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結束後,劉義山和靈虛道長相視一笑,拱手見禮,而後各自分開。
劉義山去了看臺,和妻子兒女想會。
而靈虛道長則祭起一柄飛劍,飛到了空中,去了不遠處的一座山峰。
在那裡,他將和揚郡、陝郡、隴郡等各地前來的修真者共同探討揚郡模式的擴大事宜。
而這,其實也是靈虛道長這次前來的主要目的,分利潤,分好處。
至於說和劉義山的決鬥,只不過是劉義山作為揚郡模式的發起人,靈虛道長想要陪他玩玩,滿足一下盟主大人的願望而已。
不然靈虛道長隨便祭出一把法器,就足以讓劉義山飲恨當場了。
對這個,劉義山自然清楚,所以在弄清楚法術的威力和武道的前途後,他也沒有多做糾纏,而是和平分開。
當然,對於這般虎頭蛇尾的比賽,臺下的圍觀群眾卻不怎麼滿意。
他們想要看到武林盟主大發神威,戰勝修真者,從而確立武道路途;
亦或者是修真者仙法滔天,一下子把武林盟主打的屁滾尿流。
結果呢,就這?
兩人就那麼比劃了幾下,就完了,直接浪費了他們的感情。
不過對於比賽的結果,他們還是早有預料的。
武者大戰修真者,這根本就是又輸無贏嘛!
沒看那個巴掌大小的火球術就能炸出辣麼大一個坑!這要是血肉之軀上去,保準屍骨無存。
“這就是仙法嘛,果然厲害!”
“那可不,劉老二,你要是膽敢再次偷雞摸狗,小心仙長大人直接給你一下,讓你化為灰燼。”
“李老三,你上次偷看瘸子媳婦洗澡,我還沒給他說呢,你可小心一點。”
“偷看怎麼了?他一個瘸子,還能把我怎麼辦?”
“他是不能把你怎麼辦。不過他的弟弟去了修仙家族,去年還回來看他了,你小心人家直接找你麻煩!”
“怕啥?他是去當上門女婿了,又不是修仙法了,我才不怕!”
李老三硬著頭皮放下話來。
雖然只是上門女婿,但也是修仙家族的人,他李老三敢惹對方才怪。
想到此處,李老三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離瘸子老婆遠一點。不然人家找一個由頭把他抓緊監獄,那他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而在兩人吵鬧的同時,邊上,前來圍觀的群眾也開啟了話匣。
有人感慨那火球術的威力實在太大,數十個高手都不能匹敵;
有人說自己還見過其他仙法,能下雨,能瞬間長出樹苗,甚至結出果子;
還有人說,他還見過有仙人直接召出一片祥雲,直接躺在上面任由雲朵四處飛行;
……
總而言之,擂臺下方很快便變成了比見識大會,比吹牛大會。
而劉義山呢,則也和妻子兒女會和。
“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爹好好的!一點事情也沒有!”
“那就好!我娘剛剛可擔心死你了,把我手都抓疼了!”
駱蓮此話剛出,就見一道刀光閃過後背。
“蓮兒!不要亂說!”
感受到母上大人的目光,駱蓮腳下生風,頓時跳下觀戰臺,朝遠方奔去。
“娘,我先去玩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劉義山見此,朝著岳父岳母點了點頭,走向妻子。
捏起妻子的手,放入懷中,劉盟主神情道:“柔兒,辛苦你了!”
駱柔輕柔的靠在丈夫肩頭,柔聲道:“夫君沒事就好!”
兩人深情相擁,邊上的岳父岳母,來賓來客,也都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
許久,徐老爺子和盧老先生才聯袂前來。
“徐叔,盧叔!”
“見過兩位世叔!”
“柔丫頭這麼多年沒見,還是風采依舊啊!”
“世叔過獎了,現在可是年輕人的天下!”謙虛了兩句後,駱柔起身告辭,“兩位世叔忙,我去我爹孃那邊了。”
駱柔走後,徐老爺子臉上的好奇就再也藏不住,直接問道:
“義山,怎麼樣?”
