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澤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無法相信自已的耳朵。他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這個秘密如同晴天霹靂,比他之前的任何一個設想的結果都不一樣,都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儘管如此,容澤還是拼命想要讓自已保持鎮定。他緊緊咬著牙關,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努力剋制住身體的顫抖。但當他開口說話時,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無情地出賣了他內心的慌亂。他的聲音顫抖著:“皇上,這...這怎麼可能?”每一個字都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艱難。
皇上微微仰起頭,緊閉雙眸,輕緩地吐出一口濁氣,那聲嘆息似有千鈞之重,沉甸甸地壓在了空氣之中。他的雙肩似乎也被這無形的重量壓低了幾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不堪。
過了好一會兒,皇上方才慢慢地睜開眼睛,動作遲緩得如同生鏽的機器重新啟動一般。他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容澤,眼神深邃如海,其中卻隱隱閃爍著一絲旁人難以覺察的同情之光。
“容澤啊……”皇上開口說道,他的嗓音低沉而渾厚,宛如從地底深處傳來的悶雷,每一個字都帶著令人心悸的力量。“朕深知此事於你而言,實在是太過突兀,仿若晴天霹靂,讓你在一瞬間不知所措。這般變故,任誰都難以立刻坦然接受。”說到此處,皇上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來的話語。
然後,他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嚴肅無比:“然而,這便是已然既定、無法更改的事實。無論你心中作何感想,都必須面對這個現實。”皇上的話音剛落,整個宮殿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唯有他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如同一座大山般矗立在此,讓人不敢輕易忤逆。
此時的容澤,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他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皇上,心中像是被千萬根細針同時刺痛般難受。各種複雜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相互交織、碰撞,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緩緩地回過頭去,目光如炬般投向了站在身後的老國公和國公爺。然而,令他感到詫異的是,從那兩雙飽經滄桑的眼眸之中,並未瞧見絲毫的慌亂之色。相反,他所捕捉到的,只有那濃濃的、如同陰雲一般籠罩著的擔憂之情。
他的雙眸猛然睜大,其中蘊含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深深的震驚之色。這種震驚並非是普通的驚愕或詫異,而是那種彷彿靈魂都被震撼到的極致感受。所有的認知和經驗在此刻都變得毫無用處,那些曾經堅信不疑的道理和邏輯也瞬間土崩瓦解。而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然遠遠超出了能夠理解和想象的範圍,成為了這塵世間最令人難以置信、匪夷所思的存在。
他整個人宛如一尊雕塑般呆呆地佇立在原地,身體僵硬得好似失去了知覺。原本思緒如潮湧的腦海此刻卻變得一片空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徹底清空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無法相信,也不敢去相信,這個如此突兀、如此驚人的現實竟然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其實,在之前懷疑自已身世的這段日子裡,他也曾無數次地設想過自已身世的各種可能性。或許,他可能是某個沒落王府的遺腹子;又或者,他也許是某位前朝宮妃所誕下的龍種;再不然,他還有可能是那位英勇無畏、為國捐軀的將士留下的血脈……然而,無論怎樣天馬行空的猜測,他都萬萬沒有料到,自已真實的身份居然會是尊貴無比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