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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大火

夜黎想著自己還沒正式的給悠悠姑娘道個歉呢,怎麼也得請她吃個飯送一份貴重一點的禮物以表歉意。

少年人的複雜而細膩的心緒在夜黎心裡完整地展現出來。

其實那個名為悠悠的女孩真正出現在他面前的場合也只有夜黎醒過來的那時候,那也是他們唯一一次交流,此後悠悠就再也沒有踏進過這個房間,夜黎心裡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她是醫師,醫師不可能只為一個人負責。但是後來夜黎房間的們常常處於開啟的狀態,有一回風雨交加寒風凜冽,朱小器在連打好幾個噴嚏之後,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夜黎把他剛剛關上的門又開啟了,還放了個木凳子擋住,朱小器目瞪口呆最後忍無可忍說夜黎你是腦子壞了麼?夜黎心虛地說開門有利於空氣流通。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在他身後的窗戶關閉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後來朱小器才知道那扇敞開的們並不是用來通風的,而是用來透過夜黎的目光的。

他那張床位正對門口,只要一抬頭就能把整條長長的過道收進眼底。經過朱小器幾日的嚴謹觀察,最終發現夜黎的眼睛總是在某道身影穿過過道的時候變得目光恍惚,像是喝醉了酒那般醉醺醺的。朱小器很是驚訝,也有些欣慰,因為夜黎終於不再隱藏老色批的本質了,說不定未來四年他們會在漂亮女生的欣賞上達成共識,然後一起在美色的道路上策馬狂奔一去不返。小器唯一不滿的是,夜黎有些過於“專一”了,他的目光變換永遠只在某一道特定的身影上出現。小器心說這樣下去他的這位室友定然要偏居一隅而難觀天下,難以成長為合格的老色批的。

夜黎如果知道朱小器的想法肯定要和他大聲辯駁,他會說誰特麼跟你一樣?誰又是老色批?你那叫目光猥褻我叫欣賞我們不一樣!但仔細想想貌似這反駁沒啥說服力啊,論據也很站不住腳,因為朱小器完全可以反駁他說哪裡不一樣?所以在朱小器瘋狂使眼色的時候,夜黎撇撇嘴扭過頭去假裝沒看到,然後朱小器就笑著大聲說心虛了心虛了。夜黎自己也說不出他和朱小器哪裡不一樣,他覺得你留意一個人的背影,其實和看窗外的風景是一樣的。看天地山巒、樹蔭流水的時候,你會想太陽到底從哪裡升起來、流水西去還能復返嗎,你還會在心裡估算窗外的古樹已經送走了幾波蟬鳴;而看一個人的時候,看一個女孩子,一個你從未見過的、身上帶著謎語般神秘氣息的女孩,你會好奇她的過去,欣賞她此刻的容顏或者背影,以及她的未來……每個男孩在自作多情的年紀時,總覺得有一個女孩註定是為了自己而出現的,會篤定在女孩的未來裡,一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這個亙古不變的感情定律在夜黎身上最終應驗了,他的目光在看向悠悠的某個瞬間彷彿洞悉了時空,他在那個陌生的未來似乎真的看到了他們走在一起的場景,那一瞬間他甚至想鼓起勇氣衝上去拉住女孩的手。

但是在夜黎的整個青春時光裡,這條定律也只應驗了一次。往後夜黎會遇到很多很多好看的女孩,會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風情萬種,或許還會有幾次怦然心動的瞬間,但是這樣“自作多情”的想法再也沒有出現。相比之下,朱小器朱公子就顯得自信得多,他覺得每個從他生命中路過的漂亮女孩都是為了他而出現的,當然,沒有從他身邊路過的漂亮女孩也是。他覺得自己註定是個要萬花叢中過的男人。

後來夜黎聽完這一席話後精確地抓住了要點,他說重點是“漂亮女孩”而不是“從你生命中路過”對麼?朱小器拍了拍夜黎肩膀表示贊同,他說不看臉的幻想都是耍流氓。

對於兩人之間的不同點,許多年後夜黎才明白,他的幻想與成長無關,與初見無關,也並不是真正的“自作多情”,那種幻想更多的是由一種奇妙的共鳴觸發。

這份共鳴來自未來,回溯了時空。

回到乏味到冒泡的醫院時光裡,漫長的等待。

夜黎看窗外和遠方,是在等待這層樓上的大門對他們開啟的那一刻,同時會開啟他們真正的學院生活;至於目光偶爾在某道身影上恍惚,那是等待著他們的下一次見面。

平淡的時光熬著慢,實際上溜得飛快,能讓夜黎記住的事情並不多,遠不如一週前的那個深夜來得深刻。就在夜黎他們安逸得要忘記時間的時候,平靜被打破了,發生了一場小小的事故。

週六的凌晨,醫務堂六樓某個房間發生了一場爆炸性的火災,破壞力相當驚人。夜黎離爆炸現場最近,當時還在甘甜的夢裡,一聲石破天驚般的轟雷乍響直接給他震到了地上,隨後他膽戰心驚地提著褲子衝了出去,推倒那扇門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房間裡分明沒什麼可以著火的東西,可是烈火幾乎將整個房間都填滿了。

他被肆虐的烈焰格擋在外面,透過呼呼跳動的火焰隱約可以看到房間靠外面的那一堵牆壁完全消失了,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東西被燒得噼裡啪啦響,窟窿外面的夜色被耀眼的火光碟機散,狂嘯的風從那裡瘋狂地湧進來,火勢愈演愈烈。

當時整個醫院加上夜黎他們也不到十個人,夜黎一咯噔心想完蛋了。

更要命的是烈火裡還躺著一個人,當然這個人也是“罪魁禍首”。

“開陽?”朱小器也提著褲子站在門口,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他睡著瞭如同死豬,雷打不動,如果不是夜黎把他一把拽出被窩,他現在還睡著呢。

經朱小器的提醒,夜黎這才注意到爆炸的房間正屬於昏迷的開陽,他再看一眼那燒得極旺的火焰,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隱約有了頭緒。

朱小器狠狠地一拍他的腦袋大聲說傻站著幹啥,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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