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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斬黑魚

藍天運轉精神力,向江面搜尋,看看有無船隻,得益於陰符鍛魂篇的神奇功法,藍天如今的精神力修為已然達到了 300 之數。其精神力仿若實質化的幽芒,自他的識海之中澎湃而出,向四周擴散蔓延。輻射所及之處,範圍較以往大幅增大,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被這無形的力量所攪動,隱隱泛起層層漣漪般的波動。原本隱匿於暗處的細微靈氣流韻,此刻也在精神力的映照下無所遁形,清晰地呈現在藍天的感知之中。

很快,在精神力的感知邊緣,那原本平靜的江面突兀地出現了一艘孤舟。只見一個老頭穩穩地撐著船,那船槳每一次撥動江水,都帶起一圈圈漣漪,在藍天的精神力視野中盪漾開來。老頭的身影看似尋常,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彷彿與這江水天地融為一體,在孤舟上隨波逐流,向著藍天所在的岸邊緩緩駛來。

在藍天精神力的感知中,那艘孤舟上的老頭愈發靠近岸邊。老頭將船撐到岸邊停穩後,抬眼看向藍天,沙啞著嗓子問道:“年輕人,可是要乘船?這江上往來,乘船最為便捷。”

藍天微微挑眉,看似漫不經心地回應道:“你這船,行於江上可還穩當?我這人身子骨弱,受不得顛簸。”

老頭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牙齒,嘿嘿笑道:“公子放心,我在這江上撐船大半輩子了,莫說是風平浪靜時穩穩當當,便是起了風浪,也能保公子平安。”

藍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這老頭乃是黑魚妖幻化,卻也不動聲色,只點點頭道:“如此,便勞煩老人家了。”說罷,抬步踏上了孤舟。

孤舟緩緩行至江中,藍天假意好奇地問道:“老人家,這江面如此寬闊,為何不見往來的商船?往日裡應當頗為熱鬧才是。”

老頭重重地嘆了口氣,手中船槳不停,聲音低沉地說:“公子有所不知,最近這江裡不知從哪冒出個妖怪,時常興風作浪,專吃江上之人,那些商船哪還敢輕易出行,都躲在港灣裡了。”

藍天眼神一閃,裝作擔憂地說道:“竟有這等事!那您老為何還敢在江上撐船,不怕遭遇那妖怪嗎?”

老頭挺直了腰桿,臉上帶著幾分倔強與自豪:“我在這江裡討生活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妖怪雖說兇殘,但我熟悉這江水習性,只要小心些,它也未必能輕易發現我。再說,我一把老骨頭,無兒無女,全靠這船為生,總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藍天聽著,微微點頭,目光卻暗暗在老頭身上打量,試圖找出更多黑魚妖的破綻。

藍天突然神色一凜,目光如炬地直視老頭,沉聲道:“哼,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莫要再偽裝了。”老頭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一陣陰森的狂笑,身形瞬間扭曲變幻,化身為一條巨大的黑魚妖怪。黑魚渾身黑鱗閃爍著幽冷的光,血盆大口一張一合,露出鋒利的獠牙,攪得周圍江水洶湧翻騰。

藍天毫不畏懼,他深知此刻已到關鍵時刻。當下凝神靜氣,調動體內精神力,按照陰符鍛魂篇中所領悟的初步用法——魂刺,猛然向黑魚妖襲去。只見一道無形的精神力如利箭般直刺黑魚妖的識海,那黑魚妖正欲發動攻擊,卻陡然遭受這魂刺之力,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在江水中劇烈地翻滾起來,痛苦地咆哮聲在江面上迴盪,掀起層層巨浪。

魂刺如同一把銳利的精神利刃,狠狠刺入黑魚妖的識海。剎那間,黑魚妖的意識遭受重創,原本有序的妖力運轉瞬間紊亂。

它的腦海中仿若被無數尖針同時猛扎,劇痛讓它瘋狂地在江水中扭動身軀,濺起巨大的水花。其攻擊的節奏被徹底打亂,與江水之間的靈力聯絡也出現了短暫的中斷。

原本憑藉妖力維持的對周邊環境的感知變得模糊不清,像是陷入了一片濃霧瀰漫的混沌之中。但這黑魚妖也有一定的道行,魂刺雖讓它受傷頗重,卻未能將其徹底擊垮,它仍在痛苦中掙扎著試圖凝聚力量反抗藍天。

藍天全力施為,那洶湧而出的精神力堪比金丹後期強者,豈是這小小築基魚妖所能抵禦。魂刺攜帶著毀天滅地般的精神衝擊,一波又一波地在魚妖識海肆虐。魚妖只覺眼前仿若無盡的雷霆炸響,整個靈魂都在顫抖、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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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試圖凝聚妖力反抗,然而在這強大的精神威壓下,一切的抵抗都如螳臂當車。隨著時間推移,魚妖的掙扎愈發微弱,身軀不再扭動,龐大的黑色身影漸漸在江水中失去生機,唯有一圈圈擴散開來的漣漪,昭示著此處剛剛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很快,江面上又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只剩下藍天站在孤舟之上,默默思索著這一戰的收穫與感悟。