雖然他已經從剛才的戰鬥看出來了,劉義山根本打不過那靈虛道長,但是具體如何,還要問過劉義山這位當事。
對此,劉義山也沒有隱瞞,直接道:
“不太行!除非修真者沒有注意,沒有開護體靈光,不然我現在根本就不是一個練氣一層小修士的對手。”
徐、盧二老聞言,瞬間默然。
人家沒注意,不開盾,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那個【靈盾術】可是修真界最普及的法術,每個人都會,而且只要外出,必然是時時刻刻都開著的。
所以偷襲根本就沒機會。
至於說遠端弓箭偷襲,兩人更是搖頭否定。
要知道就算是最差的修真者,剛剛進入練氣一層,他都有十米的神識。
十米的神識,這足夠對方躲過任何偷襲了。
剛剛劉義山數十拳反覆打不中對方,就是明證。
至於說之後雖然中了,但那速度,估計都比一般的箭矢快多了。如此,還是十拳八不中。由此可以想象武者偷襲修真者的難度了。
更別說,對方還沒用法術。
哎!
徐老爺子嘆息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失望。
“看來,是沒希望了!”
說完,他對著餘下的兩人告罪一聲,大踏步離開。
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他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早日找個地方養老,而後度過最後一段時光吧!
看到他那黯然的樣子,劉義山本想勸慰幾句,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生在這個可以成仙的時代,沒有靈根,簡直就是最大的懲罰。
他是有重來的希望,但是其他人呢,可能早都絕望了。
而這次的比武,更是把武者之路畫上了句號。
辛苦修煉幾十年,結果到頭來還比不過一個剛剛入門的小修士,這足以把心底那抹泛起的希望徹底埋葬。
而且還是永不翻身的那種。
有著這份感想,餘下的兩人閒聊了幾句,盧老先生便也告辭離開。
“劉世侄,老朽家中還有要事,就此告辭。”
“世叔慢走!”
望著兩人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劉義山驀然一嘆。
可惜我這一世的悟性實在一般,不然如果創造出效果更好的【流虛勁】和【撼山拳】,那還真有可能戰勝將實力壓制在練氣一層的靈虛道長。
甚至,創造出不用靈根修煉的功法也不無可能。
只是可惜,我沒錢啊!
想到自己的生存點還是零蛋,劉義山搖了搖頭。
百倍悟性系統他之前也看到過,只是可惜他買不起啊!
現在的話,還是先攢生存點為妙。
……
挑戰修真者的比鬥結束後,生活又回到了正規。
劉義山每天不是練拳,陪妻子,就是往各個工坊裡跑,繼續忙碌著他的標準化、工業化。
與此同時,家族長輩和其他郡縣和皇族的修真者們也將揚郡模式的問題談妥了。
經過商議,他們決定共同組成一個聯盟,將整個揚郡模式繼續擴張,直到擴張到整個抱元島。
為他們賺取更多的利益。
關於聯盟盟主問題,他們還想請該模式的發明人劉義山出來主持,不過劉義山以年齡大了,要陪妻子為名,將其推辭。
雖如此,他也沒徹底放掉這塊大肥肉,而是推薦了兒子駱震。
駱震對此很是興奮,有一個這麼強的爹,他可早就準備做出一番事業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機會來了,他自然不會放棄。
修真者出手,果然不凡,只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原先只存在於揚郡,只存在於嵐平城的小吃攤,小推車,水利磨面機,焦炭鍊鋼廠就開遍了整個大胤王朝。
整個抱元島上,每個郡都有一片作坊區,都有幾個大煙囪;每條河都有成百上千的水車,將水利轉化為動力,進行磨面,鼓風……
一時間,抱元島上,老百姓生活水平大大增強。
原先買不起的布匹,現在成堆買;
原先吃不起的小吃,現在天天吃;
原先找不到的工作,現在只要還能動,就有工坊要……
然而很快,便有人來報,說是糧食不夠吃了。
“糧食不夠吃了?之前不是夠嗎?”
盟主府,駱震一臉嚴肅。
糧食問題這可是一個大問題,這要是出了差錯,那他們整個聯盟可就完蛋了。
對此,手下顯然也是經過了調查。
“盟主,之前咱們用的都是陳糧,結果今年新糧下來,戶部那邊算了一下,新糧根本就擋不住陳糧的消耗。”
“差多少?”
“差一成!”
“一成?這麼多?”
“主要是大家都吃得多了。之前吃兩餐的,現在換成了三餐,之前喝稀粥的,現在換成了大白米飯……
如果再加上加工過程的損耗,糧食的消耗直接增加了一倍。”
“加了一倍?難怪!”
駱震恍然。
土地沒變,產量沒變,消耗增加了一倍,這不出問題才怪。
“等等,我記得近海不是可以捕魚嘛,而且還打造出了即艘鋼鐵鉅艦,這個也填不住?”
“盟主,昨日妖族來犯,說再肆意捕魚,就要攻擊咱們抱元島,朝廷那邊已經派修士前去和談了,不過情況不容樂觀。咱們想要維持現在的消耗,至少也得深入海洋一百里才行。”
“一百里,這肯定不行!”
