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聽後，一時語塞，這可是頭一回見懟天懟地的賈張氏向他低頭。
他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賈張氏，我總說東旭是我兄弟，我能搗什麼亂呢？至於秦淮如那事，我不過是出於對東旭的好心才那麼做的。”
賈張氏一時語塞，心想這李來怎能如此厚顏，搶走了賈家的媳婦，竟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家東旭好？
李來帶著戲謔的笑容回應：...
“賈張氏，我總說東旭是我哥們，我能有什麼壞心？至於什麼截胡秦淮如，那不過是出於對東旭的一片好意。”
賈張氏一時語塞，內心感嘆李來怎能如此厚顏無恥，竟將搶走賈家兒媳的行為，美其名曰為東旭考慮。
“嘿，把鞋子給我吧，你手藝還是不錯的。”
這可是李來頭一次能佔到賈張氏的便宜。
更關鍵的是他腳上的鞋早顯得破舊。
而秦淮如雖然承諾給他做新鞋，但是也沒那麼快就能做好。
剛好，賈張氏這裡有現成的。
“等著。”
賈張氏心裡都快氣死了。
等著瞧吧，這個李來，等你把老丈人家的財產揮霍一空，看你還怎麼囂張？
“媽，你這時候拿出新鞋子做什麼，我打算週末換上新鞋去相親呢。”
剛哭完的賈東旭這會總算是冷靜了。
賈張氏有些不自在地回答：
“這鞋不是給你的，我是要送人的。”
“送人？媽，你不會是搞錯了吧，咱們家啥時候讓別人佔過便宜？”
賈東旭感到一陣眩暈，這真是他的母親賈翠花嗎？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慷慨？
咋沒有啊！
李來都搶過你媳婦兒了。
“東旭，這事你就別插手了，媽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賈張氏不敢過多解釋，為了封住李來的嘴，她特意挑選了最好的鞋子，迅速穿過庭院，將鞋子交到李來手中。
賈東旭愣住了幾秒，然後急忙跑到窗邊檢視，眼前的一幕讓他如同受到重擊。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竟然將鞋子遞給了李來。
賈東旭幾乎要暈倒，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與他為敵，不僅相親物件悔婚，如今連母親似乎也更偏愛這個討厭的小子。
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這世道還讓好人活嗎？
院子裡。
李來接過那雙鞋，仔細端詳，又比劃了大小。
“不錯，賈張氏，你手藝真是好，這雙鞋我就收下了。”
李來感到一陣不可思議，這鞋子顯然耗費了不少好材料，上好的千層底，精緻的針線工藝。
一看就是手藝非凡。
“李來，那東旭相親.....？”
賈張氏忍氣吞聲，若非李來的行為讓她無奈，她也不至於求助於他。
“放寬心，現在是社會主義新時代，倡導一夫一妻制，我總不至於兩次破壞別人的姻緣吧。”
“我走了，正好出去散步，你忙自己的吧。”
李來手裡拿著布鞋，悠然自得地向院外走去。
“真不要臉！”
等人走遠後，賈張氏忍不住咒罵，只等兒子賈東旭順利娶了媳婦兒，看她怎麼再找機會挽回顏面。
突然，賈東旭從屋裡衝出來，激動地質問：
“媽，你為什麼要給那個害我這麼慘的李來送鞋，你難道不知道他都幹了什麼嗎？”
“東旭，媽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上週六，李來公然向我索要鞋子，還威脅說，如果不給他，就會破壞你的相親。”
“咱們家只剩下咱們孤兒寡母，他李來成天遊手好閒，在院子裡晃盪。”
“如果他一直盯著你不放，你相親他再來搗亂，你啥時候才能娶到媳婦兒啊？”
賈張氏說著，眼中不禁泛起了淚花，感嘆著世道險惡，孤兒寡母受人欺凌啊。
“媽，咱們不能任人宰割，不能坐以待斃，我要去找一大爺，找街道……”
賈東旭雖心有不甘，卻不敢再直面李來，上次衝突，他連拳頭都沒來得及揮出，就被李來扇了一巴掌，自此留下了心理陰影。
“東旭，暫且忍耐，你的相親才是當前最要緊的事。”
賈張氏安慰兒子，自己卻忍不住先哭了起來。
……
無錯書吧李來散步到了北新橋，看了一會兒象棋，這才晃悠著回了家。
洗澡水都早燒好了，秦淮如一邊幫他搓背，一邊詢問鞋子的事情。
“哥，我給你做的鞋快好了，沒必要浪費錢在外面買。”
秦淮如打算等大家入睡後，熬夜趕工，早日完成這雙鞋。
“沒花一分錢，這鞋是賈張氏送的。”
李來享受著背部的揉捏，漫不經心地回答。
秦淮如聽後動作一頓，疑惑地問：
“她怎麼會無緣無故送你鞋？我聽二大媽說，賈張氏摳門死了，從不讓人佔到便宜。”
“惡人自有惡人磨，不，這賈張氏送鞋，是為了祝賀咱們結婚。”
李來，那可是自認自己是個大好人啊。
“哎，哥，你走後，二大媽來找我，說菜店明天有優質的一級菜，問我們能不能去排隊買些存著過冬。”
秦淮如一邊說，一邊熟練地幫他搓著脖子。
“明天什麼時間出發？”
李來隨口問了一句。
其實都說白菜兩分錢一斤，這說法也不對。
要知道白菜是分級的，那些菜心緊實、包得嚴嚴的，被稱作一級菜，確實值兩分一斤，最適合冬天儲藏。
而菜心稍松的是二級，賣一分五厘。
那些鬆散沒菜心的，就是三級菜，最便宜，只要一分一斤。
平時大家當然更願意買三級菜。
但入冬之後，一級菜才是緊俏貨，一上架就被搶購一空。
等天氣冷到極致的時候，市場上連新鮮白菜都難覓蹤影。
就算是有，價格也是水漲船高。
而軋鋼廠的食堂卻總能見到堆成山的大白菜。
自家的地窖裡，白菜已經所剩無幾，但因為獎勵的菜場裡總有新鮮蔬菜，所以一直沒留意這件事。
“得早起，四點半從家裡出發，五點前能排上隊就不錯了。”
“哥，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下班回來買了菜，還得趕緊去上班。”
“對了，我們家裡應該囤積多少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