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度假山莊之後,何孟偉藉口想要釣魚,將王建元約了出去,我和蔣俊立刻行動起來,開始對度假山莊進行調查。
但是,我們畢竟是私下裡調查,所以也不敢做的太過於明顯,我們只能裝作熟悉環境的模樣,仔細的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我和蔣俊繞過了度假山莊的住宿區,來到了後山,在真正看到這片山林的時候,我和蔣俊才發現,我們之前想的真的是太樂觀了。
王建元的度假山莊面積最少有2000平方米,沒有引起別人注意的情況下,我繞到了卡座的後面,因為卡座的位置正好是樓梯底下,透過卡座把樓梯的落差補上了,卡座和牆角之間剛好形成了一個夾角,如果躲在卡座後面,外面根本就看不到人,我蹲在卡座後面仔仔細細的尋找,因為光線很暗,我恨不得都趴到地上去了。
我在卡座後面找了差不多快20分鐘,終於有了一點點發現,在牆角和樓梯形成的一個小夾角的縫隙裡,我看到了一點點暗色的痕跡,不過針尖大小,這一發現讓我很是興奮,我立刻用隨身帶著的棉籤和物證袋將這一點點痕跡進行提取,然後小心的收到了包裡。
我和蔣俊從度假山莊回來之後,我立刻馬不停蹄的對我提取到的痕跡進行分析,很快,結果就出來了,這一點點的痕跡是人類的血跡。在確認了血跡為人血之後,我又立刻開始了DNA分離技術,然而,因為血跡含量實在是太小了,我經過反覆的實驗才從這一點點的痕跡中提取到了DNA鏈條,經過檢測,這一點血跡的血型為AB型,與張淑和吻合,然後我又提取了何孟偉的血液進行DNA比對,同時許一帆進入了張淑和的家中,採集回大量生物檢材。
結果很快出來了,這滴血跡中的DNA鏈條同何孟偉具有遺傳關係,與許一帆提取回的樣本完全吻合,確認這滴血跡就是失蹤者張淑和的。
我拿著鑑定報告說:“有了這個報告,至少可以說明張淑和到過山莊,而且最少是在山莊裡受傷了,否則不會留下血跡,有這一點應該可以立案了吧。”
許一帆想了想說:“按理說是可以立案了,但是,我總覺得中間還欠缺點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張淑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如果張淑和還活著,王建元把她藏哪去了?如果她已經死了,她的屍體又在什麼地方?如果可以找到她的人或者是屍體,那麼這個案子即使是不立案,也一樣能破。
一旁的蔣俊忽然打了個哆嗦,說:“頭兒,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好像有點噁心,我要說麼?
“有什麼話就說,你想到什麼了?”許一帆有點奇怪。
蔣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道:“我和小偉逛後山的時候,我們在後山發現了一個獒園,裡面養了七八隻藏獒,小偉說,那些藏獒是王建元養來賣錢的,每年生了小狗崽子都會賣出去,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在獒園看到了絞肉機和蒸鍋,小偉說王建元平時都是親自給這些藏獒餵食的,你們說,會不...蔣俊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我和許一帆都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我忽然感到一陣噁心,說:“不會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簡直太駭人聽聞了,我希望是你想錯了。”說完我下意識的搓了一把身上的雞皮疙瘩。
許一帆說:“前些日子,M國康州退休的華人警察廳長李昌鈺來國內演講,我和他見過兩次,聽他談過一起他經手的案子,是兇手用碎木機粉碎受害人屍骨,最終要依靠幾片比指甲還小的碎骨骼和噴濺到牆壁上的微量血跡,才給兇手定罪。如果真按蔣俊這麼說,恐怕張淑和的屍體早就被粉碎了,而且,還被當做了飼料。”
蔣俊立刻搓了搓手臂,說:“頭兒你別說了,太嚇人了,大活人就餵狗了,這得多喪心病狂啊。”
許一帆說:“但是,目前來看,事實就是如此,廷輝,咱們再去一次,把重點就放在獒園,還有你發現血跡的那塊地方,我就不信,咱們找不到線索。”
我和許一帆再次來到了度假村,這次,我們假裝成了情侶,因為是週末,度假村裡的人並不算少,我和許一帆並沒有著急去找尋線索,而是像普通的情侶一樣,手挽著手,慢悠悠的在後山散步。
很快,我們就找到了蔣俊說的那個獒園,白天的時候獒園也是.上鎖的,幾隻膘肥體壯的藏獒均被鎖在籠子裡,看到我和許一帆站在獒園門口,幾隻藏獒立刻警覺起來,衝著我們狂吠不止,即使隔著鐵籠,這幾隻獒犬也對我和許一帆目露兇光,齜牙咧嘴,看上去兇猛無比。許一帆說:“這裡白天人太多,咱們晚上再來,獒園裡應該有線索。”
我說:“就按你說的辦,但是我有個疑問,狗的警覺性是最高的,即使咱們晚上能夠避開人群過來,也沒辦法阻止狗叫啊,而且,就算按你說的,張淑和的屍體被餵狗了,那也過去了這麼久了,恐怕早就消化沒了,咱們還能找到證據麼?
