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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道長鬥法

“你是何人,敢在此大呼小叫?”廖雨輝醉醉醺醺,藉著酒勁吼道。

“施主,看來你武功不錯,狗子也是無心之錯,已被你打得傷痕累累,就饒過它吧。”道士雙手合掌。

“你說饒了就饒了?你個江湖道士,少管閒事。”

廖雨輝最大的特點就是平時熱情似火,工作有條有理,但一旦喝多了酒,就把控不住自己,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目空一切,癲癲狂狂,胡說八道。

“老闆,不要生氣,這位道長可是中國道教第一聖地,我們甘肅崆峒山的崆峒道長,可是法力超強呀。”農莊老闆趕忙賠笑解釋。

“那、那又能怎樣?”廖雨輝突然吼道:“我們峨嵋與崆峒勢不兩立,別嚇唬我。”

“生意人,出門在外,可不能這樣說話,凡事需要敬畏,需要小心。”崆峒道長依舊輕言細語:“你可別小看了這狗子咬的一口。”

“咬一口又怎樣了?敢咬我就要打死它。”

“任何事都有前因後果,在我們青藏高原處處都有神靈,狗子咬你可不是好兆頭呀。”道士娓娓道來。

“再囉嗦就給我滾!盡說些晦氣的話。”廖雨輝越說越激動。

“生意人,做人一定要與人為善,不能太囂張。”道士平靜如水。

“你個臭道士,算什麼東西?是不是要討打了。”

廖雨輝覺得很沒有面子,藉著酒勢,仗著自己有點功夫,越說越激動,幾次衝到崆峒道長的面前。

“生意人不得無理,要知道好歹,更不能恩將仇報。”道長聲音稍微有點提高。

廖雨輝血衝腦門,順手拿起酒杯,就一下對著道士砸了過來。

崆峒道長只是稍晃一下身子,酒杯就從他頭邊飛了出去,砸到了牆上。

看到道士輕鬆躲過,廖雨輝不甘示弱,馬上怒氣衝衝的衝了過去。

大家馬上喊道:“廖總,冷靜、冷靜。”

廖雨輝已經完全身不由己,越發衝動。他迅速用學了10多年,加上自己創立的什麼站立技擊法、地趟技擊法、騰空技擊法,大開大合,動作剛猛兇猛,連續不斷地向道士打去。

崆峒道長並不把廖雨輝的進攻放在眼裡,只是輕輕騰挪,運用五峰六肘之力,施展騰、挪、閃、顛、浮、沉、吞吐之技法,亦剛亦柔的招式,輕鬆化解。

廖雨輝看到在強大的道長前佔不到任何便宜,便使用挨肩擠靠、震顫移形的絕招:透過拳、掌、指、腕,以衝、擺、插、抓、勾、挑等加以變化,由點而線,由線而面,由面而成圓,隨機組合,瘋狂進攻。

而崆峒道長似乎把道教的精髓全部內化,面對廖雨輝的步步緊逼,他將道教順其自然,無為而治的要義運用得爐火純青。

他利用腿步技法:彈、點、踹、蹬、切、圈、踏、劈、勾、別、掃等組合變化,將其一一消解。

大家都看得入了迷,簡直是眼花繚亂。

只見廖雨輝進攻不斷,道長只是輕鬆防守應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雙方你來我往:明手之中藏暗手,明腿之中藏暗腿,左、右對稱,高、中、低輪換,遠、中、近結合,達到腿中藏腿,手中藏手,腿中藏手,手中藏腿,變化多端。

廖雨輝越打越兇,瘋狂進攻了近9分鐘,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生意人,夠了,凡事不能過9,太滿必虧。”

道長話一出口,一隻無影腳就踢了出去,正中廖雨輝的胸膛。

廖雨輝身體搖搖晃晃就向牆邊倒去,大家準備伸手去扶,只見廖雨輝穩穩地坐在了板凳上。

原來,道長輕輕把腳一蹬,身邊的凳子就不偏不倚的轉到了他的身下。

“生意人,凡事都有結果,做人要頂天立地,做事要順從天意,搞政治要看清形勢,做生意要看清市場。”崆峒道士勸道。

“感謝道長手下留情,感謝道長指教。”

道長一掌,擊醒了廖雨輝。

廖雨輝馬上從凳子上起身,跪到了崆峒道長面前。

作為習武之人,他知道與道長不止是差了一個級別,而是相差甚遠,要是剛剛道長這一掌打到他的心窩,他已經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論悟道,在道長這樣的大德高技面前,他簡直是還沒有入門。論差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都不為過。

廖雨輝師傅只不過獲得那屆陝西武術冠軍、全國武術季軍,更不能代表峨嵋派武術大師。

廖雨輝雖然習武十五年,也只得到一些皮毛,加上在社會上奔波二十多年,功夫漸漸退化。

而崆峒道長,可是長年在崆峒山修行悟道,練功習武,廖雨輝怎可同日而語。

崆峒山位於甘肅省平涼市,是絲綢之路西出關中之要塞,自古就有“中華道教第一山”之美譽。西接六盤山,東望八百里秦川,南依關山,北峙蕭關,涇河與胭脂河南北環抱,交匯於望駕山前,主峰海拔2123米,森林覆蓋率達95%以上,總面積83.6平方千米。

