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不著調,她暴躁也是正常的!”
雖然她是不介意看宋沉影掉馬之後,跟李浮光之間的各種情感糾葛的。
但眼下這個節骨眼兒卻明顯不太合適。
一句話解了李浮光的質疑,葉傾傾用眼神催促兩人趕緊下馬過來:
“再耽擱時間,一會兒我和祁淵的靈力支撐不住這防護罩了,你們可別哭。”
“來了來了!”
這地動山搖的,在罩子裡看著都嚇人,
真要是讓他們這就樣直面上,能撐過一盞茶的時間那都得是他老李家的祖宗們在地底下有人脈!
李浮光對自己幾斤幾兩,心裡還是門兒清的,
被葉傾傾這麼一叫,立刻就鬆開了環在宋沉影腰間的雙臂,小心翼翼地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宋沉影心下微松,感激地看了眼葉傾傾後,連忙也跟著翻身下馬。
“四妖裡面,藤妖和水妖相對來說是比較好對付一些的,
畢竟只要我們能跑到沒有藤蔓和水源的地方去,就能將他們的攻擊力卸去大半。
所以……”
葉傾傾回頭看向祁淵,後者會意地指了個方向。
“所以我們得往這個方向跑。”
葉傾傾瞭然地點點頭:
“穿過這片茂密的叢林,之後我們要面對的,就只剩下石妖和風妖了。”
“可是這片林子看起來挺大的。”
李浮光縮了縮脖子:
“我們真能跑出去嗎?”
“能不能的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浮光這遇事兒先慫後勇的性子葉傾傾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她直接詢問祁淵:
“能把他倆身上的防禦法術削弱一點兒嗎?”
“可。”
祁淵微頷了下首,抬手間,李浮光與宋沉影周身籠罩的金光,便肉眼可見的淡去了幾分——
“四妖現在依舊傷不了他們性命,但若未能及時躲過四妖的攻擊,便要承受三成的痛楚。”
像是為了應證他說的話一般,李浮光緊跟著就被一條手臂粗細的藤蔓抽飛出去,
疼得他一邊嗷嗷大叫,一邊連滾帶爬地抱頭鼠竄:
“救命啊啊啊啊啊!那痛覺能不能再削一削?我覺得一成……不,半成就夠……嗷!”
一不留神兒又被抽中了屁股,李浮光腳下一個趔趄,撲倒下去的瞬間,竟是又騰的一下,手腳並用地飛快爬出了一段距離!
“這不是還挺靈活的?我就說嘛,不試試你都不知道你究竟能有多大潛……”
葉傾傾幸災樂禍的唇角剛剛翹起,籠在她周身的金光,便也跟著一暗。
“?”
面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葉傾傾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望向祁淵的眼裡寫滿了控訴:
“你居然想讓我也和他們一起捱揍?”
“……”
明明在削弱給她的防禦之前,便已經想好了緣由,
可這會兒被她那幽怨的眼神兒一看,祁淵差點兒就又把法術給她補回去了。
好在理智及時制止了他廣袖之下那隻蠢蠢欲動的右手,
祁淵沉默片刻,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你的痛覺只有半成。”
“到底誰是凡人啊?!”
短短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被抽了五六七八回的李浮光剛爬起來,就聽見這麼一句,頓時嚎得更大聲了:
“我也只要半成啊啊啊!”
“你也知道你是凡人?”
葉傾傾被他這麼一嚷,面上有些掛不住:
“我就算跑不掉,至少還有法術防身,你有嗎?”
“我……”
李浮光本來還想說點兒什麼,但剛站直了身子,迎面便又有兩條藤蔓氣勢洶洶地向著他橫掃過來,嚇得他扭頭就往葉傾傾身邊逃竄:
“啊啊啊仙子救我!”
葉傾傾:“!!!”
你不要過來啊!!!
被迫捲入戰場的葉傾傾這時候也顧不得再跟祁淵掰扯什麼了,徑自撒腿就往祁淵之前指過的方向逃去。
她這一逃,李浮光和宋沉影二人也總算是自慌亂中找回了些許理智,忙也跟上她的步伐,朝著叢林的盡頭瘋狂逃竄而去。
“他們這是在挑釁嗎?”
叢林深處,正操控著藤蔓追在三人身後的藤妖擰起眉,語氣不悅:
“竟然拿我們練手?”
“看來妖王說的果然沒錯,即便是魔淵之主,進了這幻境裡頭,實力也得大打折扣,如今竟都擔心起法力耗盡,撐不起防禦罩的問題來了。”
風妖輕笑一聲,聲音一如她操控的能力那般虛無縹緲:
“不過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堂堂魔淵之主,竟會跟兩個凡人,還有一個小仙子混在一起。”
“你們說,若是咱們四個從現在開始一起出手,讓那小仙子還有那兩個凡人應接不暇,根本沒辦法拿咱們練手,
之後等到魔淵之主的法力支撐不住了,撤掉那兩個凡人身上的防禦罩,咱們再對那倆凡人下死手,
說不定還能逼得魔淵之主焦頭爛額之下露出破綻,
到時候,咱們是不是就能輕鬆解決掉他了?”
水妖這時候也忍不住插進話來,嗓音柔柔的,卻比前面兩個同伴都更有野心:
“若真如此,咱們的功勞,可就大了!”
“還是謹慎些吧。”
四妖之中,性子最為沉穩的石妖悶聲道:
“六界第一強者,豈是我等可以小瞧的?”
“嘁,無趣!”
美好的幻想剛剛升起,就被石妖當頭叫了一盆冷水,
水妖撇了撇嘴,卻到底是沒再說些什麼。
畢竟魔淵之主的大名如雷貫耳,他們幾乎是從小聽著他那些駭人的戰績長大的,
對他的敬畏,那也都是刻在骨子裡的,
偶爾能生出些許膽大包天的妄念已是不易,再多的,也沒有了。
將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盡數打消,四妖老老實實的繼續輪番兒上陣,憋屈卻又盡職的做著陪練,
但即便如此,林子裡的三個人也還是累得夠嗆。
三人之中,如今依舊是仙身的葉傾傾還稍微好點兒,
常年有仙靈之力遊走全身的身體素質,無論如何那也不是凡人所能比擬的。
往往她輕輕鬆鬆的一個閃躲小動作,就是李浮光和宋沉影連滾帶爬也依舊無法跨越的鴻溝。
正如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