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旦半躺在沙發上,渾身痠痛,但胡國雄的電話,讓他壓力倍增。
白馬大哥、雲中天、張山峰都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現在我根本開不了車,就是躺在車上也困難。”土旦憂心忡忡。
“明晚8點前無論如何都必須趕到拉薩,這是政治,不能討價還價。”白馬大哥強調。
“這與生意與無關,領導召喚就是軍令,軍令如山,不容更改。”雲中天也強調。
“如果現在出發,日夜兼程24小時還可以勉強趕到,但必須調另外兩部越野車,配備4個藏族司機。”土旦表態:“我可以忍受一切痛苦同車前行。”
“你現在調集你那部6.2排量的福特猛禽,我找一個老闆安排他定製的加長悍馬,排量可以到6.5以上,可以輕鬆坐6人。”白馬大哥雷厲風行。
“我們都會開車,為什麼一定要4個藏族司機?”張山峰迷惑。
“在青藏高原馬不停蹄的開24小時,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要經過神山岡仁波齊、聖湖瑪旁雍錯及扎達土林、古格王朝遺址、班公錯等聖地,會遇到沙塵、風雪、狼群、鬼魔等各種意想不到的情況,不是藏族司機很難應對。”土旦一臉嚴肅。
“看來西藏處處充滿玄機?!”雲中天感嘆頗深。
“這些都不是問題,時間緊急,馬上行動。”白馬大哥一錘定音。
不到十分鐘,兩輛高大威猛,霸氣十足的越野車就開到了酒店。
“雲總、白馬大哥助手、央金導遊、我和兩位司機坐悍馬,張總、我的秘書、啊,還有張總的秘書坐猛禽。”土旦是有信仰,懂風水,會管理的年輕企業家,他馬上做出了安排。
“啊,什麼時候張總把女秘書也叫了過來?”雲中天心裡一驚,這些人真是神神道道,總是暗中行事,不光明磊落,真是有點不夠意思。
“雲總好!”張山峰性感、潑辣的女秘書是一個30出頭的女士,見到雲中天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
“張秘好!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還是5年前在青海見過時一樣漂亮。”
“感謝你那時對我們的關照。”
“別客氣,到時再聊,現在趕路要緊。”雲中天不想多聊。
“我有要事不能前去,我的助手陪著你們,祝你們一路順風。扎西德勒!”白馬大哥深情祝福。
車子很快從獅泉河出發,飛速向拉薩駛出。
車子剛進入古格王朝遺址附近,明月普照的高原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不見天日。
罕見的沙塵暴突然鎖住了他們的出路。
“抓緊方向,穩住速度,衝出去。”土旦命令車上司機,並透過電話通知另外車上司機。
沙石猛烈地撲向悍馬、猛禽,打得車窗砰砰直響,能見度幾乎不到5米。
但藏族司機就是不一樣,曾經走遍大部分藏區,就像在無人區一樣,閉著眼睛也可以橫衝直撞。
幾乎用了20多分鐘,他們才衝出風沙的包圍。
剛走不到半小時,巨大的雪花在狂風的加持下,漫天席捲而來,氣溫驟降,前進受阻。
“我們遇到了高原暴風雪,快開暖氣,太冷了。”土旦大聲喊道。
“大家冷靜,加大暖氣,穿上大衣。”白馬大哥助手知道遇上極端天氣,在高原這樣的夜晚是不能前行的,但他們沒有退路。
夜晚的高原公路,幾乎看不到什麼車輛。他們的車本來以150碼前行,隨著暴風雪的來臨,車子的速度一下就降了大半。
“多吉,告訴兩車的司機,無論如何車的速度不能低於100碼。”
“老闆,現在根本看不見路面,都是憑感覺開車。”
“你們必須有信心,不懼暴風雪。”
“老闆,知道了,我們一定保持100碼以上速度。”
“這就是我的好藏族兄弟!”
土旦說完就盤著受傷的腿,不停地祈禱起來。
兩輛車上除正在開車的司機外,所有的藏族人都不約而同的盤坐起來,念著經文,閉目禱告。
說來奇怪,不到半小時,漫天的暴風雪慢慢變小,最後竟然消失了,如水的月光又照到高原,把整個青藏高原染成了美麗的夢幻般的乳白色。
悍馬、猛禽風馳電掣,彷彿追趕月亮的腳步。突然,幾十道刺眼的亮光擋到了車子面前。
“狼群!”
司機本能的放慢速度,藏族人視萬物為神靈,萬物都是同命物體,他們不能傷害萬物。
“是10多條狼組成的大狼群!”