藍天施展靈力,緩緩將沉入江中的魚妖屍體從水中打撈而起。那黑魚妖的身軀龐大且沉重,破水而出時帶起大片水花。

藍天面不改色,雙手牽引著,將魚妖平穩地放置在船頭。魚妖周身的黑色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它那原本猙獰的面目此刻已定格,雙眼圓睜,透著死亡的氣息。藍天就這麼讓魚妖大剌剌地裝在船上,彷彿它只是一件尋常貨物。

隨後,藍天輕輕揮動手臂,孤舟便再度起航,向著既定的方向駛去,船頭的魚妖屍體隨著船的行進微微晃動,而藍天則站在一旁,開始默默盤算著如何處置這意外收穫的戰利品。

孤舟緩緩行至對岸,臨江城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碼頭上早已聚集了不少百姓,正忙碌於各自的事務。當藍天的船靠岸,船頭那巨大的黑魚妖屍體展露無遺時,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一陣驚呼。

“妖怪啊!”一個婦人驚恐地捂住雙眼,聲音尖銳地喊道。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面露懼色,下意識地往後退開幾步,膽小的孩子甚至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一時間,碼頭上的氣氛變得緊張而慌亂,眾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釘在那黑魚妖的身上,彷彿它隨時都會復活再次興風作浪。藍天看著眾人的反應,只是微微皺眉,他深知這魚妖已死,不會再有威脅,但要讓這些受驚的百姓平靜下來,恐怕還需費些口舌。

眾人的驚呼聲引來了城主。城主匆匆趕來,一眼瞧見船頭那黑魚妖的龐大身軀,也不禁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他畢竟見過些世面,很快便鎮定下來,目光轉向藍天,見其氣質不凡,料定是修行之人。

城主上前幾步,抱拳行禮,恭敬地說道:“多謝仙長為民除害!此黑魚妖在江中興風作浪,致使我臨江城百姓苦不堪言,商船不敢出行,漁業凋敝。今日仙長大展神威,降伏此妖,實乃我臨江城之幸,百姓之福啊!”

藍天微微還禮,神色淡然:“城主客氣了,此妖為禍一方,我既遇見,自當出手。”

城主滿臉堆笑,言辭愈發懇切:“仙長宅心仁厚,法力高強。不知仙長可否在城中暫留幾日,讓我等略盡地主之誼,也好讓城中百姓有機會當面拜謝仙長大恩。”

藍天略作思索,搖頭婉拒:“城主美意,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城主雖面露遺憾,但仍點頭表示理解:“仙長既有要務,我等自不敢強求。只是日後若有差遣,臨江城上下必全力以赴,以報今日之恩。”

藍天抱拳向城主問道:“城主,可知靈虛劍宗位於何處?我正欲前往。”

城主趕忙回禮,思索片刻後說道:“仙長,我曾聽聞靈虛劍宗在凌雲山中。那凌雲山可是一處神秘之地,高聳入雲,常有奇異光芒閃現,山中似有強大的靈力波動傳出,常人難以靠近。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不知能否幫到仙長。”

藍天眼神一亮,說道:“多謝城主告知,此訊息已然足夠。我自當前去探尋一番。”

藍天見從城主口中問不出更多關於靈虛劍宗的詳細資訊,當下心意已決,微微閉目,運轉起那強大的精神力。剎那間,精神力如無形的潮水般向四周蔓延,迅速籠罩了整個臨江城。

臨江城規模頗為可觀,城牆高大厚實,由巨大的青石堆砌而成,石縫間生長著些許青苔,見證著歲月的痕跡。城內屋舍錯落有致,大街小巷縱橫交錯,人來人往,喧鬧非凡。集市上,各種攤位琳琅滿目,售賣著新鮮的蔬果、精美的手工藝品以及各類生活用品。孩童們在巷子裡嬉笑玩耍,追逐打鬧;婦人們在河邊洗衣,棒槌敲打衣物的聲音此起彼伏;鐵匠鋪裡火星四濺,鐵匠師傅光著膀子,揮舞著鐵錘,打造著一件件趁手的農具與兵器。

然而,在藍天精神力的感知下,這些世俗的景象不過是表象。他在城中仔細搜尋著那一絲可能存在的靈力波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藍天的精神力如細密的蛛網,在臨江城中迅速穿梭。很快,在城東邊的一座小道觀裡,他捕捉到了一道相對明顯的靈力波動。藍天瞬間鎖定目標,身形一動,便如鬼魅般向著那道觀掠去。

進入道觀,只見庭院中一位身著道袍的小道士正在打坐修煉。這小道士眉清目秀,但稚氣未脫,周身散發著煉氣後期的靈力光芒。藍天緩緩走近,小道士似有所感,猛然睜開雙眼,警惕地看向藍天,同時迅速起身,擺出防禦的架勢,大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我道觀?”藍天微微抬手,示意他不必緊張,說道:“小道士,不必驚慌,我只是路過此地,想向你打聽些事情。”小道士將信將疑,但見藍天氣質不凡,且並未有惡意流露,神色稍稍緩和,說道:“你想打聽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