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彷彿要將這黑夜撕裂。淺海市偏僻處,一座廢棄基督教堂靜靜矗立。那巨大的耶穌石像竟晃動起來,“咔咔”聲中,小石頭從上下半身的裂痕裡蹦出,滾落一地,在這雨夜中發出清脆又略顯詭異的聲響,彷彿是某種不祥之事的前奏。
……
接上話。
在tangent公司會長室,富家公子臉色陰沉,額頭上隱隱有汗珠冒出,他的拳頭緊緊握著,指節都有些泛白了。而對面的何朗,翹著二郎腿,眼神裡滿是算計。
“你到底想怎麼樣?”富家公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聲音裡透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無奈。
何朗身子往前傾了傾,眼神中貪婪的光愈發明顯,那目光彷彿能將人看穿,“很簡單,兩千萬,只要你拿出兩千萬,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那些影片啊,我保證會讓它們永遠消失,不會有第三個人看到。”
富家公子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兩千萬?何朗,你別太過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何朗竟然獅子大開口到如此地步,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何朗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過分?我覺得一點都不過分啊。你要是捨不得這錢,那我可就沒辦法了,明天這圈子裡估計都會傳遍你的這些‘精彩事蹟’了,到時候你就等著看你們家的股票一落千丈,看那些平日裡巴結你們的人,甚至是整個社會,都怎麼對你冷嘲熱諷吧。”
他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富家公子的軟肋。
富家公子的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扎,何朗這個人心狠手辣,說到做到,他太清楚了。要是真的任由那些影片流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家族的聲譽、企業的發展都會毀於一旦。可兩千萬也不是個小數目啊,就這樣給了何朗,實在是心有不甘,那可是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財富啊。
沉默良久,富家公子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地說道:“好,我給你,希望你真的能信守承諾,要是敢耍我,我就算拼了命也不會放過你。”他的聲音裡透著絕望和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何朗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那笑容卻讓人看了只覺得無比虛偽和厭惡,“放心,我何朗說話算話,只要錢一到賬,這事兒啊,就徹底翻篇了。”
轉眼間,桌上就擺滿了兩千萬現金,一沓沓嶄新的鈔票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下,卻閃著刺眼的光。何朗如同找到骨肉的野狗一樣,放聲大笑,一把抓住那把現金,拋到空中,看著鈔票紛紛揚揚落下,他的眼神裡滿是得意和瘋狂,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這時,陳如意進來,看到桌上的紅紅火火,沒有露出驚訝之色,而是見怪不怪且平靜地說道:“何朗,請您來看一下員工們的工程進展。”
何朗收起臉上那誇張的笑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跟著陳如意朝著電梯走去。電梯門開啟,壯觀的場面映入眼簾。
屋內燈光明亮,天花板上安裝著幾盞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堂堂的。中間擺放著一張長長的桌子,桌上似乎陳列著一些物品,周圍站著大概一百多人,他們穿著正裝,神情專注,對著電腦鍵盤敲來敲去,敲擊鍵盤的聲音在屋內此起彼伏,彷彿是一曲別樣的樂章。
何朗路過一個個員工,只見員工們熟練地操作著電腦,釋出影片、切換賬號、繼續釋出影片,不斷重複這樣的操作。而影片內容全是對tangent car智慧駕駛技術宣傳和誇讚。
“給小T一個智慧開車避讓的機會,他能把你護成前妻,就連著名的五星上將麥克阿瑟……”一段文案配上精心剪輯的影片畫面,把tangent car的智慧避讓功能吹噓得神乎其神。
“姐妹們,給家裡開車的一定要安利這個四代Tangent car……”又是一段極具煽動性的話語,從女性角度出發,去吸引更多的潛在消費者。
何朗利用短影片平臺演算法,精心策劃著每一個影片內容,釋出各種符合使用者胃口的宣傳影片,讓這些影片如病毒般在網路上傳播開來。
他走到中央,抬頭閉眼,展開雙臂,大喊道:“tangent一定會前途無量!”那聲音在屋內迴盪著,員工們也似乎被他的情緒感染,敲擊鍵盤的速度更快了,都在為這個所謂的“前途無量”添磚加瓦。
在這樣的宣傳攻勢下,tangent car的銷售量急劇上升,股票直衝雲霄。Tangent car成為了大街小巷中常見的交通工具。每天早晚高峰時段,主幹道上一輛輛Tangent car有序地行駛著,車身上的光澤在陽光下閃耀著。