“暴風雪中它們缺少食物,所以它們冒著生命危險擋住我們的車輛。”土旦精神亢奮:“再放慢速度,不能傷害到狼。”
藏族司機經驗豐富,他們閃爍遠燈,嗚起喇叭,慢慢地衝開狼群。然後,突然加速,甩天狼群。
狼群非常狡猾。在車子放慢速度的剎那,狼群馬上又圍了上來。當車子快要撞到時,突然一個閃身,然後一下又轉了上來。車子衝過後,還跟著車子追了一段路。直到快看車子遠去後才停下追趕,一路小跑。不到一分鐘,狼群又突然發起衝鋒,朝車子的方向衝出,咬起路上燒烤過的羊腿、犛牛肉。
原來狼群看到車子減速、加速,知道是要保護它們,也知道是人類在認為的安全距離之內,他們是會給它們丟一點點攜帶的食物。
也不知行走了多少時間,當車輛經過喜馬拉雅山下海拔6000多米高地的時候,雲中天突然叫了起來:
“冷,冷,頭好痛,呼吸困難。”
“這是典型的高原反應,快拿點礦泉水來。”土旦說。
“你看,雲總現在嘴唇發紫,呼吸困難,必須馬上吸氧,送醫院搶救。”白馬大哥助手非常緊張。
這時,那邊車上也傳來訊息:“張總高原反應嚴重,好像撐不住了。”
大家急急忙忙,以為雲中天和張山峰早就適應了高原生活,並沒有準備任何氧氣、急救藥品。
“趕路要緊,不要管我,沒有問題的。”雲中天忍著頭痛,有點吃力地說。
“車子速度太快,公路彎道多,人被顛簸來顛簸去,就是在平原地帶的山區有時也會暈車,何況在海拔5000-6000米以上的高原。”央金見到太多高反的遊客。
“主要是剛才經過地區海拔太高,暴風雪時受寒了,加上車速太快,車子搖擺,只要有一點高原反應,如果不及時吸氧,就會馬上加重。”白馬大哥助手分析:“但現在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怎樣急救呢?”
大家一時沒有了主意,也想不出任何好的辦法。
雲中天頭越來越痛,呼吸越來越重,意識漸漸變得迷迷糊糊。
雲中天清楚的記得,就在喜馬拉雅山二號營地附近,每年至少有10多位高原反應而離世的人。現在走到這裡,他心裡暗示越來越強烈,恐懼感油然而生。
面對生死,很多人會拼死一搏,併產生強大的求生力量。
突然,雲中天眼前一亮,一道金光閃入腦海:“來阿里之前,巴馬活佛不是給我的三條錦囊,要我在面臨生死時,開啟第一條。”
他使出吃奶的力氣,迅速地開啟隨身攜帶的公文包,拿出黃色哈達,捧出第一條錦囊。
雲中天的心一下就平和了,精神逐漸好轉。
“請速將黃色哈達圍在額頭上。”
錦囊的下面還有幾行小字:
“黃色哈達上有我特別熬製的抗高原反應的藏藥,請一位美麗藏族姑娘將黃色哈達按順時針方向圍繞在額頭上,然後深深睡出,將這些年有生死往來人的行為重溫一遍,生出智慧,應對挑戰。”
“怎麼樣?難道有靈丹妙藥。”土旦一見到黃色哈達,就知道雲中天有救了。
“是拉薩一個活佛賜給的,但必須是一位藏族美女姑娘來圍上。”雲中天有點不好意思。
彷彿活佛可以洞察一切,央金就在車上。
“按照活佛的意思做,央金,快點幫雲總貼在額頭上。”土旦馬上吩咐。
當央金嫩芽般的手指摸到雲中天的額頭,黃色的哈達貼緊頭部時,一股股春天般的暖流,注入雲中天的腦海。
雲中天的身心,有如春暖花開,神清氣爽,臉色慢慢恢復。
“我知道哈達是美好的祝福,還聽說過有黃色哈達可以救人之命,今天終於見證了。”白馬大哥助手說道。
雲中天彷彿如嬰兒般熟睡之時,張山峰在另一輛車上,正在與高原反應作激烈鬥爭。
張山峰拿出拉薩那位高僧送給他的特別護身符,要女秘書貼在左邊額頭上,頭暈稍微減輕,但仍呼吸急促,心跳激烈。他又拿出巴馬活佛給的護身符,按要求,他只得請土旦的女秘書來貼。
兩張護身符貼上,張山峰果然好了不少,躺在座位上慢慢睡著了。
“張山峰,你本來貼了我們的護身符,是不會有高原反應的,但你偷摘、偷吃了罌粟果,是要承受痛苦的。護身符可以保你現在不死,但痛苦是免受不了的。”
張山峰在夢中見到巴馬活佛,不斷聽到活佛的教誨:“你想想你在青藏高原,特別是那些年在青海的日子,不是雲中天幫你,你哪裡有今天,而你現在仍恩將仇報,是會遭到報應的。
而在賓士的悍馬車上,躺在座椅上沉睡的雲中天,在活佛的引導下,也回到那些年與張山峰,與那些不同平等世界的人在青藏高原,特別是青海追求人生夢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