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店開了幾年後,生意挺好的。因為那時候人多,學生多,也沒現在這麼多私立學校,都是各鄉鎮的學生在自已的鄉鎮升級,那跟現在一樣的又是私立又是貴族,還有啥小班。每年的學生都是減少,而且以前都是走讀生,住宿生很少,現在呢全是住宿生,走讀生少的可憐,以前一個班五六十人,現在一個二十五個人還招不到人,或許以後會越來越少,現在好多結婚的都要在縣城買房,縣城結婚的又要在市區買房,這惡性迴圈的結果就是村裡人越來越少,自然學生就少了,真不知道國家政策為何會這樣,公辦學校挺好的為何要鼓勵辦私立,中國的人口是越來越少,學校反而越來越多,私立的為了搶學生各種招數是層出不窮。公立學校老師又不會減少,領的工資也不會少一分,該有的設施裝置教育基金都不會少,不同的就是學生少了。老師越來越輕鬆了。
發了頓牢騷,偏離了主題,回到題目上來吧。因為那年要修高速公路,所以我就在工地上幹了一段時間,這章就講講我的高速公路工地生涯吧。
說起我去高速工地去上班,也挺喜劇性的,因為我不是買學生用品嗎。裡面有賣的那個計算機計算器啥的,有一天就來個買計算器的,個不高,聽口音就不是我們本地的,挑了好久才調了一個,一看人家就是懂計算器的,別看我賣這個計算器,我卻真的不懂那個計算器,看他在那裡挑來挑去就隨口問了下這個咋看好爛啊。人家說這個和用的人習慣有關係的,有的人在上面清零用習慣了就用不了在下面清零的。因為用習慣了一按就算錯了,有時候我們算一組數算了半天習慣一按錯了就得重新來。可費腦了。因為我賣的都是學生用的,也沒聽貨學生說咋用,我就說這咋用呢,你用下我看看,人家噼裡啪啦的就打了好長一溜數出來,利利索索的就把的書給算出來了,又是根號又是函式的,我說你這是老師啊。真牛。他說哪裡啊,我就一測量員,專門用這個的,一年得一個計算器吧,用著用著按鍵就不靈敏了,這計算器又不能對湊用,差一個數出了大問題要被罰的傾家蕩產的。我一聽笑了我說你說嚴重了吧,幹啥呢能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他說修高速啊。別說數了,一個小數點錯了就是幾百萬進去了,更別說數字了,我就問你在我們這修高速啊,他說對啊,我是土方專案部測量的,來快一個月了。說完他就結賬走了。過了沒幾天他又來買東西了。因為上次聊的換不錯,就又白話了幾句,閒聊中他就問說能不能給他尋個幹活的。我說幹啥呢你先說說要求,他說沒啥要求就是抗杆子給他搞測量,活不重,就是跑來跑去,有點曬,別的都沒啥。最好年輕的能跑動的,車整個胖子跑不動,我說還有別的要求嗎,他說要求的話能有輛摩托車最好,因為有時候測量就是從這頭跑到那頭,幾十公里呢,不過我可以給專案部說說每個月給補貼油錢。我說這是好活啊。騎著摩托車幹活,這不就是溜達嗎。我去行不,那師傅可笑的說你大老闆幹這個啊,我說你這活說的太好乾了啊。每天騎摩托就把錢賺了,又不累,還保銷油錢。我去試試吧,你和領導說說看看我可以嗎。人家說領導說就讓我自已找人呢,人家只管發工資,不管用誰,我說那好你說啥時候去。人家說隨時可以啊,要不現在就走,我說行。就騎著摩托車帶著他去工地住的地方了。那時候他們工地上啥交通工具也沒有,都是外地的嗎,買啥都是走著買的。