上班族們開著那車通勤,車內寬敞舒適的空間讓他們在忙碌的行程中也能享受一段愜意的獨處時光。他們坐在柔軟的座椅上,聽著舒緩的音樂,暫時忘卻工作的壓力,哪怕是堵在路上,也沒有往日那般煩躁了。
家庭主婦們開著Tangent car接送孩子上下學,其安全效能讓她們無比放心。看著孩子在後座上嬉笑玩耍,她們心裡滿是踏實,覺得選擇了這款車就是給家人多了一份保障。
年輕人們則開著Tangent car與朋友們聚會出行,時尚的外觀和智慧的配置讓他們成為街頭的一道亮麗風景線。那炫酷的車燈,流暢的車身線條,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他們也為此感到無比自豪。
在城市的各個角落,Tangent car的身影無處不在,它已經融入了人們的日常生活,成為了城市交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國際科技博覽會上,Tangent car更是被指定為官方接待用車。來自世界各地的嘉賓和參展商們,紛紛乘坐著Tangent car穿梭於各個展館之間。車內配備的先進智慧駕駛輔助系統和舒適的座椅,讓長途奔波的嘉賓們感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其環保節能的動力系統,也展現了科技與環保的完美結合,贏得了國際友人的一致讚譽。
在博覽會的開幕式上,一排嶄新的Tangent car作為展示車輛整齊地排列在廣場上,車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成為了博覽會上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也讓Tangent car的品牌形象在國際舞臺上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乾杯。”何朗坐在皮製沙發上,和一旁站著的陳如意碰杯,臉上滿是得意之色,彷彿已經站在了世界之巔。
“太完美了,實在完美。陳如意,你和我的合作,簡直精彩絕倫。”何朗誇讚著,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彷彿更多的財富和榮耀都在向他招手。
“現在所有人都被媒體洗腦,銷售量直接翻了一番。” 陳如意說,臉上雖然也帶著笑,可眼神裡卻透著一絲擔憂,“不過,你為什麼要在車裡安那些針孔攝像頭?……要是一直以此威脅別人,被發現的話,我們都完了啊。”
何朗起身,拿起酒杯,輕輕晃了晃裡面的酒,看著那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旋轉,緩緩說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我真正的計劃。威脅是次要,首要,就是把全國人民的個人資訊都收入囊中。到時候……”說著,他把手向下傾斜,酒撒了一地,那酒漬在地上蔓延開來,“到時候,所有人都是這個下場。”
陳如意看了看那一地的酒,再看了看何朗,眉頭微微皺起,“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狠毒啊。你難道不害怕李哉南搗亂嗎?”
“李哉南?哈……我自有辦法處理他。”何朗輕蔑地一笑,似乎根本沒把李哉南放在眼裡。
另一邊的李哉南,已經從何朗的洗腦清醒了過來。就當他在看著何朗tangent car的新聞時,窗外響起猛烈的碰撞聲,伴隨著的是尖叫聲。那聲音尖銳刺耳,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李哉南趕忙跑到窗外,向樓下看去,只見好幾輛車發生追尾事故,現場一片混亂。車輛的碎片散落一地,有的車冒著青煙,最後面的一輛車傷勢極重,車身嚴重變形,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李哉南快速跑到樓下,發現醫療人員已經把傷者搬到了救護車裡,正準備送往醫院。他的餘光,好像看到最後面的那輛車,印著“TANGENT”幾個字母,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Tangent?何朗?”李哉南喃喃自語道,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起事故沒那麼簡單。
此時,那名事故的引發者,也就是tangent car的駕駛者,在病房裡的病床上躺著,身上裹著繃帶,緊閉著雙眼,時不時還皺一下眉頭。
病房外,李哉南左看看右看看,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房門進去了。
李哉南走到病床前,輕輕拍了拍那男人,沒有反應,再拍一拍,稍微加重了一點力道。
那男人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眼神裡滿是迷茫,“我……在醫院嗎?”他的聲音很虛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幾個字。
男人坐起來,看到身旁有一位不認識的人,下意識地往後退去,眼中滿是警惕,身體也微微顫抖著,畢竟剛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事故,又面對一個陌生人,心裡滿是不安。
李哉南開口問道,“您好,您就是那位tangent car的車主吧?”
