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的心氣神已經逐漸開始有些萎靡了。

這一點，蘇牧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出來。

被長時間地鎮壓在五行山下，自身連活動也不能活動，甚至就連吃飯喝水也都需要人來喂。

在這樣的環境下，孫悟空的自尊心在無聲無聲無息之中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自己原來那睥睨天下的想心氣自然也是逐漸的沒有了。

感受著孫悟空的變化，蘇牧的雙目之中隱有複雜之色。

但他的心中也知曉清楚，這是孫悟空的命，自己沒有辦法更改。

至少當下的自己，沒有資格去更改孫悟空的命運。

看著孫悟空依靠著山壁昏昏沉沉睡去的模樣，蘇牧的目光之中露出了複雜之色。

其實有時候，蘇牧也會偶爾在想，若是自己有能力去更改孫悟空的命運，自己會更改嗎？

擅自地更改了孫悟空原定的命運，那他以後的結局，就一定會好嗎？

他不再是佛門的鬥戰勝佛，而是安心成為了下界的一隻盤踞在花果山水簾洞中佔山為王的大妖？

這一生就這樣平平無奇？

蘇牧無法分辨哪種結局對孫悟空更好。

或許，有時候好心幫倒忙，也不是不會發生。

思量之中的蘇牧不由得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後回過神來。

不管孫悟空遭受何等對待，他都是此次西遊大劫之中命定的天地主角。

結局註定了不會太差。

但是自己，就不一定了。

在這種大劫之中，蘇牧這種沒有背景的存在，很容易就會淪為大劫之中湮滅的炮灰一員。

思量之間，蘇牧伸手將孫悟空有些亂蓬蓬的毛髮整理好，緩緩站起身子，口中喃喃出聲。

“也該走了。”

一旁的哪吒聞言，晃了晃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

“這就走了？”

蘇牧聞言，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哪吒。

“不然呢？”

“孫大哥都被喝趴了，我們不能再喝了。”

說到這裡，蘇牧略作沉吟，隨即對著哪吒出聲。

“況且，我們現在走的話，孫大哥醒來之後，頂多有些失落。”

“但若是我們等到明日再走，等孫大哥目送我們離開，那個時候，或許他的心中更加難受。”

聽著蘇牧的話語，哪吒眨巴了自己的雙眼，隨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蘇兄弟說得是。”

“那我們走吧。”

蘇牧聞言，輕輕站起身來，心神一動，神念瀰漫延展開來，朝著遠處的五方揭諦召喚而去。

頃刻之後，五方揭諦便出現在了蘇牧和哪吒的身前，對著兩人恭敬行禮。

“神君，三太子，您們要走了嗎？”

蘇牧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對著身前的五方揭諦出聲。

“在我們走後，你們可要一如既往，對我孫大哥細心些。”

聽著蘇牧的吩咐，身前的五方揭諦連連點頭。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執法神君所吩咐的，我們一定遵守。”

看著身前五方揭諦那忙不迭連連點頭稱是的模樣，以及目中的尊敬之色，蘇牧不由得輕輕地點了點頭。

“辛苦你們了。”

說話之間，蘇牧心神一動，從自己的須彌介子之中取出了五枚金仙丹，朝著五方揭諦丟去。

“拿著，這些是給你們這段時間的辛苦費。”

五方揭諦見狀，忙不迭地伸手去接過蘇牧丟來的金仙丹，目中滿是感激之色，連忙對著蘇牧不停點頭合十。

“神君出手真是闊綽！我們定當不負神君所託，竭盡全力照顧大聖！”

蘇牧所煉製的金仙丹，上次賞賜之時，五方揭諦便從中嚐到了甜頭，知曉蘇牧所煉製的金仙丹乃是世間罕有之靈物，自然對這金仙丹欣喜不已。

蘇牧看著五方揭諦的阿諛之相，目中一抹戲謔之色一閃而過。

他可是忘不了，五方揭諦一開始的行事有多囂張跋扈。

不過蘇牧目中的戲謔之色僅僅出現了一瞬間，就被他壓了下去。

他一臉似笑非笑地看向身前的五方揭諦。

“你們收了我的禮物，就是我的朋友了。”

自己下界幾次了，五方揭諦的羊毛還從來沒有薅過，自己恰好可以趁此機會薅他一波。

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至於後續，蘇牧不想與他們有什麼後續。

薅他們一波，榨一下他們的剩餘價值，蘇牧便不想與他們過多接觸了。

甚至若不是考慮到孫悟空在下界還需要人照顧，蘇牧連話都不想與幾人多說。

此時的五方揭諦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對著蘇牧一臉阿諛奉承地笑著出聲。

“神君怎麼說，那就怎麼是。”

“只要神君不嫌棄我們，那我們便都是神君的朋友。”

隨著五方揭諦的話音落下，一道道無形的因果之力從他們的身上升起，勾勒出了五人的模樣，隨後朝著蘇牧識海之中的鴻蒙摯友圖鑑之上凝聚而去。

【好友：波羅揭諦

境界：金仙五重

狀態：泛泛之交

好感度：10%】

【好友：金頭揭諦

境界：金仙三重

狀態：泛泛之交

好感度：9%】

【……】

而隨著這些圖鑑的收錄，一道道熟悉的提示自蘇牧的識海之中升了起來。

【恭喜鑑主與佛教五方守護神波羅揭諦成為好友，好感度達到10%，解鎖狀態泛泛之交。】

【獲得神通：六字法印！】

【恭喜鑑主與佛教五方守護神金頭揭諦成為好友，好感度達到9%，解鎖狀態泛泛之交。】

【獲得功法：如意禪定！】

【……】

看著自己識海之中隨著提示漂浮起來的獎勵，蘇牧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這波羊毛，薅著了！

不虧！

此時薅到羊毛的蘇牧收起嘴角笑意，一臉淡淡地看向身前的五方揭諦。

“其實我是有些嫌棄你們的。”

“但念在你們對我孫大哥之後也算盡心盡力，所以可以給你們這個機會。”

“只要你們還是我的朋友，這些金仙丹我每次下界，都會不定時賞給你們。”

“但若是你們不珍惜，那便不要怪我收回這份情誼了。”

這句話，即是對五方揭諦的警告，也是對他們的激勵。

言外之意，就是要他們照顧好孫悟空。

此刻的五方揭諦聽著蘇牧的話語，連忙對著蘇牧恭敬合十。

“神君放心，我們定會盡心珍惜這份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