到了工地他就把我帶到管事的跟前說了一下情況,那管事的我只知道人家都叫他姜師傅,我也不知道他真名叫啥,反正他就是管事的,完了就和測量員和我三哥人面對面說了一下工資問題,每月多少錢,油錢多少,不管飯,每天上不上工地測量都要到他們辦公地點報到,沒事就呆在辦公室。有事就幹,摩托車的話反正就是報銷油錢呢,不能說不測量就不騎摩托了。辦公地要是幹其他的也要起摩托,我說這沒問題啊,咋騎都可以,只要管油。我記得那時候油才三塊吧,一月好幾百的油錢呢,這傢伙一年下來油錢都能買個摩托車了。工資說好以後我說現在就上班嗎,那姜師傅說你急什麼呢,這都吃過午飯了。半天都過去了,怎麼給你開工資,何況下午也不測量,。明天開始上班吧,我再說一遍我們這可不管飯啊。說完我們三個都一起笑了。出來後測量的說這裡工資不是問題,都是幹一節算一節的,算不算錢我們都知道,所以不要怕發不了工資,而且這老闆都是南方的有錢的很呢。說完他就讓我回來說明早你八點過來就行。我就和他拜拜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摩托擦了擦,八點就去了工地,人家測量員正在吃飯。吃了飯說走我帶你先去測個點,讓你看下你幹啥呢,於是我就和他去他辦公室拿了儀器,他拿了個資料夾筆帶了草帽。完了看我沒帶帽子說一會可熱呢。我給你先拿個安全帽帶,這帽子一帶就像是幹工地的了,然後騎著摩托帶著他和儀器就去了工地。到了工地他就教我怎麼裝儀器。怎麼固定,怎麼測三個點。其實真的真簡單,就是我拿個標杆站到需要測量的那個點。他在十幾米或者幾十米開外把三個點找平就是了。然後記下數字,算出來每個點需要的土方的高度,這不到一個小時就完事了,這還包括他教我的時間,如果要是我會的話估計半小時都用不了。其實後來我們倆測量的時候都是很快,也許和我腦子好有關吧,每次她測了一個點不等他用對講機喊我就到了第二個點了。以至於每次和我出去測量他都說找對人了找對人了。說以前都是姜師傅隨便站到那裡讓他測呢。又不靈活,有跑不動,他還不敢說。
測完點以後才九點多,他說這是剛開始呢測得點少。慢慢的開始填土方了就測得多了,我也不帶你細細的走了,反正每次測量我都要去,我就告訴你咋專案部負責的是那一段你心裡有個數就行了,完了反正你遲早都要跑到,我們這節工地是從北廟一直到了高家橋那一段,這一段都是咱們的土方活,我和你就是搞測量。至於不測量的時候人家讓你幹嘛我就不管了昂。測量完了我的任務就是坐辦公室給人家把資料搞出來,你沒事也就在我辦公室等著吧,到點就下班回家吃飯。工地上其他人管不了你你就聽姜師傅的領導就是了。他在這裡是總管事的,啥都是他管,吃的喝的用的,人是好人。完了大老闆輕易不過來。在南塘那邊還有個工地,人家是兩個工地,姜師傅負責這邊,只有處理不了的事人家才過來處理。那還有兩個做資料的女的,可能也去過你店裡。因為我也是聽她們說的你那是賣學生用品的才找過去的。一會回去見了你就知道,人也挺好的,都是學校才出來的,是咱們太原那邊的。除了老蔣還有個老陳主要是大老闆的拐彎親戚,啥也不想幹就開著灑水車在工地上瞎逛,可愛叨叨了,他說啥你就裝聽不懂了就是。做飯的是女的人家帶來的,和你基本不打交道。其餘的挖機剷車都是外地的。拉土方的都是你們當地人。別的就沒啥了。咋回吧,反正也熱了,說完我倆就溜溜噠噠回到了辦公區。到了十二點也沒人進來找我倆,我就回去吃飯了。
