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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夜探凶宅

蘇辰從張大人房中出來後,心中滿是憤懣與不甘,可他也明白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儘快在那劉府命案上尋得更多突破,好早日還張大人清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他回到自已的住處,坐在桌前,就著昏黃的燭光,又將那從林婉兒家醫書上得來的線索細細梳理了一遍,心中對那與神秘符號相關的罕見病症越發在意,總覺得這病症就是解開整個謎團的關鍵所在。

“這病症既然多年前在江南一帶出現過,還牽扯到神秘江湖組織,那劉府命案裡的死者會不會也曾染上過這病,所以才遭此橫禍呢?”

蘇辰喃喃自語著,眉頭緊鎖,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可目前手頭的線索實在有限,要想弄清楚這些疑問,還得去案發現場再找找看,說不定能發現之前遺漏的蛛絲馬跡。

想到這兒,蘇辰決定趁著夜色,再去劉府那側門附近的庭院探查一番。

雖說白日裡已經仔細檢視過了,但夜裡或許能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主意已定,他便換上一身深色的衣衫,將佩刀別在腰間,又帶上火摺子等物件,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此時的洛陽城已被夜色籠罩,大街小巷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打更人的梆子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透著一股別樣的寂靜與神秘。

蘇辰避開巡夜計程車卒,專挑那些偏僻的小巷前行,腳步輕盈,生怕弄出一點兒聲響引人注意。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劉府那側門所在的街道。

白日裡這兒還圍聚著不少人,如今卻冷冷清清,劉府的大門緊閉,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蘇辰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後,便輕手輕腳地朝著側門走去。

那側門依舊關著,蘇辰繞到旁邊一處圍牆較矮的地方,藉著月色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隨後深吸一口氣,雙手攀住牆頭,一個借力,便翻了上去。

剛落在院子裡,一股寒意就撲面而來,蘇辰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暗自警惕起來。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草叢發出的沙沙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窺視著一般。

蘇辰掏出火摺子,輕輕吹了一下,微弱的火苗亮起,映照出周圍那熟悉又透著詭異的景象。

地上的血跡早已乾涸,變成了暗沉的顏色,那被踩踏得凌亂不堪的花草依舊東倒西歪,彷彿還定格在案發時那慘烈的畫面。

蘇辰沿著之前發現的線索痕跡,朝著迴廊走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走著走著,他忽然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異響,像是有人在低聲抽泣,又像是風吹過破舊門窗發出的嘎吱聲,在這靜謐的夜裡,那聲音顯得格外滲人。

蘇辰心中一驚,趕忙熄滅了火摺子,屏息凝神,側耳傾聽那聲音的來源。

可那聲音卻戛然而止了,周圍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他自已的心跳聲在胸腔裡咚咚作響,彷彿要衝破胸膛一般。

“難道是我聽錯了?”

蘇辰心中暗自思忖著,可多年辦案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當下便握緊了腰間的佩刀,緩緩朝著聲音似乎傳來的方向走去。

來到迴廊的一處拐角,蘇辰剛探頭望去,忽然一陣陰風吹過,吹得他後背發涼。

他藉著月色,隱約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在不遠處的一間屋子前飄動,那身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模樣,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蘇辰心中一緊,頭皮一陣發麻,但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大喝一聲:“什麼人?出來!”

然而,那白色身影卻絲毫沒有回應,依舊在那兒飄動著,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蘇辰咬了咬牙,提著佩刀慢慢靠近那白色身影,待走近了些,他才發現原來是一件被風吹起的白色長袍掛在屋子前的樹枝上,在月色下看著就像個人影在飄動,不禁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自已有些草木皆兵了。

可還沒等他完全放鬆下來,那陣異響又響了起來,這次聲音更大了些,而且明顯是從屋子裡面傳出來的。

蘇辰皺了皺眉,心想這屋子裡莫非有什麼古怪,當下不再猶豫,抬腳朝著屋子走去。

他輕輕推了推屋門,門竟然吱呀一聲開了,一股陳舊腐朽的氣味撲面而來。

蘇辰屏住呼吸,側身閃進屋內,屋內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他再次掏出火摺子,點亮後舉在身前,藉著微弱的光亮檢視起屋內的情況。

只見屋內的桌椅依舊東倒西歪,地上散落著一些紙張和雜物,和白日裡看到的並無太大差別。

那異響似乎是從屋子的角落裡傳來的,蘇辰朝著角落走去,剛走了幾步,腳下卻突然踩到了一塊鬆動的木板,只聽“咔嚓”一聲,那木板竟然陷了下去,緊接著,旁邊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暗門,緩緩開啟,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蘇辰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驚訝,沒想到這屋子裡竟然還藏著這樣的機關和通道,看來這劉府果然有不少隱秘之處啊。

他湊近那通道口,往裡張望了一下,通道里隱隱透著一股寒意,彷彿通向無盡的黑暗深淵,那異響就是從通道深處傳來的,時有時無,越發讓人覺得神秘莫測。

“這通道下面會是什麼呢?難道和那命案有著直接的關聯?”

蘇辰心中想著,好奇心和對真相的執著驅使著他決定進入通道一探究竟。

他深吸一口氣,彎腰鑽進了通道,通道內十分狹窄,只能容一人透過,牆壁上溼漉漉的,時不時有水珠滴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一陣涼意。

蘇辰舉著火摺子,小心翼翼地沿著通道往下走去,腳下的臺階高低不平,他走得很是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摔倒受傷。

走著走著,那異響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在低聲交談,又像是某種東西在摩擦發出的聲音,可卻怎麼也聽不真切。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光亮,蘇辰心中一驚,趕忙熄滅了火摺子,貼緊牆壁站著,大氣都不敢出。

那光亮越來越近,伴隨著一陣腳步聲,蘇辰透過黑暗,隱隱看到有幾個人影朝著他這邊走來,看身形,似乎都身著黑衣,行動間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這幾個人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通道里?難道也是來探查劉府秘密的,還是說他們就是那命案背後的兇手?”

蘇辰心中疑雲密佈,手緊緊握著佩刀,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那幾個人影越走越近,蘇辰甚至能聽到他們輕微的呼吸聲,就在雙方快要碰面的時候,蘇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一場不可預知的遭遇戰似乎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