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張團長,你這是想帶多少弟兄下鬥咧?”我攔著張大麻子問道,因為我看到幾乎整個山頭的官兵都上緊了槍和皮帶子,一副下鬥躍躍欲試的樣子。
“沒多少,就這山頭的百來人而已!”張大麻子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張團長,這事兒不成,這個墓裝不下你這麼多人。”我悶聲說道。
“啥?這墓肯定比這山包子還要大吧,這都能站我百來人了,你說那裡頭裝不下,瞎說什麼呢你?”張大麻子急眼道。
“張團長你別急,這個墓裡頭和這外邊是不一樣的,裡面的墓室墓道修的七拐八彎的不知道佔了多少地兒。所以,這墓裡頭真爬了你這百來人進去,別談倒鬥了,走的動那都是皇帝級別的待遇了。”我勸說道。
“好像有這個道理啊。”張大麻子摩挲著下吧嘀咕道。
“那你說最多可以下多少個才不影響,太少了可不成,誰知道你這兄弟三會不會趁機下絆子給咋們?”一旁的魏老爺問道。
我想了想,捏著手指頭算了算,扭頭向玉方問道“玉方,這下邊的墓道有幾丈開?”
“不是很闊,一丈多半而已。”玉方點頭說道。
“行了,張團長魏老爺。”我環顧了他們一番。
頓了頓嗓子說道:“你們最多隻能帶二十來人,不能再多了,再多這個道兒難過,這個墓也倒不了了。”
我聳了聳肩。
你們也聽到了吧?一張多半開,那就是接近三米而已,並著走七八個人也勉強了,真要帶多人了,遇上什麼機弩類的防盜機關,那咋們可都得成活靶子了,除了送死沒啥意義。”我正兒八經的說道。
“你兩位掂量掂量這值不值得,這二十來人也不少了,咋們才三個,能怎樣給你們?”我聳了聳肩說道,一副任君指揮的表情。
這時,玉林已經跑了上來,將包袱遞給了我,一言不發的走到了我身後。
我覺得玉林給我的感覺又變得有些奇怪了,但是我卻看不出什麼端倪,而且此時張團長正在身前,也不好出聲詢問,只能將疑心壓下。
張大麻子和魏老爺兩人低著腦袋嘀咕了一陣後,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點著腦袋。
張大麻子向我走來,說道:“魏兄弟,你說的這話我和魏老哥商量商量了,覺得沒啥問題,二十就二十。”
我心中一喜,二十人好辦了,只要在墓中利用機關耗死一些,剩下的人數或許也不足威脅了,興許還能反倒制服張大麻子也說不定呢。
畢竟我相信以玉方的本事,那身力氣兒,只要能在那麼小的墓室裡展開,槍械的威力減到了最小,那群大麻吸多了的官兵還真頂不住玉方。
“但是。這個玉方兄弟不能跟著下鬥,他得留在這上邊盯緊了這個盜洞不出問題。”張大麻子說道,我那差點溢位臉上的笑容就這樣僵住了。
“張團長,玉方他這一身本事下鬥少不得他呀。”我忙說道。
“哎,沒事,他本事了得難道我手底下兄弟的本事就餵狗了嗎?少他一個我還不信這鬥倒不得了。”張大麻子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憋出不了話。只能認了,然而,當我眼角餘光看到魏老爺在一旁露出個笑眯眯的表情我頓時就懂了。
原來是他,我就難怪了嘛,以張大麻子那腦子還能想到這些不成,原來是有魏老爺這麼個老狐狸錦囊。我只能恨恨的瞥了魏老爺一眼。
沒多久,張大麻子就去官兵中挑出了二十來人,這一下子可沒把我看懵了。
這二十來人身強體壯,人往那排著一站就是一堵牆,完全不是其它大麻抽多了的官兵可比的。我心自懊惱著先前這麼怎麼就沒注意到這麼一群彪漢子呢?