下午去了依然沒事,見到了資料員,就是她們在我那兒買過東西,有個叫曹樹萍,另外一個就不知道叫啥了,因為這個曹淑萍是從工地開始幹到了結束,中間換了好幾個資料員,就她一直沒換,她也是開始過來的時候在我那買的筆和資料夾之類的,不過沒有咋聊天,但是見了就想起來了,畢竟口音不一樣沒幾個。後來完工後還加了扣扣,一直有聯絡了好幾年呢,因為也沒問過人家微訊號。就慢慢的失去了聯絡。
自從上了班這活舒服的,想上工地了上工地,不上了就在辦公室裡面和他還有資料員白話,日子過得我覺得比老闆換舒服。整天看著他們忙來忙去。我倆就商量著沒事也扛著儀器上工地上轉,要不然人家都忙著看著你們整天做辦公室可定心裡不舒服,果不其然,過了有二三十天啊,姜師傅就給我開會了,你這不能只管扛儀器測量吧,他這一測就是好幾天甚至十幾天沒活了,等到我們把這一層搞完他才能在上面繼續下一層的測量的,你沒事就上工地上轉轉吧,看著他們拉土。幫幫看著哪個車或者挖機不好好工作,閒了要是驗收的來你幫助驗收驗收,活都不重,可以嗎,我說啥都行,你發工資呢你讓幹啥就幹啥。從那天開始我就參與了專案部土方工地的所有的工種,也開過灑水車灑過水,也給拉土的發過票,等等,反正吧只要我能看到的活基本都要參與。指揮倒車,規定在哪裡卸土,要不就是給做飯的阿姨幫忙收拾菜,反正是我不可以閒了。誰的崗位人手不夠我就去頂上去,幹啥都一樣,反正沒重活,就是瞎忙,再沒事了就是讓我去土方看著剷車和挖機幹活,不能讓他們偷懶。灑水的時候我不會開車,那個陳師傅就教我,怎麼開,怎麼放水,怎麼加水,也沒開過多少次,但是關鍵時候能頂上去,因為他和老闆是個拐著彎的親戚吧,也沒人管他,但是呢別的人說昂他心太黑,啥都想貪汙點錢,所以大老闆輕易不讓他管事的。就是讓他混個工資。看他們拉土的時候那就有好處了,都想少乾點,所以吃的零食喝的飲料能給你的都給你,讓你看見當沒看見,小日子過的也挺好。後來又來了個吳師傅,說是大老闆的妹夫,說要驗收的話要和專案部過招,姜師傅年齡大了,文化水平也不高,怕搞不了,就專門從那個工地上調過來,比我大幾歲,挺會來事,也許是幹工地時間長了吧。幹了沒幾天一層就填起來了,就要上報專案部進行驗收,驗收過了才可以二層填土,當時驗收報上去以後要上面批准驗收,監理才會通知我們工地準備驗收,驗收之前要先灑邊水。怕溼度不夠。驗收還要先找個車或者摩托車把人家驗收的接過來,完了取了樣再送回去。我沒接過人家監理員,聽他們說接監理員說穿了就是送禮。在監理部肯定人多沒法送,這路上就兩人,就看人家要啥就得送啥,要不然絕對過不去,頭一次吳師傅沒過來的時候姜師傅就是打發的資料員僱的送菜的麵包車把人家監理員拉回來驗收的結果驗收兩次都沒過。我是取土樣品的,取樣的時候就是人家監理員站到要驗收的這段路上隨意指個點,然後我就取樣,用個鏟子往下打十五公分,測硬度溼度夠不夠。反正我是監管看著他們壓路的說心裡話,沒有一次達標的,頭一次人家驗收不合格,讓重壓。姜師傅就讓壓路機連夜壓了一邊,第二天還是取樣不合格,他就趕緊給大老闆打電話,大老闆就開著他那小白奧拓過來了,過來幾個人一分析,我我也有幸參加了討論,說這要是正兒八經的驗收按他們的要求來根本就不可能達標,他們要求五公分一壓,我們都是基本十五公分一次壓,怎麼可能達標,哪個工地都是這樣幹活,又不是咋一個工地,換不是誰關係硬誰送的禮多誰的就合格啊。