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進入中州後，打探常家的訊息。
不過中州實在過於龐大，中州被分為八域，每一域都比南疆西漠要大。
而如今常書他們所在的紫薇域，據說是由兩大宗門頂級宗門掌管。
其一中天宗，還有一個紫薇宗。
宗門內都有九重天的強者坐鎮，為頂級勢力。
常書帶著三女一路打聽訊息，知道了常家所在為北斗域，北斗域是由家族勢力掌管的大域。
其中八大家族皆有八重天的強者，至於九重天，在北斗域似乎沒聽到過。
“那大壞蛋，我們要先去北斗域嗎？”蘇靈珊看著常書，問道。
“不過，跨域需要傳送陣，而想要乘坐傳送陣，則需要中州特有的仙晶作為傳送費用。”姬清霜將打探來的訊息補充。
“嗯，”常書點點頭，“所以現在主要是賺錢。”
……
常書一行人踏入紫薇域最大的城池，天樞城。
街道兩側樓閣高聳，往來修士氣息渾厚，甚至有幾道威壓隱隱觸及七重天。
蘇靈珊拽了拽常書的袖子，壓低聲音道：“大壞蛋，這裡的人怎麼都盯著我們看？”
姬清霜掃了一眼四周，淡淡道：“我們四人都是六重天以上，自然引人注目。”
城中心懸著一面玉璧，密密麻麻的懸賞令泛著靈光。
顧靈韞指尖輕點其中一道：“七日內取得九幽寒髓，酬金一千仙晶……這倒是夠跨域傳送的費用。”
“九幽寒髓生於極寒深淵，附近有六重天巔峰妖獸鎮守。”姬清霜將具體資訊讀出。
常書卻已伸手揭下懸賞令，嘴角微揚：“正合我意。”
三日後，極寒深淵。
萬丈冰崖之下，寒氣凝結成霜刃，割裂空氣。
常書踏空而立，寂之氣無聲擴散，所過之處冰層崩碎，露出一條通往深處的通道。
“小心，是情報上寫的玄冥冰蛟！”顧靈韞忽然出聲。
話音未落，一道龐大黑影破冰而出。
蘇靈珊縱身躍起，借用常書的情之氣化作鎖鏈纏住蛟尾，嬌喝道：“大傢伙，給我老實點！”
常書見此則凌空一指點出，殺之氣凝成血色劍芒，貫穿冰蛟頭顱。
蛟屍轟然倒地，冰窟深處露出一汪寒潭，中央懸浮著一枚晶瑩的玉石，赫然便是九幽寒髓。
常書正要收取，一道陰冷聲音忽然響起：“哪來的散修，也配動紫薇宗看上的東西？”
十餘名紫袍修士從天而降，為首之人氣息赫然達到七重天。
姬清霜握緊劍柄，冷聲道：“我們從天樞城中接了九幽寒髓任務。”
“和我們宗門弟子何干？”紫袍修士獰笑，抬手祭出一尊青銅鼎，“殺了他們！”
常書眸光一沉，寂之氣驟然爆發！
無形波動橫掃全場，紫火瞬息湮滅，青銅鼎“咔嚓”裂成碎片。
紫袍修士臉色劇變，還未及反應，常書已閃至他身前，指尖抵住其眉心：“滾，或者死。”
常書能在四重天時強壓六重天，如今七重天了對上同境修士，自然也是碾壓。
紫袍修士吐血倒退，帶著手下遁走。
蘇靈珊笑嘻嘻收起寒髓：“大壞蛋，你這招比妖獸還嚇人！”
紫袍修士遁逃後不過半日，天樞城上空驟然陰雲密佈。
十道紫光破空而至，為首老者鬚髮皆白，袖袍一抖，整座城池的靈氣竟被生生壓下半分。
“八重天？”常書瞳孔微縮。
“小輩，殺我宗門弟子，奪我宗門之物，還想逃？”老者一掌朝常書拍下。
“退！”常書低喝一聲。
隨後殺之氣與寂之氣交融，化作一柄灰紅巨劍，逆勢斬向巨掌！
轟——
劍光與紫印相撞，常書倒掠千丈，嘴角溢位一絲血痕。
“竟能硬接本座一擊……倒是小瞧你了。”老者冷笑，掌心紫雷翻湧，“但今日，你必死！”
蘇靈珊憤懣：“你別瞎說，我們哪裡奪什麼宗門之物了？”
姬清霜搖搖頭：“定然是之前那人歪曲事實，或者是找個出手的藉口罷了。”
“老東西，話別說太滿。”常書抹去血跡，忽然輕笑一聲。
瞬間拉著三女，瞬間移動發動。
四人頓時出現在了一個小鎮之中。
“沒想到七重天和八重天相差了這麼多。”常書無奈，饒是他的實力，都無法跨越境界的壁壘。
但經過此戰，常書對於六聖劍指·仙之氣的修煉有了眉目。