“我……?” 男人有點慌張,眼神閃躲,“我不是啊!我……我不是。”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顯然是在隱瞞著什麼。
“啊?您不就是夏澈丹先生嗎?”李哉南假裝驚訝地說道,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猜測,只是想進一步確認一下。
“我……我不是。”夏澈丹依舊矢口否認,可那慌亂的神情卻越發明顯了。
看面前的男人百口莫辯,李哉南微微低頭,拿出手機,在男人看不到的視角,輸入“夏澈丹”並搜尋。手機上顯示一個博主名字“小丹說車”,其釋出的影片當中的人物也與男人有幾分相似。
“哎呀,我不是警察。小丹說車,我是你的粉絲,久仰大名!” 李哉南假裝興奮地說,臉上還露出了一絲討好的笑容,試圖讓夏澈丹放鬆警惕。
那男人眼睛一亮,“你認識我?!你是我的粉絲!” 臉上的警惕之色瞬間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喜,畢竟作為一個博主,被粉絲認出來還是挺開心的一件事。
夏澈丹吃力地站起來,想要和李哉南好好聊聊,可李哉南客氣地讓他坐下了,“淺海市還真小,沒想到在這裡遇到我三千萬粉絲中的一位。” 夏澈丹興奮地說,暫時忘記了自已剛經歷的事故和之前的慌張。
夏澈丹大約四十來歲的年紀,面龐透著中年人的平和。五官談不上出眾,都是尋常的模樣,眉毛不濃不淡,像是隨意勾勒在額下的兩道淺痕,規規矩矩地在那雙眼睛上方。眼睛裡透著溫和,只是此刻還有些虛弱和疲憊。
李哉南把視線賣力的移到手機中,發現有一個影片講述的是他到西藏旅遊的記錄。影片裡的西藏風景如畫,藍天白雲下是廣袤的草原和神聖的雪山,那畫面美得讓人陶醉。
“小丹,你還去過西藏吧。” 李哉南故作鎮定的聊起天來,想先緩和一下氣氛,再慢慢切入正題。
“對!西藏那地方可太棒了呀!那藍天白雲,看著就跟畫一樣。”夏澈丹一說起西藏,臉上滿是懷念和嚮往的神情,彷彿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旅行時光,暫時忘卻了此刻身處病房的煩惱。
李哉南見話題有點脫離主軌了,心裡暗暗著急,他可不想錯過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探究tangent car真相的機會呀,於是趕忙清了清嗓子,把話頭拉了回來,臉上帶著幾分疑惑又故作輕鬆地問道:“話說回來,你開過各種各樣的車,那技術肯定是相當熟練了,怎麼今天突然就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呀,難道是因為今天不是吉時嗎?”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用這樣略帶調侃的方式,讓夏澈丹能放下防備,更直白地說出事故背後的真實緣由。
“哎,可不用提吉凶了。跟吉凶那可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就是車的問題呀!”夏澈丹一聽這話,眉頭瞬間就皺成了個疙瘩,臉上滿是懊惱的神色,他用力地擺擺手,語氣裡透著抑制不住的氣憤,邊說邊用手拍了拍床沿,“我本來想著,這tangent car宣傳得那麼厲害,到處都誇它這好那好的,我就想親自試試唄,哪知道居然是這樣啊!”
“車?就是那個tangent car嗎?聽說他的安全效能很好啊。”李哉南佯裝出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眼睛微微睜大,可心裡對tangent car的疑問卻是越發濃重了。畢竟外界那些鋪天蓋地的宣傳,把這款車誇得就跟完美無缺似的,和眼前夏澈丹所遭遇的情況,反差實在是太大了,這其中肯定藏著什麼貓膩。
“我就是聽信了那個話啊!我可是專業測評車的,今天我就想測試一下它智慧避讓系統是什麼樣的,我把手從方向盤中鬆開,那車根本就不會自動避讓!”
“我想著它宣傳得那麼神乎其神,什麼智慧避讓,能精準識別各種路況,怎麼也得有點真本事吧,誰知道我這一試,好傢伙,那車就跟傻了似的,直直地就往前衝啊,要不是我反應快,趕緊又握住方向盤緊急制動,估計這會兒我都沒法在這兒跟你說話了,差點把我這條命都給搭進去了呀。”
“啊……可能是因為那車是次品吧?”李哉南提出自已的疑惑,心裡卻很清楚,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一款被大肆宣揚,在市面上風評那麼好的車,出現這樣致命的問題,絕不是一句“次品”就能解釋得通的,背後說不定有著更深的陰謀。
“我感覺不是。之前我在東邊的獲改區開車,看到有一個事故現場,那車都報廢了。我就很好奇,下車去看,發現那輛車就是tangent car啊。我想過會兒媒體應該就報道這車是不好的吧?結果呢,到現在不僅沒有一條曝光的,反而全是誇它的。”
夏澈丹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陷入了回憶,臉上滿是不解和疑惑的神情,“當時那場面可慘烈了,車都撞得不成樣子了,我當時就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啊,可左等右等,也沒見媒體說它半句不好,反而是那些誇讚的聲音越來越大,越聽越覺得奇怪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tangent car事故,完全沒有負面報道嗎?”李哉南問這話的時候,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已好像觸碰到了一個被刻意掩蓋起來的黑暗秘密,而這個秘密的背後,或許就是何朗那不可告人的陰謀。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巧合吧。不知道我今天造成的這個事故,會不會被爆出來。不過我也是真有病,竟然到公路去做實驗……” 夏澈丹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懊悔的神色,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已的腦袋,心裡直怪自已太沖動了,怎麼就想著去做這麼個冒險的測試呢。
嗒嗒嗒……
李哉南正沉浸在思考之中,忽然間,一陣急促又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病房裡的安靜,那聲音由遠及近,而且聽那動靜,好像有不少人正朝著病房這邊快速趕來呢。