眾人說不可能吧,我說這有啥不可能的,咋兩邊接頭的工地都是那樣幹活,沒有人就老老實實的就是五公分壓,那樣太浪費人力財力了,沒有老闆那樣幹。大老闆一直搞工地的心裡知道咋回事,姜師傅陳師傅發票的都是幹活的,沒經歷過,我說不信一會你們去別的工地上看看咋幹活就明白了,大老闆就說你們先讓再壓一邊吧,我回去讓小吳過來處理驗收的問題。說完就走了。姜師傅陳師傅發票的好幾個人就吃了飯去別的工地上看去了。一看果真都是那樣幹活,沒有說把土推成五公分壓的。回來沒多久吳師傅就過來,過來以後說報上去了,資料員說報過去了。吳師傅說明早我去接監理吧。他叫我小行,說你明早七點多過來。把摩托車給他留下。我說行。沒問題,第二天早早的我就過去把資料員送到了要測得那段路上,然後回到辦公室吳師傅就騎著摩托車去接監理了。不知道路上給人來啥好處了,反正過來也不指定點了,隨便寫了個數字說過了。硬度差一點點。一會上土以前再壓一邊就可以了,說完就讓吳師傅送他回去了。後來聽他們幾個嘀咕說是路上給了人家五百現金。人家直接收了。當然人家沒給我說。是資料員說他們幾個商量的時候她無意中聽到的。不管怎樣反正是驗收過了。就開始了二層土的工程。二層土比頭一層土就少了十公分的寬度,用的土方就少些。但還是操作步驟不變,先灑水把土搞溼,再拉倒路面先用剷車鏟個平,再用平整車找平。最後是壓路機振動壓實。不過實際都是從來不在取土的那裡灑水,就是最後壓的時候灑點水,這樣省工省錢。而且又快。後來驗過幾次以後人家監理就換了,換了個美女,河北的。來工地必須開車接送。完了說話還特別難聽,把吳師傅給折騰的,為了能驗收透過,專門還僱了個車驗收的時候用,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那時候才流行的顯示的手機,那美女驗收一次要一個,不然根本過不去,可把吳師傅給折騰服了,每次驗收都是把人家從監理部先拉出來說好了,然後去縣城把手機給人家買下,還得人家挑,完了才回來上我們工地驗收,沒有一次不要手機的,也不知道她那麼多手機幹嘛。
工地上的事奇奇怪怪,層出不窮,記得在取土的那裡挖土的時候,陳師傅無意中撿了個項鍊。至於是啥我沒見到過,只知道有這回事,完了他回去把玩的時候被加油站的工作人員一個女的看到了,覺得挺好看的。就撒嬌的讓陳師傅給她,這陳師傅也不知道是被人家迷的迷暈了還是咋滴反正就是真的給人家了,結果呢和其他人聊天呢說那是古董可貴了,他就真心疼了,天天給那個加油站女的要的,那女的估計也知道是古董了說啥也不還給他,說找不到了,這陳師傅不幹。說找不到了你賠我錢,那女的說你給了我還能要啊。陳師傅說我不知道是古董,知道的話肯定不給你。你趕緊給我。女的就說我回去一看不好看就扔了,扔哪裡了我也找不到了。要不給你一百塊錢算了,這陳師傅本就是無賴漢,一聽這話說別說一百,一千都不行,你趁早給我拿來,要不然絕對過不去,這女的死了心的要賴下。陳師傅非要要,聽說為了要這東西,陳師傅還是這女的家門口睡了兩三晚上,鬧得那女的左鄰右舍都知道,氣的那女的直接報警,警察一聽說,好啊,還有這好事,撿到古董你們不上交啊,還私吞,直接就把這兩人傳喚到派出所了,一到派出所都老實了,原來這女的當天就找人看了這古董,人家說值好幾萬呢,但是得找到真正的買家,在我們鎮上肯定沒人出那麼高的價格。這女的才有了賴下的想法,準備過了風頭去省城找人賣。這派出所的人一聽說這還了得,立馬要上報,完了我這大老闆不知道找的啥關係,反正就是東西也沒拿回來,人回來了,也沒罰款。那女的也回家了。