畢竟七重天的時候，本來就有成仙難，催生的那一縷仙氣正好用來修煉。
修煉的時候，那個八重天的老匹夫還是會一直來騷擾。
“真服了，宗門長老平日裡這麼悠閒的嗎？”但常書有瞬間移動，可以躲避那老匹夫的追捕。
終於，一年過去。
寒風掠過荒山，常書立於斷崖邊，指尖一縷近乎透明的氣流纏繞流轉，所過之處枯木逢春，正是六聖劍指·仙之氣。
“仙氣化腐朽為生機，但若用來殺人……”常書眸光一凝，氣流驟然凌厲，百丈外一座山丘無聲湮滅，“倒比寂之氣更霸道。”
蘇靈珊蹲在一旁戳了戳地上新生的靈草，嘀咕道：“大壞蛋，你這仙氣連石頭都能點成靈玉，不如咱們改行賣玉算了！”
“改行前，得先解決那老蒼蠅。”常書望向天際，一道紫芒正破空而來，“第七次了，紫薇宗的八重天長老，倒是執著。”
紫袍老者飛至，袖中紫火凝成九頭巨蟒，朝常書襲來：“小畜生，這次你逃不掉！”
常書卻不閃不避，仙之氣匯於掌心，凌空一指點出：“仙之氣·化凡。”
巨蟒觸及仙氣的剎那，竟從猙獰妖獸褪為凡蛇，墜落在地扭曲掙扎。
老者瞳孔驟縮：“這是什麼邪術？！”
“仙術，專克凡俗。”常書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在老者背後，仙氣化劍直刺後心，“老匹夫，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狂妄！”老者暴喝，八重天圓滿的威壓轟然爆發，竟是燃燒精血強行提升境界！
常書被威壓震得口鼻溢血，卻咧嘴一笑：“今日你必死無疑！”
指尖仙氣陡然分裂，“仙之氣·奪造化！”
地脈轟鳴，方圓千里靈氣被仙氣強行抽乾。
常書趁機瞬移至老者身前，仙氣凝成的劍鋒抵住其頭顱：“老匹夫，你猜仙氣能不能廢了你的紫薇根基？”
老者目眥欲裂，體內紫火瘋狂反撲，卻被仙氣死死壓制。
“紫薇宗不會放過你！你……”
常書指尖輕劃，仙氣穿透其頭顱，最終只能無奈倒下。
……
與八重天的一戰，常書收穫巨大。
“閉關一年，七重天巔峰已是極限……”常書緩緩睜眼，眸底血絲隱現，“八重天的心魔劫，該來了。”
外面雷雲聚集，卻不是天雷，而是漆黑如墨的“心魔劫雲”。
蘇靈珊蹲在洞口戳了戳翻湧的黑霧，嘀咕道：“這雲看著好奇怪……”
姬清霜一把拽回她：“心魔劫無形無相，一旦被捲入，你我皆會墮魔。”
洞內，常書神魂已墜入幻境。
最終，常書以心魔為食，煉六聖最後一氣，魔之氣，成功六聖劍指六氣修煉完成。
洞外，蘇靈珊突然指著常書驚呼：“你們看！大壞蛋的頭髮……變白了！”
常書踏出洞府，黑袍白髮。
左手仙氣化劍，右手魔氣凝刃，腳下草木逢春又轉瞬枯朽。
常書沒有直接去常家，而是又花了五年時間，將六氣全部圓滿後才登臨常家。
北斗域天權城，常家祖祠地動山搖，一道枯槁身影破棺而出：“何人敢犯我常家？！”
常書踏空而至：“常家老祖？與你無瓜，速速退去。”
老祖怒極反笑，八重天巔峰威壓爆發：“小輩，老夫縱橫中州時，你祖爺爺還未出生！”
“我祖爺爺不就是你嗎？”
常書搖頭，左手仙氣化春雨，右手魔氣凝血雷，六色氣流交織成劍。
一劍出，天地失色。
八重天的後的常書僅僅一劍，直接將老祖擊落，再起不能。
而後，常書抓出先前將母親逼出皇宮之人，全部斬殺。
常家無一人不敢從。
這一天，常書推開竹舍木窗時，一樹玉蘭正簌簌落著花瓣。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白，恍惚間，前世，應該說上個時空自己的記憶湧現。
那個立於仙山之巔的自己，白髮染血，身後是崩塌的時空長河。
他逆轉三界，卻只換得姬清霜消散前一句“太遲了”。
“常書？”
身後傳來姬清霜的聲音。
