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深知此刻衝動地去找金鱗商會復仇只是飛蛾撲火,當務之急是調養身體、提升實力並熟練掌握新學的千面幻容術,為復仇之路築牢根基。
經過深思熟慮,他將目光投向了晉國皇宮。皇宮乃凡俗權力的核心,看似戒備森嚴,實則暗藏諸多隱蔽的角落和複雜的人際關係網路,是最危險卻也最安全的藏身之所。在那裡,他既能隱匿於眾人之中,又可藉助皇宮的情報渠道,不動聲色地打探金鱗商會的訊息,摸清敵人的動向與虛實,以便日後出其不意地給予致命一擊。
於是,藍天趁著夜色,施展土遁術悄然潛入了晉國皇宮。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侍衛,憑藉著對靈力的敏銳感知,找到了一處荒廢的冷宮。此地偏僻幽靜,罕有人至,正是他修煉和蟄伏的理想之地。接下來的日子裡,藍天潛心鑽研千面幻容術,嘗試改變自已的容貌、氣息乃至身形,力求做到毫無破綻。
寒月高懸,清冷的光輝灑在冷宮的斑駁院牆上。藍天於這冷宮幽僻之處已悄然調養了一月有餘。每至更深人靜時,他便施展身法,如鬼魅般潛入那御膳房之中。在那煙火未歇的膳房內,尋得精緻肉食,匆匆食下以滋補虧損的精血。
時光緩緩流逝,他體內的氣血也逐漸充盈,往昔的傷痛如今已恢復了七八成,只待一朝時機到來,便可再度振翅高飛,衝破這禁錮之地。
這一日,月黑風高,萬籟俱寂。藍天施展土遁之術,悄無聲息地進入了皇后寢宮。
皇后正於榻上安睡,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襲來,猛地驚醒,卻見眼前站著一臉冷峻的藍天。
“你這賊人,怎敢擅闖本宮寢宮!”皇后驚恐又憤怒地呵斥道。
藍天冷笑一聲:“皇后娘娘,莫要驚慌,我今日來,只是想與娘娘做個交易。”
說罷,他從袖中掏出一隻蠱蟲,輕輕放在旁邊侍女的手臂上。瞬間,那蠱蟲鑽進了侍女的面板,侍女發出淒厲的慘叫,在地上痛苦地翻滾,不多時,身體便開始出現詭異的紅斑,眼神也變得空洞無神。
皇后嚇得花容失色,顫抖地說道:“你這惡魔,到底要對本宮做什麼?”
藍天把玩著手中的另一枚蠱蟲,慢悠悠地說:“娘娘,只要您乖乖配合我,這蠱蟲的滋味,便不會讓您嚐到。否則,這侍女的下場,就是您的明日。”
皇后眼中滿是恐懼,但仍強撐著問道:“你究竟想讓本宮如何配合?”
幽森的寢宮內,燭火搖曳,映出皇后驚恐的面容。藍天眼神冰冷,手中的蠱蟲閃爍著幽光,毫不留情地將其種入皇后體內。
“記住,從現在起,你的命在我手上。”藍天聲音低沉,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皇后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與內心的恐懼,咬牙道:“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去給我搜集金鱗商會的所有資料,事無鉅細,一點都不許遺漏。”藍天緊緊盯著皇后,目光似要穿透她的靈魂。
皇后面露難色,囁嚅著說:“我……我只能辦到蒐集金鱗商會在凡俗之中的勢力情報,修仙界的勢力錯綜複雜,我實在是……辦不到啊!”