幹了有一個月吧,時間具體真記不清了,反正就是過了段時間,我們這工地中間呢有個火車路,有個道口,就是專門放杆起杆的那個道口,以前跑的好好的,因為要加橋嗎,所以這個機械是兩頭跑,結果有一天挖機過去的時候被人家看道口的給截住了。說啥不讓走了,說把火車鐵軌給壓壞了,誰說也不管用,就是不讓你走,別的車可以走了,就是挖機壓路機不讓,咋說都不行,給錢也不行,這傢伙鬧的,非要讓這挖機壓路機用車運過來運過去,只有連五十米都不到的距離,你說還不夠裝卸費呢。可人家不管,就不讓過。吳師傅搞不定了,說你是當地的,你給說說,我說這有啥說的,就是錢不到位,他說給錢了人家不要,我說那是錢少唄,多了他會不要??那就是白得的,啥也不用付出。吳師傅說我說的也是啊,就是過下。一天甚至十幾天都過不了一次你說這給的多了不就成了冤大頭了嗎,何況又不是真正壓壞了,壓壞了鐵軌的話那火車不比挖機壓路機重嗎,我說道理都懂,你心裡也明白人家就是想要錢呢,錢多錢少的上面說話呢都是農民意識,你搞這麼大工程反正就是能要點是點,你直接說給多少錢,我給你說說去,吳師傅說白天說的兩百,人家說不管多少錢不讓過。我說那是兩百肯定不行了,你的意思三百??還是五百呢,他說這東西咋說呢,越少越好唄,我說咋這工地一兩個月完不了。你給的少了他也讓你走,過幾天又擋住了,你給人家再拿錢。然後擋住再拿錢??這東西咋說呢,按我的想法要不就找個拖車,拉一次多少錢算了,他說那個更不划算了,我說長遠的話咋就不管,挖機壓路機都是租的,完了讓他們自已解決。吳師傅說話是那樣說,問題咋工地等不起啊,錢可以從他們的租金里扣,可咱們時間不能等啊。你覺得多少合適,我說兩百也行。我給他們說一個月兩百算了,給的多了下個月咋不跑不是又賠了反正是這個月就兩百了,到下個月人家擋住再說,這是暫時的辦法,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給個千兒八百的一次性瞭解。等工程結束都不能再擋了,你覺得咋合適。你們也想想,就這麼點事,理人家佔著,咱不佔理。多少錢的問題了。他們幾個商量了一會說就按你說的每個月給兩百,今天開始,月月給人家,哪怕一個月都不跑也給人家,但是得讓他寫字,別到時候又擋住了,又得費勁說。我說寫字估計不可能吧,寫字就成了他們敲詐勒索的證據了。他們肯定不做,要不這樣,我進去和他們開始談的時候就把手機開啟,你們也聽得見然後就開始錄音。直到結束。完了隨後人家擋住咱拿這個錄音就當證據告他,他們要再不當就當買個平安順利吧。說好了我就去道口找人家說去了,其實都知道誰是誰,都認識,只是沒有深交,畢竟年齡差了好多。進去了我說哥你看我來你也知道啥事,都一鎮子上的,把這事說說了了算了,反正你擋的厲害了他們真找拖車拖的話你們鬧得這還有啥意思嗎,他們並不知道我進去的時候手機開著,然後我也在錄音,吳師傅他們在辦公室也在錄音。看道口的說咱不是外人,你整天過呢你也能看到壓的那麼厲害,我就是看著道口的。人家領導不願意了我也沒法啊,總不能為了個這我工作丟了。我說你看我來不是商量這事來了嗎,這事總得解決,你領導想要罰多少錢呢,我沒說他們要,我直接說他們領導,這樣他們臉上不也有面子嗎,他說領導說最少一千,不然就不讓過。