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仔看著他們四人越走越遠,完全沒有等他的意思,一咬牙抬腳跟上。
他心想:算了,往那邊就那邊吧!五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單獨行動強!
要知道那些恐怖電影裡面可是經常有這樣一些情節,落單必掛,一旦離開團隊單獨行動,遇到危險的機率就會刷的增加!!
不過你們就算要走,也意思意思我一下啊,我們好歹從一個牢籠裡面逃出來的,也算生死與共了一回,多多少少總得有點戰友情吧!
算了,你們狠,不用管我,我自已跟著你們!總行了吧!
四眼仔在心裡繼續碎碎念著……
陰暗的長廊一路向前延伸,看不到盡頭,彷彿永無止境,長廊的兩邊都有對稱的牢籠,牢籠宛如複製貼上般一模一樣,並且每個牢籠裡面都有數量相等的人!
以趙酒為首的五人在長長的走廊緩緩通行著,除了趙酒以外,其他四人皆警惕又好奇地四處檢視著。
作為第二批從牢籠裡面出來的人,他們自然也收到了眾多關注,其中不乏有人問他們能開啟的原因,四眼仔都會在他們話沒問完之前,詳細地為他們說明,並告訴他們如何做!
一方面四眼仔希望人多力量大,大家逃出來的人越多,那麼逃出去的機率也越大,另一方面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他同樣願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別人。
玲瓏看著身後的四眼仔正在一邊努力跟上他們的隊伍,又一邊努力地大聲地告訴眾人開啟大木門的方法,心裡一熱,也跟著四眼仔一起行動起來!
司瑤眸色深沉,心裡思緒流轉,越細想越感到心驚,一路走來,她看到了衣衫襤褸,衣不蔽體,瘦弱的流浪漢,也看到了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派頭十足的老闆,有穿著圍裙,蓬頭垢面的家庭主婦,也有畫著淡妝,精緻打扮後氣質優雅的女人,有哇哇大哭,嚷著要媽媽的兒童,也有膀大腰圓,穿著短袖,露出自已滿身猙獰紋身的壯漢,有操著一口家鄉口音,帶著草帽,褲腳挽到膝蓋的淳樸農民,也有金髮碧眼,正用蹩腳的中文和周圍人努力交流的外國人……
牢籠裡面抓來的,有上層階級,中層人士,底層居民,有華夏兒女,也有他國居民!
司瑤不禁想,什麼人,或者什麼樣的勢力能做到如此地步,能把這麼多各行各業,不同領域的,分散各地的人們聚集在一起!
原本落後的玲瓏不知什麼時候躍過了司瑤和阿白,小跑到了前方,長髮披肩,裙襬飛揚,與最前面的趙酒並肩而行,只見少女微微向前探出身子,雙手背在身後,歪頭看向自顧自向前行走的趙酒。
眼前的趙酒個子中等,但體格卻尤其健壯,骨架結實,黑色T恤下的肌肉縱橫,背部寬闊厚實,溝壑分明,裸露在外面的手臂隨著他的行走,每一次擺動都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玲瓏睜大黑亮的雙眼,清麗的嗓音在長廊上緩緩搖曳:“大叔,你知道是什麼人把我們關到這裡的嗎?這地方是哪裡?我們要怎麼出去?剛剛那異能又是什麼東西?這地方還是在我們熟知的那個世界嗎?你和剛剛那五個人認識嗎?異能消失又是什麼意思?……”
玲瓏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丟擲來,趙酒掃了她一眼,步伐不變,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你這丫頭看不出來話還挺多的,既然你們都來到這個世界了,有些事情你們也確實需要知道,我會把我知道的說出來,畢竟我知道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你這麼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個?”
聽著兩人的交流,身後的司瑤緊盯著趙酒的臉龐,不放過他臉上一絲微表情!
與此同時那個被叫做阿白的黑衣少年也將目光放在走在最前端的兩人身上!
玲瓏沉吟片刻不確定地問道:“你剛說這個世界?什麼叫做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很多嗎?我們難道像遊戲一樣來到了異世界?!大叔,這多麼荒唐,怎麼可能嘛?”
趙酒淡定地反問:“連神力都有可能,異世界為什麼沒有可能?”
玲瓏沉默,確實剛剛看到的那一幕著實匪夷所思,衝擊著她以往的認知,不過她也沒有沉浸在自已震撼的情緒裡面,反而整理好思緒再次詢問:“那就安你說的吧,這是另外一個世界,那我們要怎麼回到原來的世界呢?”
趙酒:“我不知道!”
玲瓏不可置信地拔高聲音:“怎麼會不知道?”
趙酒:“據我所知,沒有人可以從這個世界回到原來的世界,哪怕有,也不可能實現!我們要麼在這個世界死,要麼在這個世界苟延殘喘地活!”
玲瓏難以接受:“我不相信,既然我們能來到這個世界,那麼肯定也能回去的。可能只是你不知道方法罷了!”
趙酒看著她沉默沒有說話,他完全可以理解面前女孩的心理狀態,因為這和當初的他多麼相像,一開始不可置信,無稽之談,懷疑,逐漸相信,再到接受,然後想盡辦法逃離,心懷希望,然後不斷失望,最後放棄掙扎!這也是絕大多數初到這個世界人正常反應!
趙酒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司瑤,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然的相遇,一觸即離,隨即趙酒重又回頭,腳步不變穩而堅定地向前。
奇怪,他竟然看不透她,她面容不變,平靜無比,甚至連呼吸的節奏都未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忽然,他在心裡輕笑,或許她只是被嚇傻了,忘記反應罷了,畢竟看她那個樣子還是個未經社會的高中生!
阿白快步靠近玲瓏,在她身側後方一點,離她距離很近,一抬手就可以觸控到,但是始終他沒有任何表示,未說話,也未有任何動作,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和她邁著相同距離的步伐,卻始終相差半個腳步!
玲瓏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微微笑了,明媚的姑娘一笑連陰暗的牢籠都多了些色彩,她想,有什麼關係呢,在哪個世界有什麼關係呢,有阿白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