藍天微微皺眉,思忖片刻後,神色稍緩:“哼,那就先從凡俗入手,不過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否則這蠱蟲發作起來,神仙也救不了你。”
皇后連忙點頭,額上冷汗直冒:“是,是,我一定竭盡全力……”
皇后懷揣著滿心的忐忑,迅速發出密旨。不多時,便有精於隱匿行蹤的暗衛領命而去,化作鬼魅般的身影,朝著金鱗商會在凡俗的各處據點滲透、刺探,全力蒐集所需的訊息。
與此同時,藍墨趁著夜色掩護,悄然回到冷宮。他身形靈動,避開巡邏的守衛,如同幽靈般潛入冷宮深處。
在那荒蕪清冷的宮殿之中,他目光沉靜而專注,有條不紊地開始佈置祭壇。只見他雙手舞動,法訣連番掐動之下,一道道微光閃爍的符文浮現於空中,隨後精準地落在特定的位置,逐漸勾勒出神秘而複雜的法陣輪廓。周圍的靈氣似受到某種感召,緩緩朝著祭壇匯聚而來,隱隱泛起一層若有若無的光暈,彷彿預示著一場即將開啟的神秘儀式。
幽冷的冷宮之中,月光透過斑駁的窗欞灑下,映照著藍天孤冷的身影。他獨自佇立在那空曠之地,眼神中燃燒著復仇的怒火,喃喃自語道:“屈名峰主,你既敢袒護趙凜,更是殺害蘇念雪的直接兇手,這筆血債,定要你血償。”
說罷,他緩緩蹲下身子,雙手在身前迅速結印,每一個手印的變換都牽引著周圍靈氣的微微震盪。
隨著法印的不斷變換,他的面色逐漸變得蒼白,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顯然施展這燃壽咒詛咒術代價不菲。
然而,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口中唸唸有詞,聲聲詛咒仿若穿越空間的利箭,朝著屈名峰主的方向疾馳而去,彷彿要在那冥冥之中,將厄運與死亡纏繞在仇人的身上,以命換命,不死不休。
昏暗的冷宮之中,瀰漫著凝重的氣息。藍天面色蒼白如紙,雙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不甘與決絕。因未取得屈名峰主的血液,致使這燃壽咒的威力大幅削弱,猶如強弩之末。
“哼,即便如此,我也定不饒你。”藍天緊咬牙關,心中恨意滔天。屈名峰主身為元嬰後期的強者,有著千年壽元,藍天一咬牙,決然燃燒了自已的千年壽命。剎那間,他周身光芒閃耀,強大的力量洶湧而出,可這力量在傳遞的過程中不斷消散。
良久,秘術反饋而來,僅僅削減了屈名峰主十年壽命。藍天身形一晃,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整個人氣息萎靡不振。但他眼中的恨意未曾削減分毫,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軀,暗自思忖著下一步的復仇計劃,哪怕付出一切代價,也要讓屈名峰主血債血償。
冷宮之中,死寂沉沉。藍天眼神空洞,身形疲憊不堪地癱倒在地。剛剛那番施展燃壽咒的舉動,雖未讓他的長生之軀動搖分毫,可千餘年的壽數流逝,猶如抽走了他生命的基石。更為致命的是,精氣神的嚴重損耗,令他此刻連抬手的力氣都所剩無幾。
他的嘴唇乾裂起皮,喉嚨乾澀地吞嚥了幾下,試圖積攢些許力氣。心中雖滿是不甘,恨不得立刻再次施展詛咒,將那屈名峰主置於死地,但身體的虛弱卻讓他明白這只是妄想。
想。
“可惡……”藍天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的顫抖,“看來只能等精氣神補足才能第二次詛咒了,哼!老傢伙,我有的是時間……” 每一個字都彷彿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無錯書吧他緩緩閉上雙眼,調整著紊亂的氣息,開始了漫長的修養。
與此同時,在靈虛峰上,屈名峰主的頭上悄然出現了幾根白髮,若不仔細端詳,實難察覺。此刻的他,因某些緣由被掌教下令禁足,不得踏出靈虛峰半步。
而另一邊,君無悔正絞盡腦汁,試圖平息蘇御天的怒火。
靈虛峰內室,屈名峰主面色凝重,雙手緩緩拂過趙凜遺留之物,眼神中滿是複雜與懊悔。突然,他察覺到一股微弱而熟悉的氣息,仔細搜尋之下,竟發現了被禁錮了靈魂的白啟山、藍宇軒和藍悅姚。此時的三人,面容扭曲,眼神空洞,往昔的靈智已被折磨得幾近消散,只剩痛苦與恐懼交織的殘念在靈魂深處微弱地掙扎。
屈名峰主見狀,不禁心如刀絞,雙手緊握,指甲嵌入掌心而不自知。“吾竟如此眼拙,錯信了這狼心狗肺之徒!”他的聲音顫抖著,滿是自責與悔恨,為自已識人不明,誤上了趙凜的賊船而痛心疾首。如今趙凜已死,可這滔天怒火卻要他一人來承擔,想到此處,他的心中便滿是苦澀與無奈。
長嘆一聲後,屈名峰主強壓下內心的波瀾,盤膝而坐,雙手結印,調動周身靈力。只見柔和的靈光自他掌心湧出,緩緩流向那三個飽受折磨的靈魂,絲絲縷縷地滋養著他們受損的靈識,試圖為自已曾經的過錯尋得一絲救贖,也讓自已愧疚的心能多上那麼一絲微不足道的安慰。
在冷宮的幽僻角落,藍天沉浸於自我修復之中,對外界之事渾然不覺。這段時間裡,他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和體內獨特的功法,全力補足此前因施展燃壽咒而損耗的精氣神。
而在宮廷的繁華背後,皇后謹遵與藍天的約定,為了助他恢復,動用各種手段蒐集了珍稀的補品。每一份補品都經過精心挑選和秘密傳遞,送至藍天手中。
這些補品猶如雪中送炭,為他的恢復提供了有力的支援,使其能夠在短短一月之內便調養好身心,重新恢復了往昔的精氣神,為再度施行復仇計劃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