我說哥你看這個東西屬於活的,領導他們天天又不在這,過沒過不是你們說了算嗎,你說領導說的一千確實有點多對不對,因為就是過一下,連一分鐘都沒有,都是幹活打工的,都是受苦人,開機子的都是南方的,你們領導罰的再多不都是咱們受苦人嗎,人家大老闆又不花錢,都是在租金里扣呢。他們不掏錢老闆大不了再換個機子租,咱們受苦人何必為難受苦人,對不對,都賺兩錢不容易的,要不你看這樣可以嗎,一個月兩百,這個月開始,見一個月兩百。你就和領導說人家工地上租了個拖車,不直接壓了,整天拖車拉過來拉過去的。這不就不罰款了嗎。完了這兩百就當給你們的資訊費。一旦你領導說要來檢查你就給他們說今天不讓跑了就完事了,這不皆大歡喜嗎。他說我不要錢,不讓他們過就是了,我說這不讓過你們覺得可能嗎,這修路是國家的事,你不看那徵地多少個老百姓都沒擋住,咱能擋住,他把拖車費給你,一個月人家拖個車不到一百米也就一兩百塊吧,你到時候有檢查的給我給他們說下就行了。他們那天不走不就可以了嗎。這是資訊費,對不對,電話費也要掏錢不是嗎,誰白給他服務,他們收到訊息就不走了,你領導過來看到沒走挖機壓路機不是也要誇獎你工作認真嗎,這不都好嗎。看道口的說那也是啊,我說本來就是嗎,反正就是過一兩分鐘的事。他要幹一年你這一年的話費都不省出來了嗎。說那就這樣吧。我也不找他們要錢,只要到這個時間他們不給我就擋機子了,再有一次不管是不是你來說都不管用了。我說你放心吧,不管我幹不幹,他工地要幹下去就必須透過你啊,對不對。他們只會提前不會推遲的你放心吧。但凡你擋他一次,他不也誤時間嗎。他們不傻,聰明得很,肯定會積極配合你的,放心吧,何況我換在裡面幹呢,一天跑好幾趟呢你怕啥。就這樣說定了我把錢給他們留下,他們說吃了飯再回,那就是句客套話,我可不會當真,就說家裡做好了,回去吃。你們趕緊吃吧。就回到了工地。工地上吳師傅挖機壓路機師傅都聽到了,就趕緊去開了挖機壓路機過了道口換了地方。
工地上的事多的說不完,有大事有小事,反正是隻要是搞工程,就有人眼紅有人找麻煩,記得拉土車都是自已找到專案部找活呢,姜師傅也不知道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過了一陣子結賬時非說姜師傅給他少算了多少車,一車一百,非要再要五千塊,姜師傅肯定不會給啊,別說五千,五百也給不了啊,他們都是按票算賬,多少張票多少錢,沒票肯定就出不來錢。他自已往裡面貼?更不可能了不是嗎,他一月才四千多。那個男的就天天找事,每次都是在辦公地快吃飯的時候去吵鬧,有次甚至把姜師傅的飯給摔了,姜師傅報警了,警察過去把人攆走了,改天又去了,反正就是在辦公室門口胡鬧。後來聽他們村的人說這就是一無賴,剛從看守所裡出來沒一年呢,你們哪敢用他呢,不用他都想著訛人呢你們還用。我們問題是也不知道啊,一個拉土的辛苦錢誰知道還有這人,姜師傅實在沒辦法了,告訴了大老闆,大老闆你管不管,不管我就不幹了,。大老闆從南塘那邊工地過來,可能是在縣公安局找的關係,上來直接找到這男的家裡,要麼拷走要麼不要再找事,這才把這事平了。