駱震連忙道。
鋼鐵鉅艦聽著嚇人,但一旦深入海洋一百里,怕是根本就擋不住那些如狼似虎的海洋妖獸。
別的不說,光是一頭練氣境的妖獸,怕都能把整艘鉅艦上面的人口全部屠戮一空。
想要阻止,除非派修真者同行,但是修真者哪會給凡人辦事,哪怕駱震是整個聯盟的盟主,別人也不會理睬他,更遑論是派對方幹活了。
想到此處,沒主意的駱震只能再次回到家中,請教在家養老的父親。
不過回到家後,卻被告知,父親劉義山去了試驗田。
駱震沒有停頓,立馬來到了一處大型宅院。
這裡,就是父親劉義山常說的試驗田。
走入宅院,在一處黃豆地,駱震找到了頭髮泛白的父親。
“糧食不夠?種這個吧!”
劉義山指著那綠油油的黃豆秧,淡定的道。
“種黃豆?爹,黃豆的產量可比小麥和水稻低得多!”
“黃豆能養地!”
劉義山搖頭笑道。“只要種一季黃豆,然後把他的豆秧全部拿去堆肥,下一季的產量至少能提升兩三成。”
“兩三成?這麼多?”
“至於如何堆肥,你應該早就學會了!”
說完,劉義山又道:“我讓你找的煤礦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按照爹你的要求,也製作了煤球,這個確實耐燒!比柴火好得多!”
“有了煤球,那你就讓各郡發令,禁止燒柴。柴火、秸稈這些,全部拿去堆肥,應該也能提高個一兩成。再多的話,以咱們目前的水平就做不到了!”
“謝謝爹!兒子這就去辦!”
駱震是心情緊張的來,輕裡輕鬆的去。
看著他的背影,劉義山搖頭一嘆,“可惜啊,沒找到製作氮肥的辦法,不然……”
鉀肥、磷肥,他都找到了相應的礦物,只要工坊一開,這些都不是問題。
但是關鍵的氮肥,他卻始終沒找到大規模煉製的辦法。
哪怕他讓家族的修真者製造過一個耐高壓耐高溫的強化鍋爐,甚至也找到了相應的催化劑和製作手段,但是合成氨的效率還是太低太低。
根本就抵不住全島肥料的需求。
如此,劉義山自然只能把希望放在了自然界中,像黃豆苜蓿這種可以固氮的生物,就是他的首選。
輪作之後,把氮元素儘可能的留在田地裡,而不是焚燒,這樣既能提高氮元素的納入量,又能抑制氮元素的排出量,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實行了。
不過劉義山也不擔心官府會草菅人命,大規模致人餓死,凍死。
因為一旦如此,掌控著整個千沙群島秩序的紫雲城,可是會問罪大胤王朝的。
大胤王朝如果還想繼續執掌抱元島,那麼必然不會竭澤而漁。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們自己了!”
劉義山捶了捶有些僵硬的後輩,揹著手,往家裡走去。
妻子今日下廚給他做桂花餅,他可得趕緊回去才行。
“老爺,您回來了,夫人在大廳內等您呢!”
回到府中,在丫鬟的伺候下,劉義山洗了手,脫去髒兮兮的外衣,朝大廳走去。
剛剛進門,便見妻子駱柔起身相迎。
“回來了,今天怎麼樣,沒人偷你的豆苗吧!”
“誰敢?這可是我專門侍弄的試驗田,誰要是敢胡鬧,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駱柔心中一笑,想起了愛胡鬧的孫子,趕緊把丈夫拉到座位,捏起一枚桂花糕,遞了過去,
“好了好了,快來坐下吧!
來,常常口味,這可是我和春荷她們親自去南大街那邊摘的桂花,你先嚐嘗味道。”
劉義山接過後輕輕一咬,頓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默默陶醉了一番,他這才道:“嗯,果然不錯!夫人這次手藝進步不小啊!”
“你喜歡就好!”
駱柔溫柔一笑,撐著下巴看著丈夫,眼中滿是柔情。
許久,一枚桂花糕送入唇間,她這才回過神來,“對了山哥,震兒剛剛好像找你有事。”
“嗯,已經解決了。”
“那他沒回來?”
“事情比較緊急,他又走了!”
“好吧!原來是你,現在是他,你們爺兩都不沾家。哎~”
“別嘆氣了,等過兩天,咱們把孫子和外孫都接過來不就行了!至於震兒和蓮兒,就由著他們吧!”
“也行!反正有你在,我也不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