許一帆衝著我挑眉一笑,說:“這才是我找你的真正目的,我讓你帶麻醉劑來,就是為了這幾隻狗準備的。”
聽完許一帆的話,我氣得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說:“好你個許一帆!你故意的吧?拿我當獸醫使喚啊?
許一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說:“別別別,別生氣,我這不是沒辦法了麼,而且我一直堅信,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只要是她活著,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即使是被消化掉了,也肯定有痕跡留下,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線索的,因為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被許一帆用信任的眼神看著,我的臉立刻就紅了,我慌忙掙開他的手,說:“你放心吧,我會努力配合你的,咱們先下山吧。”
無錯書吧我和許一帆的這次行動並沒有告訴何孟偉,一方面,是由於我們推測的事實真相太過於殘忍,另一方面,也是顧慮到他知道後會不顧一切,這樣反而會壞了我們的計劃,在案情大白之前,許一帆還是不希望驚動王建元的。
我和許一帆利用上午的時間再次對度假山莊的環境進行了排查,除了一些**的地方,比如說廚房我們進不去之外,其他大多數地方我們都走遍了,依舊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吃過晚飯之後,我和許一帆再次上了後山,我們儘量的避開了晚上閒逛的人群,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我們才慢慢的接近獒園,我和許一帆的腳步都放的很輕,生怕不小心驚動了藏獒,不過還好,這些藏獒已經被人工餵養了一段時間,警覺性已經降低了,我和許一帆還算順利的走到獒園的門口,許一帆拿出我準備好的麻醉劑,放在一根竹竿裡面,瞄準了獒園中的獒犬,快去的把麻醉劑吹了出去。
許一帆是神槍手,吹麻醉劑這種事對他來說簡直太小兒科了,沒多久,那幾只獒犬就都沒了聲音。
我和許一帆立刻行動,翻牆進入了獒園,這個過程中不得不提許一帆的臂力,我完全是被他硬提到牆頭上去的,下來的時候也是他在下面接著我,我跳下來的時候臉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弄得我再次紅了臉,不過還好是晚上,看不到我的臉色。
因為麻醉劑的時間有限,我和許一帆沒有耽擱,我們兩個先是將打在獒犬身上的麻醉劑收了回來,隨後我們在絞肉機的附近劃定了一個範圍,然後,我取出了兩個防毒面罩,一個遞給了許一帆,一個自己扣在了臉上。
戴好防毒面具後我從隨身的揹包裡取出一包黃色的粉末,均勻地灑在地面上和牆上。在夜色的襯托下,地面和牆上都顯現出斑斑點點的淡淡的藍綠色熒光。
熒光的出現,讓我和許一帆眼前一亮,許一帆立刻拿出相機,對著熒光進行拍照,而我則拿出了刀片,棉籤,證物袋,小心翼翼的刮取每一處散發出熒光的位置,編好號碼裝在證物袋裡。
我使用的黃色粉末是發光氨,又叫魯米諾試劑,一般是警方用來甄別已經清洗過,或者是許久之前的血跡常用的。這個案子因為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所以想要鑑別出痕跡,只能利用發光氨。發光氨是強酸,對眼睛、面板和呼吸道都有刺激作用,為了身體健康每次使用之前都會先戴上面具。發光氨在遇到血紅蛋白時會發生化學反應,會顯出藍綠色的熒光,而且靈敏度很高,解析度最高可以達到百萬分之一,即一滴血混在一百萬滴水中時也可以被檢驗出來,是在刑偵過程中最常用的一種試劑。
我很快就將血液樣本提取完畢,同時許一帆也對獒園大概的進行了一下搜查,他在角落裡找到了一把斬骨的菜刀,因為害怕藥效過去那些獒犬醒來,我和許一帆沒敢過多停留,取完樣本之後只是簡單的搜尋,我們就翻牆離開了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