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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到阿里難於上青天

告別活佛,胡國雄開車把雲中天和張山峰送到雪域天堂國際大酒店。

“你們到房間休息一下,晚上我安排了一個私密的高原餐廳一起晚餐。”

“胡總已經太客氣了,我們還要安排明天去阿里的事宜。”雲中天道。

“你先忙,我也想休息一下。”張山峰明顯臉色不對。

一絲擔憂略過胡國雄眼神:“那你們多保重,保持聯絡。”

很快,胡國雄駕駛奧迪Q7絕塵而去。

雲中天有活佛賜予的三個錦囊在身,心中能量大增,說話也底氣十足:“張總,我們馬上到酒店商務室訂機票,儘快安排行程。”

張山峰人在江湖多年,表面上仍然波瀾不驚,但內心早已如翻江倒海:“雲總,你說得對,儘快到阿里獅泉河鎮辦事,速戰速決。”

他們預訂了第二天早上8.10分西藏航空到阿里昆莎機場的飛機,也是一天中最晚的航班。

二人從酒店商務中心直接到自助餐廳晚餐,各種典型青藏高原特色美食應有盡有。

雲中天心情很好,選了滿滿一大盤羊排、牛排、原生態高原菌、碧綠的高原海草、青翠的高原油菜心等美食,倒了一碗酥油茶,拿了一塊糌粑,加上幾個水果,美美的吃了起來。

張山峰顯得無精打采,拿了一點食物,吃了幾口,望著窗外。

“雲總,我現在心跳得特別快,可能血壓有點高。”

“張總,應該是有點高原反應。吃了飯休息一下。”

“我常年在新疆、青海的高原,一般不會這樣,今天感覺心有點發慌。”

“需要到醫院去看一下嗎?”

“不需要了,我還想找個寺廟,另外找一個高僧看一下。”

“好像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我昨天在布達拉宮廣場遇到一個司機,專門告訴我,有事可以帶我們去找一個高僧看一下。我還差點忘記這件事了。”

張山峰自從巴馬活佛那裡出來後,好像一直魂不守舍,精神恍惚。聽到雲中天這樣一說,馬上又來了精神。

“雲總,請快點跟那司機聯絡一下。”

自助晚餐還沒吃完,司機就到酒店門口。經過七彎八拐,來到拉薩東區一座宏偉的寺廟前。

司機帶著二人走了進出,很快被一位佛童攔住:“請問找誰?大師正在打坐。”

“請通報一下,我帶了二位客人求見。”廣場司機低聲說道。

“那我們就等一等吧。”張山峰突然顯得很虔誠。

半小時後,只見穿著紅色佛袍,滿臉佛光的一位高僧來到了他們面前。

“施主,請坐。”

“我是張山峰,專門拜見大師。”

“我是雲中天,專程請教。”

“雲先生,我看你現在精神飽滿,氣場強大,有祥雲環繞,我弟子可以帶你先到寺廟看看。”

然後,高僧對著張山峰道:

“張先生,這裡不是說話之地,請跟我進裡屋。”

張山峰跟著高僧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處密室。

“張先生,你有什麼煩惱,請直接說。”

“長老,具體煩惱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心裡發慌,出行受阻,諸事不順。”

“天下哪裡有筆直的路,人間哪有全順的事,每日有白天也有黑夜,每月有陰晴也有圓缺。”

“可我總感覺到巨大的黑暗向我壓來,壓我喘不過氣來。”

“什麼時候開始?”

“三天前。”

“所以,你偷吃了活佛一棵罌粟果。”

“我知道錯了,但確實沒有辦法。”張山峰不知道長老都知曉這麼私密的事,不得不對高僧刮目相看。

“罌粟是有一定醫療價值,加工入藥可以斂肺舒心解壓,治療身體上不適症狀,但你不能偷,更不能一下吃一整棵,這樣會中毒,引發昏睡或心跳加速等不良症狀,也會上癮。”

“都是一念之錯,後悔都來不及了。”

“是的,你知道嚴重後果嗎?偷摘、吃掉活佛普度眾生的藏藥,面對活佛撒謊、發誓,是會折壽的。”

“折壽多少?”

“你不該這樣問,這是天機。”

“幾年?就無謂,但如果折壽一半就完了。”張山峰就像中了邪。

“罪過,罪過,天機不可洩漏。”

“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知道長老有辦法救我。”張山峰又跪了下來。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你從今以後,一切向善,我可以救你一次。”

“高僧,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會好好感謝您的。”

“能否做到,關係到你的身家性命。”

“我爭取做到。”

“不是爭取做到,而是一定要做到,必須完全做到。”

也許一切是天意。

他們剛訂好明天上午機票,當晚9點就收到機場資訊,由於天氣原因,明天航班取消。

等到第二天下午,又收到通知,航班推遲到第三天起飛。

第三天早晨6點半雲中天與張山峰就到了機場,換了登機牌,進行了安全檢查,正在候機。突然聽到廣播:阿里突降大雪,航班取消。

雲中天感到特別奇怪,就問旁邊一位中年男子:“老鄉,你好!怎麼到阿里的航班這麼難起飛,經常是這樣的嗎?”

“你們也是四川的?第一次去阿里吧。”中年男子馬上答道。

“我們是四川旁邊的,叫老鄉親切。我們是第一次去阿里。”

“那裡地勢高,天氣變化多,一會兒狂風、暴雨,一會兒冰雹、大雪,特別機場地勢低窪,雪山上的風不斷往下灌,風特別大,經常影響飛機起降。但6月,像這樣幾天起不了飛的情況很少看到。”

中年男子面色蒼老粗糙,面板黝黑,眼睛凸出,血絲從眼眶中不斷浸透出來。他身邊放著幾個大包,一個最大包應該是一件大棉被。

“你是四川哪裡人?也是第一次去阿里?到那裡打工。”

“我是四川廣安的,去過幾次,在那裡做建築工,每次幹二個月多身體就受不了了,就必須回家休息。那裡山太高,氣壓低,缺氧,人憋得難受。我的眼睛就是經常被擠壓得凸出來這麼多了,血也不斷滲出來。你看,我才36歲,看起來是不是像一個小老頭了。”

“中國這麼大,那裡條件那麼差,就月的打工時間,今年最多還幹2個月,我必須抓住。你們是到阿里旅遊去吧?”

“是的,旅遊,順便看看有什麼可以做。”

“現在旅遊是好時候,到了阿里後要休息三天以上才能適應哪裡的水土。海拔太高了,容易出問題。”

“謝謝你,老鄉。”雲中天對非常質樸的農民工從心底裡敬重。

“在阿里玩玩可以,千萬不要打工,做事,誰願意拿生命開玩笑, 我們確實沒有辦法了。”農民工一本正經。

“老鄉,你在外也要多保重,再見。”

飛機不能起飛,他們又只得回酒店。

三天不能成行,二人在酒店又胡思亂想,夜不能寐:“難道真不能去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