再說個大事吧,就是農民擋住不讓取土的事,鄉里和村裡說好了,村裡和地的主人說好了,本來取得好好的,因為挖了個不知道多少年的墳,關鍵取土之前也沒人說有他家的祖墳,這邊正挖著呢,有人過來說把他家祖墳挖了,村裡書記說這幾十年了你都不上墳燒紙,這挖了你說是你家的?咋證明呢,村裡人咋都不知道這裡有你的祖墳呢,人家不管,非要說是他家的祖墳,有沒證據證明是他家的,反正人家就擋住不讓取土了,他家媳婦爸爸媽媽去了十幾個人,吵吵著要把挖機給扣了,不拿錢不讓走,這天真好大老闆在呢,直接叫了一聲把工地上人全叫過來了把他們趕走。工地上總共就不到二十個人,就一起過去了,過去就開始推搡,也不敢動傢伙,因為老人就三兩個呢,怕有啥事。眼看著控制不住了場面了,大老闆還是給他關係打了電話,不到一個小時,從管理上來了兩車特警,直接抓人,我們就全部退了下來,除了老人當時抓了四五個有男的有女的抓了以後按尋意滋事,搶劫工程車輛定罪呢,這家人可又趕緊的找村委說好話,也不知道出了多少錢把人都保出來了,出來後再也不去工地上說是他的祖墳了。這事就算過去了。
工地上的人其實都真的挺好的,在一起工作閒了說讓他們去我家吃飯,根本不去,有時候在我店裡買東西說不要錢了都不可以,非要給錢,說者都能報銷,又不是花自已的,八月十五發的蘋果月餅技術員不吃,讓我帶回來了,資料員那會兩個女的,只留了一份,剩下那份也讓我拿回來了,不拿都不行,平時我也沒給他們賣過吃的啥的,真的是真心對真心,就是工地上有啥事只要他們叫我我就去,他們也樂意和我一起幹活,尤其是技術員一出去測量就說找個涼快的地歇歇吧,不要著急回去,回去了姜師傅就有活給你,等他啥時候打電話再回,反正你不干他們就幹了,都指望著你還能行?又不給你多發工資。我其實覺得真的沒幹啥活,每月拿工資都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每次不管誰讓我去幹啥我都幹,反正又累不著,只是騎著摩托跑跑,送送資料啥的要不就是在工地看機子啥的,反正除了取土樣出點力氣之外,就真的沒別的出力的活了。那個吳師傅整天是小行啊你把礦泉水多往車簍簍裡扔幾瓶,他們不渴你喝。又不讓你掏錢。陳師傅是個話嘮,只要你給他車去加水或者灑水就能叨叨一路,他以前幹啥的,這活應該咋搞,反正一直聽他說就對了,從沒見他幹過。接著說資料員,這個曹淑萍從開始搞到最後,換了幾個和她一塊的,都是這事那事的反正都沒堅持下來。和她去送資料也是我的活,每次去都要讓我多等等她,說等著的時間越長我回來乾的就越少。反正她去了專案部交資料好多人呢,一聊起來就是一上午。有兩三次她走著去我家買東西讓她吃飯吃好吃的說啥也不吃,真的人蠻好。後來工地上人全撤完以後就留她一個人在等著交資料,她就回專案部住了,把辦公室裡所有不要的東西全拉回來了,有印表機的鼓,床,飲水機的桶,水桶,椅子,桌子,電風扇,等等,用三輪車拉了兩三輪,飲水機桶都現在我還用著呢,壞了好幾個了都。拉完說給她錢她也不要,說又不是她的,給誰不是給呢,就認識你,不給你給誰。再說說開挖機開壓路機的,那兩人都是河南的,家裡地被佔了,有補償款,就一人搞了個機子出來轉錢來了,挺不容易的,吃啥都給你拿,你吃不吃是你的事,反正不小氣,到了工地沒開始幹活呢就教你開挖機,開剷車,要不就是教你咋修理,。他們也是自已琢磨的。有時候他們打打牌也是讓我買些吃的一起吃,從不說把你當外人啥的。還有一個就是發票的,他也是老闆的親戚,只要他在就不會讓我發票,姜師傅一說就說我閒著呢讓人家發的幹嘛,一會有事你還得讓人家回來,我換的去,還不如我直接去呢,這個人不愛說話,回到辦公地就是洗衣服睡覺,從不說和他們玩啊打牌啊打麻將啊,也不抽菸喝酒的,和我一樣樣的。