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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威懾

巫丞相頓了片刻,又揚起僵硬的笑容,眼神示意其他大臣出列,緊接著其他大臣也出列稟報,李無疆還是相同的答覆,所有事情都容後再議。

或者是寧願容後再議也不肯聽任何大臣的提議以及勸說,如此異常的答覆把大臣們都折煞得不輕。

想著暴君可能剛還陽腦袋還不太清醒,大臣們都不敢多言,巫丞相也只能沉著臉聽取李無疆的定奪。

國事稟報完全都沒有個答覆,大殿死水般寂靜。

大臣們抬頭偷瞄李無疆,見他靠在龍椅上打哈欠,全都臉色古怪,但沒人敢出聲。

巫丞相不能像往常那樣定奪國事,不敢出面指揮,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地等李無疆發話。

眾大臣在底下大氣不敢出,大臣們互相看來看去,皆面面相覷。

李無疆推遲定奪他們的提議並非對業務不熟悉,而是他們那些提議實在難以苟同,全是一些損人利己的提議,壓根沒有好的提議。

不過這也正常,忠臣都關在天牢裡,滿朝奸臣哪能指望他們開出花來。

大殿沉寂了一陣子,李無疆坐在龍椅上俯視大臣,聽他們彙報,但卻不給予答覆,讓人無法捉摸他的心思。

巫丞相見李無疆的臉色不太好,出列詢問,“陛下可是龍體不適?”

“朕龍體好得很。”李無疆擺擺手,語氣淡淡,話音剛落,突然反問,“丞相,朕上著朝你問這話,可是希望朕龍體不適?”

巫丞相聞言,臉色驟變,撲騰一聲跪下,“微臣並非此意,只是昨日陛下龍體欠佳,今日上朝稍欠精神,微臣才斗膽以為陛下龍體不適。”

巫丞相激動地解釋,音量不自覺地拔高,其他大臣也不知怎麼地跟著跪下,朝堂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李無疆卻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們惶恐,許是上輩子是特派人員,即使當了皇帝也處變不驚,甚至快速適應這個暴君的身份。

既然是暴君,那就應該要有暴君的樣子。

喜怒無常乃標配。

李無疆等他們惶恐完之後方才起身,且露出淺淡且和善的微笑,“丞相如此關心朕,朕甚是欣慰,不過朕並無大礙。”

前一秒還在擔心暴君會不會發怒的大臣一抬頭便看見了李無疆那張和善的面容,全都心頭一顫。

果然伴君如伴虎,這情緒變化得誰接得住啊?

巫丞相見李無疆並沒有不滿暗暗鬆一口氣,不過李無疆這前後的變化實在讓人難以捉摸,心裡不擴音著點,不敢像以前那般隨意。

李無疆緊接著抬了抬手,一本正經地說道:“諸位愛卿莫慌,朕並無大礙,只是昨日在閻王那裡逗留了太久,稍有疲倦休養幾天就好。”

眾大臣聽到這個解釋才勉強安心,只不過李無疆和善中帶著些許冷漠,大臣們心都提著,丞相帶頭關懷了幾句之後,大臣們也跟著虛偽地關懷。

李無疆見時候差不多,於是開始忽悠,“昨日多虧幾位愛卿給朕獻壽,朕才得以從閻王那裡回來,不過諸位愛卿已經年邁,把壽命給了朕你們自己就沒剩多少壽命,昨天夜裡朕又見到閻王,懇請他放過幾位愛卿,閻王說朕是天子才能例外,諸位愛卿若想拿回原來的壽命必須用別人的壽命來換,不知諸位愛卿想拿誰的命來換?”

此事極其玄乎,不過在場的大臣都見證過暴君死後還陽,見到閻王的說法他們也已經見怪不怪,加上他們確實獻出過壽命,要是真按他們說的那樣減壽,他們肯定沒多少年好活,最在意的莫過於獻出了四十年壽命的伍大臣,他已經花甲之年,就算長命百歲再減個四十年根本沒幾年好活,聽到壽命還能拿回來,他第一個蠢蠢欲動。

不過大臣在朝堂摸爬滾打那麼久,心思縝密,行事也謹慎,尤其是巫丞相,他一向不信這些玄乎的事情,就算昨夜親眼見證暴君還陽,他依舊懷疑事有蹊蹺,他擔心這只是個試探,沒有太快發表意見,而是朝跟隨他的一位大臣使了眼色。

伍大臣收到了巫丞相的眼色,迫不及待地出列,獻上計策,“既然是閻王的旨意,那可不能忤逆,這可是天意,老臣以為天牢裡的那些人都要問斬,反正也是要死,陛下何不從天牢裡找人?”

李無疆嘴角微勾,像是算準了這些老狐狸會找天牢的人,故作喜悅,“此意甚好,那伍愛卿認為找誰換壽命合適?”

“這……”

天牢裡關著的可不止一位要擇日處斬的大臣,各個都不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只不過跟巫丞相處處對著幹才被巫丞相送進去,真要挑個人先死還真不好開口,隨便點一個都容易得罪一些人。

大臣們瞬間安靜下來,不敢出聲,伍大臣也支支吾吾,不敢說話,時不時看向巫丞相,巫丞相卻沒有下一步指示。

氣氛寂靜之際,李無疆慢悠悠地開口,“既然諸位愛卿不知道選誰,那朕就隨便選一個。”

李無疆說完派人找來了一塊圓形的木板,他們按照要求在木板上寫滿下天牢裡的人的名字。

這是準備用飛刃飛一個,飛到誰就用誰的壽命。

大臣們還是頭一回見如此隨意的方式,但是為了拿回壽命,無人敢多言,全都站在原地伸長脖子看著。

巫丞相見木板上每多一個名字,眼神就銳利幾分,這些人全都是他的眼中釘,每個都是擇日問斬被打入天牢,但至今還沒有人被處死,他一度以為暴君對他們心慈手軟,如今看來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他雖然不怎麼相信這種玄乎的事情,但是暴君如此認真,他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就算壽命一事故弄玄虛,天牢裡的人隨便死一個都值得高興。

“諸位愛卿可要看好了。”

李無疆逐一記下木板上的名字,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裡的飛刃,紫墨色、菱形、削鐵如泥,試完了手感後背過身去選人。

“咻——”

飛刃從指尖飛出,嗒的一聲紮在木板上,而且還精準地紮在一串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