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頭兒驚恐的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來。
咭咭咭咭,小鬼兒怪笑著飄到了他眼前,“你看我是不是很可愛啊!”
說話間,小鬼兒的嘴角向兩邊無限制的裂開,眼珠子也變得血紅,好像兩盞腥紅的紅燈泡。
向來以天真可愛的面貌出現的小頂尖兒,亦乎間變成了恐怖異常的鬼面童子。
胖老頭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哆嗦著嘴唇,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也難怪,別說他一個半道出家的藍道先生,就是修行多年,正兒八經的白道玄門煉氣高人,見了小頂尖兒這樣的鬼王,也得惦量惦量輕重。
小頂尖兒笑嘻嘻的貼近了胖老頭,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子。他的嘴唇已經裂到耳朵根上了,露出一嘴尖利森白的牙齒。
“老雜毛,善惡到頭終有報,我乃賞善罰惡的清風,得道的碑仙,你近來都做什麼缺德事兒了,還不快從實招來!”他的聲音陰冷的宛如地獄的冤魂,讓人瘮到骨髓裡去。
便在這時,胖老頭的胸前放出一道紅光。
小頂尖兒咦了一聲,小手一伸,從胖老頭脖子上拽下一柄拴著紅繩的桃木劍。寸許長短,紅潤潤的,上面刻著符咒。小頂尖兒嘿嘿一陣陰笑,“倒是開過光的真傢伙,可惜級別太低了。”小手上黑氣蒸騰,桃木劍瞬間變成了黑灰,散落於地。
胖老頭絕望的呻吟了一聲,雙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小頂尖兒嘆了口氣,收回了嚇唬人的恐怖狀態,恢復了天真可愛的小奶娃兒。
可惜這種人畜無害的形態,聞家叔侄倆無緣得見了。
小頂尖兒繞著叔侄倆轉了幾圈,苦著臉說:“也忒慫了吧?這就嚇沒氣兒了?咋整呢?難道還得上他的身?髒死了!”他自怨自艾的嘟囔著,倏地下,便鑽進了胖老頭的眉心。
下一刻,燈光復明,一切正常。
胖老頭睜開了眼睛,臉上卻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是夜,公安局值班室的電話響了。
“喂,我叫聞正銘,有一件事我說了謊,良心不安,我要向政府坦白,我冤枉了好人……”電話這邊,胖老頭拿著話簡,虔誠的懺悔著。
公安值班室,值班民警運筆如飛,飛快的記錄著。
胖老頭將事情的前後經過詳細道出。
事情的真相很簡單,還是那句話,同行是冤家。得知齊魯生這個外鄉老瞎子也要開測算館,胖老頭聞正銘不甘與人分羹,便想了這麼個損招兒。故意去找齊魯生晦氣,激得齊魯生髮怒,他便倒打一耙。目的也沒別的,說白了就想訛上一筆錢,擠走齊魯生。聞聲顯的父親在本市行政機關身居要職,為官倒還清正廉明。可惜他工作繁忙,對於兄弟兒子便疏於管教,也不知道他們藉著自己的權勢,一直在為非作歹。
聞家叔侄本想著憑著在本市官私兩方的人脈,收拾一個外來的老盲人,那還有什麼費事的。沒想到,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半路上會殺出莫小七這麼個程咬金來。所以說,活在這世上,誰也別瞧不起誰,誰知道誰的身上藏著平地一聲雷呢!
電影院裡,正上映著成龍的功夫片《紅番區》,精彩絕倫的打鬥,扣人心絃的劇情,看得觀眾們大呼過癮。
小頂尖兒悄然無聲的飄了進來。
可是無論他怎麼掩飾,那濃重的陰氣,還是讓整個電影院的溫度驟然下降,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小頂尖兒飄飛到莫小七的身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悄聲說著。莫小七一邊欣賞著影片,一邊聽小頂尖兒彙報著工作,微笑著點著頭。
薛玉梅忽然回頭一笑,伸手在小頂尖兒的頭上,親暱的輕撫了幾下。小頂尖兒一呲牙,感覺很是享受。
第二天,莫小七名正言順的把齊魯生接了出來。
工商局那邊的手續很快都辦了下來,齊魯生的測算館正式開張營業。
至於對面的那家,卻莫名其妙的歇菜了。
聽說聞正銘聞聲顯叔侄由於受到了什麼驚嚇,得了一場大病,兩個多月後,才逐漸恢復了正常。
日子過的飛快,很快高考的成績下來了。
薛玉梅、王雲都發揮出了正常水平,雖然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但是按照成績,都能如償所願的考進清華。田壯的成績也不錯,進入名牌大學是沒問題的。
這是個快樂的暑假,盡情的玩兒,盡情的樂呵。
不知不覺,就又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