最後一個就是做飯的阿姨了,這個女的別人都說是陳師傅的媳婦,可我也沒見他們住在一起,也沒見陳師傅幫過她啥,看不出是兩口子,可別人說是的,但是他們的宿舍是分開的,一人一個宿舍的那種。不管人家關係咋回事,反正對我挺好,因為我是沒事就要在工地上待著等有事的那種,所以沒事坐那就是給她洗菜提水摘菜啥的,反正是閒著呢就去幫她,她幹活也可利索呢,一個人做十幾人的飯一點都不累,完了沒事就和小曹在大街上溜達,也去我店裡和我媳婦白話過,人也可隨和呢,知道我不在灶上吃飯,但是隻要每次我進去伙房都會問你吃不吃,要不先給你來點。反正他們也不說你,我說那可不行,我吃了別人就吃不上了,她就笑著說每次都要多做兩三個人的,怕哪邊過來人,不差你一個,。雖然話是這樣說,我從未在灶上吃過飯。這辦公地上就這莫多人了,流動的就是大老闆和他的司機小林子,工地上人都這麼叫他,也不知道他包包裡有多少錢,反正每次來都要揹著包包,老闆啥時候說拿錢他都能拿出來,就跟聚寶盆似的,我有好多次就想把他包搶下來看看裡面到底裝了多少,可惜沒有一次實現過,因為和他實在不熟。只看到他每次來打扮的都是那種電影裡演的那種保鏢打扮,穿著都是最超前的流行的,因為他和老闆都是福建的嗎,說話都帶廣東那邊的一點口音,前邊我說過我在廣東那邊幹過,所以有時候能聽幾句他們說的但是我卻說不上來。說話都愛加個啦,沒問題啦,好的啦,我們去縣城耍一耍啦。老闆說話就沒這麼隨意了,沒和我多說過話,不對,好像就沒說過。
以上便是我在晉侯高速公路工地上度過的打工歲月。那一段時光雖然短暫,但卻如同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記憶深處,散發著美好的光芒。
回想起那段日子,每一天都是充滿活力與激情的。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在大地上,我們迎著晨曦開始一天辛勤的勞作。施工現場機器轟鳴、人聲鼎沸,大家各司其職,忙碌而有序地工作著。
中午時分,當太陽高懸天空,將熾熱的光芒灑向大地時,我們會圍坐在一起,享用簡單但美味的午餐。笑聲和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彷彿形成了一首歡快的交響曲。儘管工作辛苦,但彼此之間的相互支援和鼓勵讓這段時光變得格外溫馨。
傍晚,夕陽西下,餘暉映照出天邊絢爛的晚霞。結束了一天的勞累後,我們拖著略顯疲憊的身體回到簡陋的宿舍。然而,即使身體有些睏倦,內心卻是充實且滿足的。因為在這裡,我們用自已的雙手創造著價值,也收穫了真摯的友情。
如今,時光荏苒,距離那段美好的打工生涯已經過去了好些年。我不知道當年一起奮鬥過的那些人們現在是否安好,他們或許早已分散到各個角落,繼續書寫著屬於自已的人生篇章。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段難忘的經歷,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懷念之情。
真心希望有朝一日,曾經的那些夥伴們能夠看到這些文字,共同重溫那段最開心的打工生活,再次感受那份純真質樸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