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一聲豬叫,將沉溺在漫天飄雪的美景中的阮棉給拉回了現實。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她露在外面的鼻尖都已經凍得通紅了。
可以見得,這溫度下降得有多離譜了。
如果不是霍君澤提醒她的話,她估計得被凍得不輕。
但是,她養的雞和豬要被凍死啦!
“不行啦不行啦,我的豬還有我的雞,還有我種的這些菜得被凍死啦!”
尖叫著就要往外面衝出去。
結果手腕上的那股力量依舊將她緊緊的攥著,壓根不讓她走出去半步。
“哎呀,你幹嘛呀,我要去搶救一下我的牲畜啊,好不容易的給養點膘出來的!”
眼看著母雞都能下好多雞蛋了呢!
這凍死了,多可惜啊!
“你彆著急。”霍君澤的視線落在她的腳上,還是一雙單薄的單鞋。
夏天的款式,清涼款,不悶腳,還防燙。
雖然是很久之前的款式,但是各方面的功能都還算不錯。
不過,現在這個天氣,凍一下,怕是要遭罪了。
“我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霍君澤‘一切有我’的表情之後,那顆慌亂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他快步的走了出去,從光腦裡面掏出來了一個黑金色籃球大小的圓球。
往天空中的一拋,一道強烈的白光從中間迸發出來,刺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了。
很快,那個黑金色的小球看不見了,小院子的外面多了一層厚厚的淡金色的光層。
像極了午後從雲層灑落的陽光,籠罩住了整個院子。
也的確好像是個罩子。
因為,紛紛揚揚的雪花不再落下了。
連帶著小院子裡面的溫度都升高了不少。
褪去了刺骨的寒氣,阮棉感覺自己的臉頰都麻了,漸漸地緩過了溫度。
凍過之後,更暖和了。
那被凍得瑟縮的雞又恢復了生機。
吭哧吭哧尖叫個不停的豬也安靜下來了,合適的溫度讓它們都緩過來了。
“這是什麼啊?這麼神奇的嗎?!”
阮棉幾步跑到了霍君澤的身邊,揚起一張小臉,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期待著他的後續。
霍君澤只是皺著眉,視線掃過,語氣帶上了幾分嚴肅。
“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邊說邊攏緊了她肩膀上披著的厚重外套,給她整個人都裹了進去,嚴嚴實實的。
“先進去吧,外面還是有些冷。”
一手半摟著她的肩膀往屋子裡去。
“可是……”
阮棉還是有些放不下,不斷側頭過去,朝著雞窩和豬圈看去。
“它們不會有事吧?感覺氣溫還是冷冷的啊……”
“沒事,它們其實比你想象的更耐寒耐熱,生命力頑強,而且我們還加了保護罩的,溫度比較適宜,不會有事的。”
院子裡的確很安靜。
阮棉也就安心多了。
進入屋子裡,把門一關上,開啟取暖器,溫度一下子就上來了,暖和了。
搓了搓手,阮棉抖掉了一身的寒氣,整個人都放鬆了。
“給,喝口熱水,暖暖。”
霍君澤恰到好處的遞上了一杯熱水,有些熱,但不至於燙手。
應該是降溫之前,就已經燒好了水了。
才會是這個溫度。
讓阮棉的心裡也跟著暖暖的。
他還真是非常體貼的一個人啊!
又發現了一個優點。
雙手捧著杯子,溫熱從杯壁傳來,讓凍僵了的手指恢復溫度。
喝了一口,才略顯羞澀的開口,“謝謝。”
“舉手之勞,何況用的都是你的東西,談不上謝。”
說完便端起自己手中的杯子也喝了一口熱水。
阮棉這才注意到,他們倆用的杯子好像是同一個款,不過就是顏色不同。
一個粉色,一個淡藍色。
自古紅藍出CP啊!
更重要的是,她家好像沒有杯子啊!
大眼瞪小眼的,阮棉吞了口口水,“這個杯子,你買的?”
霍君澤挑眉看她。
眼神中多了一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緊張。
哪怕是初次接手霍氏,應對那些老油條的時候,都是自信十足,從來沒有這樣的有些慌的感覺。
“不喜歡嗎?”
他是在光腦上搜尋了女孩子喜歡的杯子,按照人氣最高的前幾名挑選的好評最多的。
不過也不保證阮棉會喜歡。
如果她不喜歡,那他重新再買,會買很多很多,她喜歡的。
“不會啊,很好看,我很喜歡。”
聽到她說喜歡兩個字,霍君澤才真的放下心來,視線落在她隱隱含笑的唇角上,他的唇角也不由自主的悄悄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對了,我打算買一套房子,到時候那個保護罩還能用嗎?”
“你要買房子了嗎?”
問出這個話之後,霍君澤的視線在周圍繞了一圈,才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遲鈍。
來她這裡吃了太多次飯了,特別是看到那麼多的植物,一下子就忽略了她這裡惡劣的居住條件。
她其實過得一直都不是很好。
“當然可以,這個操作起來非常的簡單,我一會兒教你怎麼操作,不過我更希望能幫你做這一切。”
他說得可真的是太認真了,認真得阮棉都不敢對上他的那雙真摯的眼睛。
心中不可避免的跳快了一拍。
“你、”
放下杯子,手指在不斷地摩挲著,心中早已經是百轉千回了。
“霍君澤,你不要對我那麼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
他實在是有些太好了,好的已經超出了合作盟友的範圍了。
會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會讓你覺得是負擔嗎?”
阮棉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地問,如果說是負擔的話到顯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
也有些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意的感覺。
可是如果撒謊的話,她只會覺得更對不起他。
點點頭又搖搖頭,“你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的好了。”
欠人情的感覺,總不是那麼的好。
“你不是已經回報給我了嗎?”他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的鍋灶上,那裡還有一口小鍋,裡面溫著煮好的粥。
就連空氣中都有淡淡的米香。
她給的早就遠遠大過了他給的。
順著他的視線,阮棉也看到了,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做的東西,是我從未吃到過的,我只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遠遠比不上你給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