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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閆峰

當時他出現在H市那個小警局的時候她還覺得只是巧合,畢竟當時誰能把一個賣了侄子的舅舅和京市所有名門大族心中的天之驕子聯絡到一起?

她從小聽很多人提起過他,但在她的印象裡好像沒見過他,按理說兩家在生意上有來往,他倆怎麼也該是認識的。

可能是因為自已不常出門,也不常去宴會?

不對不對,她肯定是見過他的,只是為什麼沒有一點印象呢?

宋清的情緒從激動轉為疑惑。

坐在一旁李宴澤想起那天在鈺聯商廈看見沈祁鈺,他說要去見未來的岳父岳母。

那現在算怎麼回事?

他有些不敢相信沈祁鈺會做這樣的事,“可是沈祁鈺已經有女朋友了啊。”

原本還在感慨自已走運的宋清不敢相信自已聽到了什麼,她忽略了心底一閃而逝的難過,拍拍自已頭,茫然地看向李宴澤:“燕子,我覺得我被你傳染了,我腦子好像也壞了。”

她好像聽見他說沈祁鈺有了女朋友還假扮她男友,沈祁鈺原來是這樣的人嗎?

李宴澤見事已至此,終究是他沒趕得上,也只能將懊悔壓在心底。

“那天我去給岑姨準備見面禮的時候遇見了沈祁鈺,他說他要去見未來的岳父岳母。”

李宴澤不想宋清被騙,即使不是真的戀愛,畢竟能做出這樣的事的人,誰知道他後面會做什麼。

宋清雖然和沈祁鈺沒認識多久,但這幾次的相處下來,她其實並不相信沈祁鈺是這樣的人,只是李宴澤是不會騙她的。

她將此事放在心裡,打算找個時間問清楚,免得讓人家真正的女朋友誤會。

“放心,我會問清楚的。”

宋清說完又提起自已剛才心中的疑惑:“你知道撞你的人是誰嗎?”

她這麼一說,李宴澤才想起來自已光顧著想那個背後偷襲的人,卻忘了真正想要置他於死地的黑車。

一直站在門前的周叔這時終於開口,“少爺,您父親已經讓人去查了,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話剛說完,一行人從電梯裡下來,為首的人正是李程天。

“老爺,少爺已經醒了,宋小姐也在裡面。”

李程天點點頭,一個人進去了。

宋清見到李程天有些拘謹,本來她從小就和李宴澤一起玩,對李叔也很親近,只是在趙言雪進門後,她就沒怎麼去過李家的別墅了。

對這個讓李宴澤難過的男人,也有了一些埋怨,在林姨去世剛一年他就娶了新的女人。

可他對她的好卻是無法湮滅的,所以現在她對於李叔的感情也很複雜,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粘在一旁。

宋清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李叔,那您和李宴澤聊,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站起來給他讓出來位置。

李程天看著這個小時候對自已笑得暖洋洋的小姑娘越長越大,對他也越來越疏遠,已經有了不少皺紋的眼角慢慢泛紅。

他啞聲道:“沒事,清清留下吧,我說幾句就走了。”

宋清看見他已經灰白的頭髮,到底還是沒忍心走。

“已經查出來了,開車跟著你的那個人叫閆峰,家裡有一個患心臟病的女兒,需要一大筆手術費。”

兩人都不是蠢的,聽到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無非是有人花錢讓閆峰要他的命。

“咚咚。”

周叔把病房門開啟,進來的是李家的保鏢。

“李董,已經將人從市醫院轉過來了,現在就在隔壁病房。”

聽著保鏢的彙報,李程天看向從自已進來就躺到床上轉向另一邊的李宴澤。

“去看看嗎?你自已去問?”說完他先邁步離開了病房。

宋清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人,一巴掌下去,“走吧,李叔已經去了。”

那團被子終於有了動靜,李宴澤一臉不情願地起身,將手伸出來,“被綁太久了,還沒休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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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撇撇嘴,翻了個白眼,還是扶住了他的胳膊。

……

“說吧,是誰讓你對我下手的?”

李宴澤站在閆峰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閆峰也不說話,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你要是這樣,等待你的只有在監獄度過餘生了,要是自已說出來,說不定還能減刑。”

閆峰還是毫無波瀾,他既然接下了這個單子,早就知道自已的下場了。

宋清實在聽不下去他這抓不到重點的問話了,她推開李宴澤,像是真的對此感到疑惑似的:“閆峰,你覺得你沒完成他給的任務,他還會為你的女兒繳納手術費嗎?”

躺在病床上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他不是沒想過,可是那人的權勢不是他能招惹的,自已要是透露出來,那他的女兒不僅拿不到手術費,說不定還會被人從病房裡丟出來。

“治好我……女兒的病,我……告訴你背後的人是誰。”閆峰艱難地開口。

“好。”

李宴澤直接答應下來,閆峰似乎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自已的要求,畢竟自已之前還想撞死他。

看著閆峰一臉不相信的神情,周叔在一旁替李宴澤解釋道:“你放心,我們少爺是位很優秀的醫生,你現在住的醫院也是李家的,這裡有最好的醫療設施和最專業的治療團隊,救你女兒的命並不難。”

“所以,現在可以說了嗎?”

渾濁的淚水從他佈滿皺紋的雙眼中落下,他明明也只有三十多歲,卻早已兩鬢斑白。

救他女兒的命並不難,在他們口中的不難,卻讓他妻離子散,讓他揹負了鉅額債務,讓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為什麼這世道這麼不公,他只是想要他的女兒健康長大罷了,他甚至不敢奢求她能一生幸福,他只想讓她活著,可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卻耗盡了他的一生。

可這些對他們來說,不難。

他求了這麼久的事,對他們來說,不難。

閆峰看著站在自已病床前的四人,至少,他遇見的這些人不壞,他的女兒終於有救了。

“聯絡我的人姓趙,大概四十多歲,左眼上有道疤。”

話音剛落。

“哐當。”

李程天踉蹌著撞在了一旁的櫃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