崆峒山可是中華的文脈,道教的聖地。被尊為人文始祖的軒轅黃帝曾親臨崆峒山,向智者廣成子請教治國之道和養生之術;秦皇、漢武亦慕名登臨;司馬遷、杜甫、白居易、趙時春、林則徐、譚嗣同等文人墨客筆下多有讚譽。

崆峒武術被譽為中國五大武術流派之一,廖雨輝一個小小的生意人,也敢跟崆峒道長較量,真是自不量力。

很多中國的生意人,沒有信仰,沒有追求,根本沒有顧及自身的實力,胡思亂想。往往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正如知名企業家曹德旺所說:一個註冊資金才幾十億元,而融資貸款卻在萬億以上,這樣的企業,不破產才怪呢?

“生意人,何必這樣跪著呢?”崆峒道長問道。

“道長,都怪我喝多了酒,我錯了,請您原諒。”

廖雨輝低頭而跪。

習武之人,只佩服強者,崇尚實力。

“生意人,請起。”崆峒道長:“你的這一跪,救了你。”

“道長,請接受我一拜。”

“生意人,不必這樣。”

“道長,請收我為徒。”

“我二十年前就不收徒弟了。”

“請給機會!”

“順其自然,等候天機。”

“我此次青藏高原之事,請給指點!”廖雨輝眼望道長。

“還是不說為好!”道長輕輕嘆了口氣。

“道長,認識就是緣分,一定請指點。”廖雨輝長跪不起。

“周公解夢中被狗咬是遭小人之意,你此去高原,必然遭遇爭吵打鬥,鮮血淋漓,生死難料。”

“道長,請賜法救我一命。”廖雨輝近乎哀求。

面對生死,人常有預感。

“念你能急中有靜,頓識時務,低頭認錯,可以給點建議。”崆峒道長捋捋長鬚:“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崆峒道長扶起廖雨輝,拉到身旁,耳語幾句。

廖雨輝點頭不已。

“酒能壯膽,更能壞事,謹記!”道長大聲道。

“感謝道長賜教,我一定會牢記在心裡。”

廖雨輝又是一次深深地叩頭而拜。

“請多修煉,後會有期。”

當廖雨輝再次抬起頭時,崆峒道長已不見蹤影。

魏風望著道長遠去的身影,心中無比惆悵,一種不祥的陰影湧上心頭:“要不是廖雨輝囉嗦,他本可以好好請教一下道長。現在機會已逝,只怕自己命不久矣,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農莊老闆趕忙用清水幫廖雨輝清洗傷口,並用布包紮好。

“沒事,這點傷口不算什麼。”廖雨輝顯得很男子漢:“來,我們喝。”

“廖總,剛才道長怎麼說的?”雲中天問道。

“哦,少喝點吧。”廖雨輝不好意思的笑道。

在晚餐交流中,雲中天認識了魏風這位特別爽的黑子陳海。

陳海是的的道道的上海人,跟魏風一樣,也是隨同在部隊的父母來到格爾木市,在青藏高原出生、長大,工作,而且一晃就快50年了。

90年代企業改制,他沒有讀過大學,沒有多少技能與資金,就到處打工為生。

現在,經過層層轉手,他在蘭州中川機場附近承包了金字塔最底層的一點建築工程的打樁業務。

錢沒賺到什麼,但一天到晚都得奔波在灰塵滾滾的建築工地,在紫外線強烈的太陽底下摸爬滾打,早就曬得黝黑。

剛見到灰頭灰腦的陳海,還以為他是一個“非洲黑人”。

他們邊喝酒,邊講述小時候在格爾木市的故事。

魏風記憶猶新:那是我們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建在沙漠戈壁中的格爾木城區還很小。

冬天風沙漫漫,寒冷異常,零下20-30度是常態,街道上幾乎看不到綠色,也吃不到綠色蔬菜,更不要說其它商品。

大家都蜷縮在房間,很少外出。

夏天來了,天氣變暖和後,格爾木新修的機場飛來了一架飛機。

飛機剛停下,同學們便蜂擁而至,好奇地圍著飛機轉來轉去。工作人員便給他們每位小同學一人一粒糖果。

大家都捨不得吃,放在口中舔一下後又包起來,過一會兒後再舔一下,直到吃完,整整用了半天時間。

然後,他們把糖果紙夾在書中,上課時悄悄地拿出來聞一聞,舔一舔,一月、二月、一年、二年,直到小學畢業,糖果紙成了古董。

青藏高原彷彿是他們快樂的源泉,永遠走不去的高原也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對比魏風,陳海最滿足的是自己的兒子已經完完全全回到了他的祖居地上海洋浦,而魏風的兒子卻還在西寧打拼。

他們感嘆那時的童趣、美好,而這種純真,美好,隨著社會的發展,物質的豐富,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大家喝著、說著,不覺已晚上10點了。

他們離開農莊,趕到機場,去迎接剛從北京飛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