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宮門外,一名官員誦讀了對於劉仁恭和劉守光的判決。
其中細數了二人歷年所犯之事,最終的判決當然是死刑了。
官員誦讀完判決之後,一隊揹著步槍的行刑手走上高臺,來到了劉仁恭和劉守光父子身後。
隨著行刑官一聲令下,行刑手舉起步槍,朝著跪在地上的劉仁恭和劉守光後腦扣動了扳機。
砰!——
砰!——
兩聲槍聲先後響起,臺下圍觀的百姓頓時鴉雀無聲。
行刑這種事情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槍決這種場面卻是頭一回見。
也得益於槍械的普及,劉瑧才將原來的斬首改為了槍斃。
斬首雖然更加血腥,更容易起到殺雞儆猴的目的,但那是別人才需要的手段,劉瑧覺得槍斃就已經夠了。
再說槍斃只是留了全屍,但腦漿、鮮血一樣不少,被爆頭之後的腦袋,甚至比斬首更加可怖。
要論震懾,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
萬泰殿,劉瑧正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圖面前發呆。
不多時,卜邵敲了敲門,走了進來:“陛下,劉仁恭和劉守光父子都已經……槍斃了。”
對於“槍斃”這個新詞兒,卜邵說的還不是很習慣,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
劉瑧揮揮手,沒有看卜邵。
卜邵躬身行禮,然後又悄悄退了出去。
臨出門之前,卜邵抬頭望了一眼劉瑧面前的地圖,那地圖很大。
是地圖涵蓋的地域非常大,大到卜邵根本看不出地圖上畫的是什麼地方。
但有一點卜邵還是看出來了,就是地圖上有很大的一片海。
從卜邵進來彙報,到卜邵離開,劉瑧都沒有看對方一眼,而是在打量著眼前的地圖。
這是劉瑧命人繪製的亞太地圖,包含了整個亞洲和西太平洋。
從地圖上看,如今的大漢只佔據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地區。
所以劉瑧一直在思考,怎麼樣才能恢復盛唐時候的地域面積,又或者更進一步。
眼下大漢周邊的敵人還有許多,小嘍囉不提,最有實力的幾個當屬晉王李存瑁、夏國公李思恭,還有在西南稱帝了的王建和北邊草原上的契丹人。
自從潞州一戰李克用死了之後,河東兵馬士氣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銳氣,李存瑁雖然繼承了李克用的晉王之位,但能發揮出多少實力並不好說。
李思恭在夏綏倒是相對要平靜許多,一副不參與、不主動、不拒絕的態度,不論是對劉瑧,還是對李存瑁,都儘量保持著距離。
西蜀的王建也算守信,自從稱帝之後,一直沒有再率軍出川的樣子。
不過劉瑧卻不相信對方就會一直守著西川不出,一旦有機會對方肯定還是會有所行動的,故而劉瑧一直命秦俊威守著荊南,張承範則把守著興元府,將出川的兩條路都堵的嚴嚴實實的,讓對方無法動彈。
至於北邊草原上的契丹人,原先離劉瑧還有些遠,但自從攻取了幽州之後,契丹人對大漢的影響,也日益嚴重起來。
也就是現在契丹人還在忙著內鬥,耶律阿保機還沒有將契丹人的部落都統一起來,一旦他完成了,大漢的麻煩也就來了。
因此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劉瑧決定還是將主攻的方向放在北方。
先平河東,再滅契丹。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卜邵又走了進來。
“又有什麼事?”劉瑧停止了自己的思考,看向卜邵。
“稟陛下,火車製造廠的文廠長來了,說有事要親自跟陛下稟報。”卜邵不緊不慢的說道。
“文仁良?”劉瑧微微皺眉。
文仁良作為火車製造廠的廠長,劉瑧是賦予了極大的特權的,如今專程跑來萬泰殿,莫不是製造火車的事情出了什麼意外?
想到這裡,劉瑧忙命卜邵將人帶進來。
待卜邵去請文仁良的時候,劉瑧則拉了拉地圖旁的繩子,那副亞太地圖就自動捲了起來。
這副地圖目前還屬於機密,劉瑧可以不避諱自己的秘書卜邵,但不能不防著文仁良。
畢竟對方的任務和自己的這副地圖毫無關係,不能也不需要讓他看到。
須臾,文仁良已經在卜邵的引領下來到了萬泰殿。
“臣,拜見陛下!”文仁良躬身行禮道。
“不用多禮了,快說說出了什麼事?”劉瑧有些著急地問道。
“回陛下,是好事,一件大好事。”文仁良有些興奮地說道,“洛陽到鄭州的鐵路已經修建完成,火車的執行測試也順利透過了。”
“真的?!”劉瑧聽了頓時瞪大了雙眼。
眼下的情況,哪怕劉瑧帶著那本神秘的百科全書,但生產製造水平仍然處於一個非常低的時期,因此修建鐵路對眼下的大漢來說,也無異於一項龐大的工程。
從洛陽到鄭州,四百餘里的路程,放在劉瑧上輩子只不過是小菜一碟,但如今卻幾乎是動用了大漢半數的國力,方才修建成功。
“走走走,快帶我去看看。”劉瑧此時方才明白,文仁良為何要親自來萬泰殿跟自己稟報。
一來是為了邀功,二來則是為了請自己去視察。
若是換了別人這麼幹,劉瑧多少肯定會有些不高興的,但看在火車的面子上,劉瑧就不與文仁良計較了。
在劉瑧的招呼下,卜邵也帶著一群護衛跟著劉瑧出了萬泰殿,直奔火車站而去。
沒錯,劉瑧已經命人在洛陽修建了一座火車站。
當然,現在的這座火車站還比較簡陋,只是簡單劃分了售票區、候車區、月臺等區域,不論形制還是規模遠遠無法與劉瑧上輩子相比。
這是時代所限,並非劉瑧所能隨意改變。
眾人來到火車站,劉瑧一馬當先跳上火車。
這是一列客車,一切都按照劉瑧的要求打造的。
主要結構都是鋼鐵,其他部分則是木頭。
車廂裡安裝了許多座位,座位頂上則是放行李的行李架。
因為火車的寬度是按照四匹馬的屁股來設定的,因而車廂裡不僅十分寬闊,座位也多了許多。
穿過這節車廂,劉瑧來到後面的另一節車廂。
這節車廂是臥鋪,安裝的都是可以供人休息的床鋪。
對比劉瑧上輩子的時候,這些臥鋪要寬許多,哪怕是個兩百斤的壯漢躺上去也不會覺得擁擠。
只是現在還只有床板,沒有放被褥而已,因此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觀摩了一番之後,劉瑧又來到了最後一節車廂。
這裡則與前面不同,儼然是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