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開除的當天下午，賴爸爸就收到了舉報電話。
不用說，就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關於學生家長的聯絡方式，是隻有學校辦公室才有的。
賴二皮躲在廢棄大樓裡不敢回家，江西西也只好留下陪著他。
二人也算是患難與共了，話說回來，賴二皮被開除，也是自己連累了他。
“二皮，對不起啊，都是我連累了你，我陪你一起回去，向你爸求求情吧？”
賴二皮看著江西西，心知其實她也害怕自己爹，但嘴裡說出來這話，還是挺心暖的。
“你去他連你一起揍，還是算了吧，我是他親兒子，他還能打死我不成？”
天漸夜，二人不得不回了家。
當天晚上，江西西家樓上乒乒乓乓雷電交加，看來賴二皮被揍的不輕。
江西西縮在被窩裡抖如篩糠，也不知道賴二皮會不會被打死。
江西西心想：賴二皮也算自己的生死摯友了。
雖然有時候嘴瓢，但對自己還算肝膽相照，以後一定要好好對他。
想到這裡，江西西趕緊拿了個杯子跑去廁所裡。
又翻出簡式家用過濾器，在廁所裡一陣倒騰。
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賴二皮被揍的滿臉淤青，像個豬頭一樣。
江西西看著挺過意不去的，噔噔噔跑下樓，拿出一杯水。
“二皮，對不起啊！來，這是我家祖傳的活血化瘀神仙水，你搽搽。”
說完，不管賴二皮應不應，她就上手給他抹臉上。
抹完還一動不動盯著他看。
“你看啥？”
“沒看啥！”
“沒看啥，你盯著我幹啥？”
“我看你臉長的挺帥！”
“呵，算你說了句真心話！”
才怪！江西西暗道。
就這樣過了大半天，賴二皮感覺臉上清清涼涼的，好像皮也沒有先前那樣火辣緊繃了。
一照鏡子，他被嚇一大跳。
江西西家祖傳秘方，簡直就是神藥啊！
他臉上的淤青已經差不多全消了，看起來好像面板比之前更好了。
於是，二人開始商量發財大計。
四中讀不了了，其他學校也不願意接收有汙點的學生。
讀書，也是為了以後有很好的生活條件。
而好的生活條件，又取決於足夠的物質基礎。
既然讀書就是為了錢，那何必浪費十幾年的時間去讀書？
現在發大財的機會就在眼前啊！
說幹就幹！
大量生產祖傳秘方，擺攤賣美容養顏神仙水。
為了隱瞞秘方的出處，江西西撒謊不能配方外露。
必須由她獨自配製，然後再交給他過濾分裝。
二人一拍即合，於是給秘方起名‘西西神仙水’。
經濟有限。
江西西偷偷拿了奶奶兩萬塊錢，定製了100個分裝瓶，又買了五套過濾器。
為了有充足的貨源，江西西日日夜夜的喝水。
她本來打算用眼淚代替的，但誰無緣無故每日哭三場？
想要裝滿100瓶神仙水，就算把她眼睛哭瞎，估計都裝不滿。
再三衡量下，她把身體所有分泌的水分都儲存了起來。
反正過濾高溫加熱後，和市場上的純淨水沒有任何區別。
雖然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被雷劈後，身體會出現這種情況？
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懶得去消耗腦細胞了。
既來之則安之，何不利用這一點，趕緊弄筆錢呢？
一週後，安漢步行街又多出了一個地攤。
廣播響起：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西西神仙水，廠家促銷，高階的質量，地攤的價格，只需一抹，年輕二十歲不再是夢！
“美女姐姐，要不要試試我們的神仙水啊？祛斑祛痘去皺，立竿見影，假一賠萬哦！”
賴二皮拉住一位小姐姐，表情誇張的宣傳道。
“你有毛病啊？說話就說話拉手幹嘛？死色狼！”
小姐姐把賴二皮當成了色狼，使勁收回手，大罵著走開了。
看來太主動這方法不行，正當二人為如何開張發愁時，生意就自動送上門了。
“姐妹們，那是不是四中吃屎又被雷劈的人啊？”
一道粗礦的聲音，遠遠傳進江西西耳朵裡。
她心道不好，真是冤家路窄，碰上死對頭了。
步行街本來人就多，一聽這麼爆炸性的新聞，行人都紛紛駐足，搜尋八卦來源。
賴二皮和江西西的攤位瞬間成為焦點。
韓雪幾人在攤位前站定，她們臉上依稀留有摔傷的疤痕。
“怎麼？被學校開除了，跑這來賣假藥了？我看你們真是黑心黑肺，把我們毀容了，還想把整個晉城的人都弄成醜八怪嗎？”
韓雪大聲嚷嚷完，見江西西二人沒有吭聲，覺得對方怕了自己，瞬間勝利感爆棚。
“對，大家不要相信他們，他們品行不端，還涉嫌謀殺，警察局都留了案底的，學校早把他們開除了！”
“是啊！你們看我們臉上，就是他們兩個害的，也不知道這瓶子裡裝的什麼東西，說不定是硫酸一類的毒藥，千萬不要被他們迷惑了啊！”
韓雪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添油加醋，越說越離譜。
人言可畏。
人們一聽硫酸，一看她們臉上的疤，再一瞧面前的三無地攤產品，個個嚇的連連退步。
彷彿眼前的是什麼可怕怪獸一樣，但依舊堅守著好奇心，目不轉睛瞧著面前的大戲。
江西西真的佩服韓雪一眾的演技，但她心知自己不能自亂陣腳。
現在自己可是西西神仙水的代理人，位置決定思考，一對罵，不就正中韓雪下懷嗎？
冷靜冷靜……。
啪！啪！啪！
幾聲悶響！
回頭一看，賴二皮正滿臉是血的看著自己，他手裡還拿著半塊帶血的磚頭。
江西西：………
鐵頭碎磚頭！
“哇！”
眾人一片譁然。
果然是狠人！
“大家不要誤會，這位是我們西西神仙水的代理人，他今天以身試藥，讓大家看看我們到底有沒有騙人！”
江西西明白了賴二皮的用意，她趕緊拿起溼紙巾，為賴二皮把傷口整理乾淨。
止血，消毒，上神仙水。
攤位面前立刻圍上一大圈人，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彷彿忘記了剛才的‘硫酸’事情。
眾人目不轉睛盯著賴二皮，有純看熱鬧起鬨的，也有看藥是不是真有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