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鯽樓,這是嘉陵城中,一家算不上有多大規模的酒肆飯館,不過在這快到正午的時分,來來往往的客人也都不算少。
店家也是會做生意的,看到外面的客人開始大排長龍,立刻開始招呼夥計多支幾張桌子板凳,擺放在飯館外的街邊,好多招呼幾個客人。
周離看著這外面的情況,不由得慶幸和慕千雪來的還算是早了,不然保準沒什麼位子。
“這店外面看起來還不算大,沒想到生意那麼火爆啊,街對面那家飯館可都在拍蒼蠅了。”
慕千雪拉開長板凳,也沒有什麼做作,一屁股坐下,把寶劍放到了桌上,先是朝著店小二點了幾個菜。
“小二,烤魚來一份,要下白菜、粉條還有土豆片,然後給我們做個蛋炒飯上來,再要一壺清茶。”
店小二連忙記下了她的點單,賠笑道:“好咧,這位大俠,我這就去招呼,很快給您上桌嗷,請稍等片刻。”
慕千雪看著小二離開,這才轉過頭向周離說道:“畢竟,每個地方總有些本地人才知道的小店,這種店一般不會有什麼名頭,都是附近的人才知道,而食物嘛,大家肯定都可能想選好吃的,只要味道好,總能吸引附近的客人來品嚐。”
周離不置可否的說道:“那你剛才點的食物裡面,又有什麼講究?”
雖然他自認對【王權】的許多事情非常清楚,但也不至於說連街邊哪一個小店好吃這種事都會調查,更多的只會比較關注一些更為偏向於玩家需要的部分。
慕千雪解釋道:“要知道,嘉陵城背靠白龍江,其中一個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這裡每天捕撈上來的新鮮漁獲了,在這之中,也就屬【白鱗鯽】最為鮮美。”
“而這一家【醉鯽樓】中所做的烤魚,全部都是選擇每天新鮮撈出來的活【白鱗鯽】,加上這裡烤魚才會用的獨門香料、搭配起來,味道絕對比你在其他地方吃的更好。”
周離笑了笑,“那我就期待一下吧,聽起來,慕女俠你也去過不少地方啊?不然怎麼會比較這裡和其他地方的烤魚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夜王朝這邊,女子應該是最好不要出遠門才是,而且像是你這樣的女俠客,也是極為罕見,想來是有故事啊。”
在白夜王朝這個國家之中,男性的地位天然比女性更高,他們普遍的認為,女子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不應該接觸什麼打打殺殺的的東西,所以在有一定資產的家庭中,女性很少會有離開家,前往外界的情況。
因此,這兒的不少女性,在出嫁之前,都幾乎未曾見過外面的世界。
不過當然了,像是蔡小仙這種,她家裡就是身懷血脈的世家的話,那情況就有些不一樣了,畢竟異化系的能力,它也是可以透過基因遺傳的,而這種情況下,不管是男是女,都會被一視同仁。
正巧小二這邊上了一壺茶水,慕千雪拿起茶壺,不緊不慢的給二人倒了一杯茶。
“嗯哼,大眾上的認知……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總有些人,他們的想法會被認為是離經叛道,所以會嗤之以鼻。”
“那麼你呢?你怎麼看?”
周離也拿起了水杯,他搖晃著內裡的茶水,讓其貼近邊緣,卻又不至於撒出,“我的話,對這方面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的。”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這世間的道理最終不還是誰有力量,誰說的算?”
“要是當今的掌權者具有力量,足以鎮壓一切,那他說黑的是白的,白的是黑的,那難道下面的人難道就敢說黑是黑,白是白嗎?”
“當今白夜王朝對男女上的看法,本質上就是有這樣想法的人佔據了更多權力,而後根深蒂固了下來罷了。”
“若是換一個人,換一個思潮,那想必現在的所謂傳統,也不會再是傳統了。”
慕千雪本來也就順嘴一問,但沒想到周離居然說出了這麼大一番見解出來,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看來,離少俠,你對這些事研究的很深啊。”
周離聳聳肩,“在我的……嗯,家鄉,這不過是很多人普遍的想法罷了。”
“我們那兒的人,對於權力和力量的關係,都有著一些獨特的見解,不過總得來說——強者為尊。”
“只要足夠的強,那其他人就不能限制他的想法,不管他的道德上是個大惡人,還是一個聖人,沒有人可以妄加干涉。”
“而每個勢力為什麼都要培養實力高強的忠心人才呢?那想必也是有這方面的道理吧。”
“畢竟,我們腳下的土地,往往都有著屬於它的最大一個暴力者,不管是來自於個人,還是群體。”
二人交談的時候,一個用火焰炙烤的鐵盆被小二托起,放在了二人面前的桌面上。
“客官,這烤魚已經準備好了,再稍微烤個十分鐘左右,味道就會到最好的時候了,這邊還有你們要的炒飯,請慢用哦。”
周離吸了一口氣,來自於鐵盆之中的鮮香滋味,混雜著調料中的刺鼻辣味傳來,不由得讓周離感覺食指大動。
“聞起來真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味道怎樣?”
說著,他便拿起了筷子,夾著一塊魚肉,吹了兩口氣後,放入到了嘴中。
一入口中,首先周離感覺到的,並不是宇宙的鮮香,而是一股足以從鼻腔中噴出的辣味,在烤魚中所用的辣油以及辣椒毫無疑問在這一刻爆發出了最為刺激的味道,讓他的嘴感覺到麻痺。
而隨後到來的,便是隱藏在了麻辣之中,混在烤魚中的粉條,粉嫩軟糯,口感極為不錯。
同時魚肉在炙烤後帶有些許焦黑酥脆的外皮在他的牙齒下咬斷,帶來著不錯的口袋,魚肉本身更是有著一股源自內裡的鮮甜滋味。
一口下去,幾乎讓人慾罷不能,想要再來一口。
“呼,真不錯,就是這辣味也夠勁的,我的嘴唇都有些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