李哉南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趕忙回過身,幾個箭步就跑到了門前,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朝著外面看去。這一看,可把他嚇得不輕,只見一群人正氣勢洶洶地朝著病房這裡過來,而走在中間的那個人,正是他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何朗!何朗一臉陰沉,眼神裡透著讓人不寒而慄的狠厲,彷彿一隻隨時準備撲食的惡狼。
李哉南的心跳瞬間就加快了,他趕忙左看看右看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病床正對面的一個櫃子上。那櫃子看上去普普通通,此刻卻成了他唯一的藏身之處。
“這是咋了?誒誒?” 夏澈丹看著李哉南這一連串慌亂的舉動,心裡滿是驚奇,忍不住開口問道,可還沒等他再多說什麼,病房的門就被“砰”的一聲推開了。
李哉南二話不說,也顧不上回答夏澈丹的話了,趕忙貓著腰,以最快的速度鑽進了櫃子裡,躲了起來。他儘量把身體蜷縮成一團,大氣都不敢出,心臟在胸腔裡“咚咚咚”地狂跳著,彷彿要衝破胸膛一般,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水。
同時,病房門被開啟了,何朗和一群人破門而入,那幾個身形魁梧的壯漢站在門口兩側,把病房的門堵得嚴嚴實實的,整個病房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又恐怖,彷彿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你們是誰……?幹什麼??” 夏澈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群不速之客,聲音都因為害怕而變得顫抖起來,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著,緊緊靠在了床頭上,眼中滿是恐懼。
何朗根本沒理會夏澈丹的質問,只是冷冷地使了個眼色,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壯漢心領神會,二話不說,抄起手中的棒球棍,高高舉起,朝著夏澈丹的頭上狠狠砸了下去。那棒球棍帶著一股狠勁,劃破空氣,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夏澈丹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當場就被擊暈了過去,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床上,頭上瞬間滲出了鮮血,那鮮紅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櫃子裡的李哉南透過櫃子的縫隙,眼睜睜地看著這可怕的一幕,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雙手緊緊捂住自已的嘴巴,生怕自已會忍不住叫出聲來。
此刻,他心裡一下子全明白了,他知道了夏澈丹曾目睹的事故為什麼沒有被報道出來,肯定是因為那個事故的引起者也和夏澈丹一樣,被何朗發現後,遭到了這樣的對待,何朗為了掩蓋tangent car的問題,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慌亂之中,李哉南因為太過緊張,不小心在櫃子裡蹭到了一側的木板,發出了一點輕微的聲響,那聲音雖然不大,可在這安靜得只剩下沉重呼吸聲的病房裡,卻顯得格外清晰,彷彿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瞬間打破了這份死寂。
壯漢們正忙著把暈倒的夏澈丹抬起來準備帶走,病房裡一片嘈雜,可何朗卻像是有著異常敏銳的聽覺一般,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櫃子裡發出來的聲音。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無比,猶如兩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朝著櫃子的方向射了過來,隨後便緩緩朝著櫃子這邊靠近。
何朗每走一步,腳步都放得很輕,卻透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那“嗒嗒”的腳步聲,就像敲在李哉南的心上一樣,讓他的心跳到了極點,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
何朗繼續靠近,他的眼神始終死死地盯著櫃子,臉上的表情越發陰沉,距離櫃子越來越近,近到李哉南都能清晰地聽到他那略顯沉重的呼吸聲了,就在何朗緩緩伸出手,準備開啟櫃子之時……
“何會長!快點!不然要被醫生髮現了!” 一個手下焦急地壓低聲音喊道,他們這次來本就是偷偷摸摸的,要是被醫生或者其他人發現了他們在病房裡做出這樣的惡行,那可就麻煩大了。
何朗聽到這話,眉頭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縮回了手,狠狠瞪了櫃子一眼,那眼神彷彿已經確定櫃子裡面有人,只是當下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便與那些壯漢們一同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病房門又被重重地關上了,“砰”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病房裡迴盪著,就像一聲驚雷,震得李哉南的耳朵嗡嗡作響。
李哉南從櫃子裡出來,兩條腿軟得根本站不住,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哈……哈……” 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剛才那可怕的一幕,還有何朗那狠厲的眼神,心裡又驚又怕又氣,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緩不過神來。
李哉南緊緊盯著那群人的背影,眼神裡滿是憤怒和堅定,他知道,自已不能再任由何朗這樣胡作非為下去了,一定要揭露他的陰謀,哪怕前方困難重重,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他也絕不退縮,哪怕只有自已一個人,也要和這個黑暗的勢力鬥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