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也是。”三號張不同試了一下,頓時緊張起來。
“壞了,我也遭殃了。”姜凡也跟著開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三雙眼睛頓時直勾勾看向沈牧。
“別看我。”沈牧無奈地嘆了口氣,心道這三人都看他幹嘛,“你們三個都不能釋放神識,我又怎麼會例外。”
三人:!!!
神識對於修士而言,算得上真正的保命手段。
無論是探查敵人的修為,還是提前察覺到敵人的動向,神識都發揮著巨大作用。
就連交手時,也是依靠神識來判斷是該躲避還是可以硬碰硬的。
如今,神識竟被禁錮在體內。
如此一來,若是敵人憋個大的直接扔過來,他們氣不死連預先察覺都做不到!
“應該是能遮蔽神識的靈器。”宋乾思索片刻,給出判斷。
姜凡沉默了。
他是真的沒有料到,敵人竟還有這樣的手段。
沈牧還好點,他如今境界突破,肉身也得到《煉妖訣》的強化,就算沒有神識,依靠【聽聲辨位】天賦的幫助,也能洞悉方圓十里內的變化。
張不同卻徹底絕望。
他哭笑不得地說道:“看來,我離開隊伍的時間得提前了。”
話音剛落,他的身邊就出現一道身影。
身影全身都被一層莫名的濃霧籠罩,看不清容貌。
“二叔?!”
張不同看見身影,驚訝地叫道。
身影點點頭,語氣低沉地道:“不同,該回山莊了。”
他剛說完,老頭李無忌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李無忌走到身影面前,點了點頭,手掌一伸,手心裡憑空多出個小盒子。
“沒想到竟然是天雲山莊的小傢伙,一路上辛苦你了,這是送你的禮物,拿著吧。”李無忌笑著道。
沈牧三人站在一邊,心裡卻掀起驚濤駭浪。
這老頭雖然說得是“小傢伙”,眼睛卻看向突然出現的神秘人。
難不成這老頭比神秘人還要強悍?!
要知道,即便是神秘人,也給了他們三個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老爺爺,我都沒幫什麼忙——”張不同還想推辭。
神秘人卻柔聲道:“既然是前輩給你的,收下就是。”
說罷,朝李無忌恭敬地施了一禮,說道:
“前輩,那就不打擾了。”
“走吧走吧。”李無忌笑著擺手。
神秘人又點點頭,帶著張不同,朝遠處走去,才兩三步,就消失在密林中。
李無忌轉過身來,笑了笑,對著宋乾和姜凡說道:“你二人也辛苦,若是要走,記得和我說一聲,免得我年紀大,把你們的獎勵給忘了。”
二人哪敢多言,心裡一喜,連忙稱謝道:“多謝前輩。”
李無忌點點頭,又看向沈牧,語氣帶著些疑惑:“不知這位沈牧小友,卻是為何來此?”
這句話莫名引起沈牧的吐槽慾望。
但想到老者實力不祥,還是忍住了。
“前輩。”沈牧苦笑道,“我只是個接下任務的賞金獵人,既無背景也無門派。”
“如此,倒是老夫小瞧了。”李無忌怔了怔,才笑道,“不過小友放心,我也為小友備下了禮物。”
“多謝前輩。”沈牧道了聲謝,心道有禮物也得有命拿。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恐怕過不了多久,隊伍裡就只剩下他一個賞金獵人。
屆時面對那四個勢力派來的修士,他的處境將更加艱難。
除非——
沈牧心中一動,忽然對老頭說道:“前輩,若是小子遇到難處,可否請您出手相救?”
李無忌聞言,無奈地嘆息道:“小友見諒,老頭子我也有苦衷,恐怕不方便出手。”
沈牧頓時心中一沉。
李無忌見狀,終於覺得置之不理太不近人情,於是改口道:“不過小友放心,若是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際,老頭子就算拼上性命,也會讓小友安然離開此地的。”
“多謝前輩。”沈牧連忙道謝。
“小友不必客氣,方才小友出手解圍,該是我謝謝小友才對。”
“前輩客氣,晚輩只是做了自已該做的事而已。”沈牧不敢託大,心道不管怎麼說,這個老頭看起來都不簡單,還是恭敬些為好。
李無忌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慢慢悠悠地又回到了馬車上。
車內。
李月白看著去而復返的李叔,問道:“李叔,可看出什麼來了?”
李無忌搖搖頭,嘆氣道:“什麼也看不出來,或許沈牧小友真的只是個普通的賞金獵人。”
李月白失笑道:“或許他真的是個賞金獵人,但要說普通,他可一點兒也不普通。”
李無忌點點頭,稱讚道:“確實如此,他自稱無門無派,卻比那姜家小子和萬劍宗的那個孩子還要強上許多,可見也不是個泛泛之輩。”
李月白說道:“不錯,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其他三人竟然藏得這麼深,把我都騙過去了。”
李無忌無奈地笑道:“想必是宗主暗地裡通知三家的吧。”
“我爹嗎?”李月白腦海中浮現一張略顯嚴肅的臉,“那山君和黑鱗蛟聖呢?血魔教呢?”
李無忌自知失言,說道:“可能他們是從別處打探來的訊息吧,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嘆了口氣,感慨道:“總歸我也給三個小傢伙備下謝禮,也算是還了三家的人情。”
“那沈牧呢?”李月白心情複雜地開口。
“他若真是個單純的賞金獵人,我自然不會讓他空手而歸,要是他別有用心——”李無忌說到這裡,忽然搖搖頭,“我實在想不通,他若真是別有用心之徒,心思得多深重。”
“他的年紀似乎也不大。希望是我們想多了吧。”李月白嘆了口氣。
心道,方才要是沒有沈牧出手阻攔血魔教的人,她的行蹤早已暴露。
到時候一路的辛苦白費不提,就連青州也去不得。
她也將因此失去性命。
可話說回來,正因那東西與她的性命相關,她才不敢輕易相信沈牧。
在她看來,沈牧一路上的表現實在太詭異。
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不過短短兩日的功夫,沈牧竟然從一個煉氣七層的小修士,變成了煉神境高手。
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真想把沈牧抓過來,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好讓我安心。”李月白想到不久前情不自禁說出的玩笑話,此時又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但心裡也知道這樣不現實。
要是真抓過來,發現沈牧沒有別的心思,那她反而變成了恩將仇報的人。
到時候場面更尷尬。
“不會太久了。”李無忌說道,“如今遮蔽神識的靈器已經登場,想必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到時候沈牧到底是敵是友,也會得到驗證。”
“就是如此一來,我們恐怕也沒法安然到達青州了。”
李月白黯然點頭,看了眼枕在她大腿上睡著的白依依,沉聲道:“要真到了那一步,我就是拼上性命,也得把這位小祖宗保護好。”
白依依獸耳動了動,卻沒醒來,而是在軟乎乎的大腿上留下一道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