一刮,葉子就可以全部落了,這樣阿姨你到時候就可以一次性掃完了”女人開口。

一邊說心裡再次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她感覺自已並不是健談的人,最起碼遇到面前的保潔阿姨她覺得自已應該會下意識的避開目光然後離開才對,很奇怪,此刻就像是另外一個人在替我說話一樣!

“那你記得帶傘!”保潔阿姨停下手裡的動作,眼睛眯成一條縫!

“傘?”保潔員的話打散了她心裡的異樣!

女人疑惑了一下,不下雨啊!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今天是有太陽的!

緊接著她感覺肩膀一陣溼意,她下意識望向自已的肩膀,下雨了!

接孩子時間快來不及了,她匆忙回家拿傘,來不及和保潔阿姨再說幾句,她趕緊騎上電瓶車向著學校駛去!

隨著女人的遠去,單元門口的保潔阿姨停下手裡的動作,臉面向女人離開的方向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此刻天更暗了!

周圍所有都像按了暫停鍵一樣,雨滴停滯在空中,風揚起的葉子要落到地上,卻停在了離地面還有幾厘米的半空中!

等女人到的時候,學校門口已經擠滿了等候的家長,大家或穿著雨衣或打著傘,雨不大可女人卻看不清任何一張臉!

除了這沙沙的雨聲,女人感覺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她心想〔可能是因為太冷了,所以大家才都不想講話吧!〕

秋末的傍晚本身就微冷,再加上下雨的原因導致整個空氣都寒意十足,大家都穿的嚴實,把自已藏在厚厚的衣服,分不清誰是誰!

放學的鈴聲如約而至,隨著孩子們紛紛走出校園,片刻間原本安靜的學校門口便吵鬧非凡!

女人伸長脖子不停地張望,眼睛從一個又一個穿著校服的孩子身上掃過!

沒有,沒有,都沒看到自家孩子!

可能還在後面,女人這樣想著!

說不定會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女人自已安慰自已!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孩子跟隨家長離開,門口人漸漸少了起來,同樣女人也漸漸焦急起來,她沒有看到自已的孩子!

直到身旁再也沒有其他等候的家長,而學校裡面也沒有其他孩子走出來的時候,女人徹底急了。

她快步走向保安室,對著校門口的保安懇求道:“我的孩子還沒有出來,能麻煩你幫我看看學校裡面還有沒有小孩,或者讓我 自已進去找也可以!”

保安頭也沒抬,聲音傳來:“學校有規定,家長不得進校園!”

女人聽完忙說:“那能麻煩您幫我去學校裡面找找嘛!”女人雙手扒拉著保安室的窗臺,對著保安再次懇求道:“我真的很著急,麻煩您幫幫忙!”

門口的保安依舊沒有一絲動靜,只聽他不疾不徐地問:“哪個年級哪個班級的?名字叫什麼!?”

女人愣住了,此刻一切又被暫停住了!

多麼奇怪,她知道自已有個孩子,可是保安的問題她一句也回答不上來!

她不知道自已孩子在哪個年級,在哪個班級,不知道自已孩子的名字,甚至不知道自已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世界靜止了一瞬間,又霎那間開始動了,雨滴繼續往地上砸去,風中的葉子漂泊了半天終是落了地!

馬路上一輛汽車飛速駛過,車燈閃過的瞬間,保安亭玻璃上女人的臉也隨之一閃而過!

僅僅是一瞬間,女人卻驚恐地後退了兩步。

玻璃上的那張臉讓她感覺熟悉又陌生,但同時她心裡卻有種感覺,這絕對不是自已的臉!

那麼她是誰?

她想: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