回頭，見姬清霜抱劍倚在門邊，青絲垂落肩頭，與記憶裡戰甲染血的模樣重疊，但又不一樣。
“今日去後山看桃林？”隨意問道。
常書一時間呆愣在原地，眼角有淚水流出。
“常書？怎麼了？”姬清霜看著一陣心疼。
“沒事，”常書擺了擺手，“只覺得，有你，真好。”
溪水潺潺，兩人漫步桃花樹下。
蘇靈珊抱著一籃野桃蹦跳而來：“大壞蛋！靈韞姐姐在碧波潭釣到條會說人話的魚！”
常書抬眼，見顧靈韞赤足立於潭邊，一隻青魚咬鉤，口吐人言：“仙子饒命！小妖願獻上龍宮至寶！”
“不要至寶。”顧靈韞收竿輕笑，“要你會講故事的舌頭。”
晚上，四人躺在竹舍屋頂。
蘇靈珊枕著常書手臂，指著銀河問：“那顆最亮的星星，像不像你揍紫薇宗主時爆掉的法寶？”
“那是北斗天權。”姬清霜屈指彈她額頭。
常書忽然起身，仙氣漫天：“換個星圖如何？”
指尖輕點，星辰移位。
顧靈韞望著星輝輕笑：“這般手段，倒像你當年燒了常家祖祠後，非要在廢墟上種滿海棠。”
“這次不種花了。”常書握住三人手腕，“種百年春秋。”
三日後山巔放紙鳶時，常書終於說起前世。
蘇靈珊的紙鳶卡在雲中，急得跺腳：“大壞蛋快用仙氣……”
“你八重天的修為是擺設嗎？”常書無語。
姬清霜的青鸞紙鳶飛得最高，卻忽然道：“若真能逆轉時空，你現在該在仙山巔睥睨眾生。”
常書扯動手中紙鳶線，將三隻紙鳶纏在一處：“睥睨眾生，不如纏住你們的三根風箏線。”
顧靈韞的紙鳶忽然墜下，正落在他懷中。
抬頭看向常書：“當年你說修仙是為斬盡不平，如今呢？”
常書伸手接住追紙鳶摔落的蘇靈珊，任四隻紙鳶纏成亂麻：“如今修的是斬完不平後，還能接住摔下來的傻姑娘。”
又是百年後，中州仍傳頌著常書九重天的傳說。
只是無人知曉，那襲黑袍終日徘徊在碧波潭垂釣、桃林散步、山巔放鳶。
當說書人驚堂木拍下“常仙尊一劍蕩八荒”時，他正被蘇靈珊揪著耳朵找逃跑的靈龜。
姬清霜的劍再未出鞘，顧靈韞的魚簍裡不再有會說人話的妖。
又一年玉蘭開時，常書望著紛飛花瓣輕笑。
前世逆轉時空求不得的，今生不過伸手接住一片落花。
……
神秘空間。
如今的空間裡，聚集了不知多少的常書。
一級世界最多，有幾百個之多。
“真羨慕你們一級世界，剛來就無敵了。”
二級世界也有幾十個，大多人來的時候也是無敵之姿。
“你們二級世界的大部分不也是嗎，除了死神火影海賊妖尾獵人那五位元老，咱們都一樣。”
三級世界有十幾個，來的時候稍微吃了點苦，但後續也差不多無敵了。
“咱們就是多虧了龍珠大佬，他一個人打便了周圍無數三級世界，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四級世界有幾個，之前的夢之力大佬突破四級世界後又來了幾個，甚至還有克蘇魯的大佬。
如今世界之間都互通有無，大家可以串著世界玩。
五級世界有一個，就是玄幻世界。
玄幻世界的常書也叫系統常書，雖然過得苦了點，但也是最為幸福的一個。
上次來神秘空間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據說是生了幾個娃，只可惜他們世界等級太低，去不了，不然總得討個喜酒喝。
至於有沒有五級世界之上的世界，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當初提出這個概念的夢之力常書，只是在自己的四級世界之上加了一個可能存在的無量。
不過，或許有吧，不然怎麼解釋一個人穿越了還能分成無數份。
或許所有常書還是一開始的常書閒著無聊自己分出去的呢？然後創造了神秘空間，自己則在一旁窺屏，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