“哈哈,怎麼樣啊魏兄弟?我這二十來個弟兄都是跟著我大了不少硬仗的老兵啊。可都是我部隊裡壓箱底的實力了。這會兒可抵得過玉方兄弟了吧?”張大麻子大笑道。
“可以了,那咋們下墓吧,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別落下了。”我轉身說道。
張大麻子向身後的官兵打著手勢,便有不少官兵圍著盜洞很快的就搭建了一個簡易的人力滑輪升降機。
接著就是將那些身強體壯計程車兵坐在大籃子裡放了下去,這個盜洞開啟也有些時間了,墓裡的累積了千年的瘴氣和毒氣也消散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不足以影響到活人。
所以打盜洞這種活兒也是危險,要首當其衝的面對墓中多年的瘴氣之類的,若不是我三人有方法,還真不敢輕易開這個千年老墓的盜洞。
待最後一個士兵也下去的時候,魏老爺也跟著下了盜洞,張大麻子對著副官說道“將玉方老弟看起來,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副官點頭,身後便有兩名官兵上前來摁住玉方的肩膀。
方一推搡,玉方就忍不住了,直接一拉肩前後的將那兩個官兵摔在了地上“不用動手動腳的,我會自個兒走。”玉方冷冷的說道。
旋即轉身向我說道“哥,還有玉林,你們下邊小心點。”
“成,你就放心吧,在這上邊兒等著你哥我上來接你。”我點頭說道。“嘿嘿,兄弟情深吶。”張大麻子嘿嘿笑道。
“魏兄弟,咋們下到那裡邊兒,也是生死各安天命了。我給你個期限。”張大麻子搖了搖手指。
”咋們帶的乾糧能撐五天,五天內你要是沒能帶咋們倒了這個鬥,或者咋們都交待那了,我這副官記性很好,會把你這玉方兄弟的腦袋丟那下邊給咋們陪葬。”張大麻子瞪著眼睛說道。
“張團長放心,我會好好安排的。”我冷道,張大麻子咧嘴笑了笑,緊了緊腰帶邊坐著籃子下去了,而後玉林也跟著下去。
我拍了拍玉方的肩膀“保重,要是咋們沒上的來,你自個兒看著辦吧。”我笑了笑。
我沒有多說,我相信玉方懂我的意思,而後我也是坐上了籃子慢慢的下了那盜洞,眼前一片昏暗,要不是有著插在泥壁上的小火把照明,可就真的是五指摸黑了。
幾分鐘後,籃子落到了地上,我眼前一亮,周圍的一切都亮堂了起來。張大麻子等人已經開啟了電筒,昏黃的光線不亮,但是圖多,也是亮堂。
二十來支光線到處亂晃,我也趁著玉林扶我出來的時候觀察著這個墓道,並不開闊那麼多人擠著亂糟糟的。
墓道周圍很是光滑,沒有多餘的花鳥樹木的圖紋裝飾,只有一些簡單的凹糟線條綿延向墓道更深處光線沒顧及到的暗處。
“不符合太子身份的皇族墓室風格,但如果這個太子是被害死的那就說的過去了,仇人既然有本事害死太子,那麼修改一下墓室也不可能做不到的。”我心裡想道。
“魏兄弟,這個太子墓怎麼弄得這麼寒酸啊?我聽我那個倒了大斗的老戰友孫老殿說這些皇族的墓都是修的光鮮亮麗漂亮的不行啊?”張大麻子拿著手電筒照著周圍愣愣的問道。
“呵呵,這太子有可能是不得善終的,這麼一來就可以解釋了。”我回聲說道。
“怪不得,那不影響這財寶吧?我倒這鬥可不能虧了呀。”張大麻子急聲道。
“張團長放心,這好歹也是個太子,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該有的規制少不了,古人最重這種規矩了。”我慢悠悠的說道。
“那就成了。”張大麻子興奮的說道。
越往裡邊走,我就越覺得呼吸困難,身體太過於虛弱,比常人更敏感這墓中的瘴氣,就算消去了七七八八,也是令我愈發難受,不得不靠著玉林的攙扶才勉強跟上眾人。
這條墓道似乎很長,走了半個時辰了也還在墓道中,“奇了怪了,這都走了半個時辰了,咋還沒出去咧?”張大麻子煩躁的撓著腦袋,一旁的魏老爺也是滿頭霧水的說道:“也沒聽過哪個墓的墓道修這麼長的啊?”
“別琢磨了,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墓道就是機關。”我開口說道,因為身體很是不適說話都有些底氣不足了。
“魏兄弟,這個墓道機關你破得了嗎?”張大麻子連忙湊近問道。
“這個我還沒把握,但是咋們已經進了這機關裡邊兒,退回去的路是沒了,要是不能破開這個地兒,咋們就只有困死此地的下場了。”我說道。
張大麻子臉色頓時一變,沉聲說道“希望你不要鬼話連篇擾亂軍心。”
“哼,這時候我還需要說謊?要是連我都破不了此地的機關,那你就知道我不是誇大其詞了。”我冷哼道。
“你。”張大麻子氣的指著我,半響憋不出話“說吧,怎樣做?”張大麻子洩了氣問道,我也不敢繼續持著一點張大麻子有求於我的保持脾氣。
“咋們在此地留個標記,繼續走一圈,待咋們轉回來此地之時,我才有把握走出去。”我沉聲說道。
張大麻子也不敢怠慢,連忙從腰間拔出軍刀子在墓道的石壁上刻上了個大大的十字,而後我小心的將手伸進乾坤袋中取出了八卦盤。
但是我總感覺乾坤袋有些不對勁,不但分量輕了不少,而且有著我想不起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哪裡呢?哪呢?哪不對勁呢?”我撓了撓頭,提了提袋子瞅瞅,突然一個名字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遭了,青銅人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