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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劉美麗是個白眼狼!

這就好辦了!

老阿姨在鄉下蓋的房子是村裡單獨批的,轉頭瓦塊就花了五百塊,加上僱人蓋房子花了二百塊,裝修花掉二百塊,兩層樓房在鄉下,老阿姨想著自己養老住在一起,就狠心裝得好點,讓女婿看得起自己。

老阿姨想到這裡,走到自己的床底下,從地下掏出一個佈滿灰塵的盒子。

老阿姨輕輕吹了一口氣,將上面的灰塵吹吹去。

她緩緩開啟盒子,裡面裝著的是自己這些年攢的錢。

老阿姨伸出手將陳舊的紙幣一張一張展開。

仔細的數好所需的數目。

老阿姨用皮筋,捆紮好剩下的錢。

【這些錢應該夠了,剩下的給老二找一份工作。】

老阿姨想到這裡,把錢塞進衣服的內口袋。

夏小晚和劉迅等人,正在喝茶聊天。

“阿姨,你要出門啊?”薛恆陽熱情的問候老阿姨。

“嗯,這不是美麗,現在沒有地方住,我去給她找一個地方住。”老阿姨穿著鞋,笑著回應。

“阿姨,快去快回,有事情就告訴我們。”夏小晚笑著跟老阿姨揮了揮手。

老阿姨點了點頭,轉身出門尋找劉美麗。

劉美麗攥著浸透汗漬的手帕,抬頭看著頭頂紅彤彤的太陽。

【媽,什麼時候來呀?】

劉美麗舔著發乾的嘴唇,眼睛止不住的看著供銷社裡的冰鎮飲料。

【要是能喝上一瓶就好了!】

【不知道,媽,能給我租一個什麼樣的房子。】

“美麗!”劉美麗聽到這句話,抬頭望去。

只見,一個身穿長衫,滿臉是皺紋的老太太走過來。

“媽,你來了。”劉美麗快步走上前,抱著老阿姨。

老阿姨開心的摸了摸劉美麗的頭

她特意換上過年穿的絳紫色綢衫,脖子上帶著宋晗送的鍍金胸針,每走過一戶人家都要抻平衣角。

“走吧,中介都在等著咱們呢。”老阿姨拽著劉美麗的手,就往前走。

“媽,我不是小孩子了。”劉美麗邊走邊說道。

二人很快,就看見等候他們的中介。

“中午好,兩位美女。”中介開心的跟著她們打招呼:“你們,要看的房子,在這邊,請跟我走。”

老阿姨跟在中介後面,在牡丹路的老巷裡數著門牌。

“就是這裡。”中介小夥指著鏽跡斑斑的鐵門,“以前是紡織廠家屬院,現在租客都是外地人。”

劉美麗走上前,緩緩推開大門。

【這也太破了。】

劉美麗第一眼看到這裡,她就後悔了。

她想起自己,曾經在鄉下想自己的同齡人。

吹噓自己有多風光。

門軸發出刺耳的呻吟。

劉美麗轉過頭,想要告訴自己母親換一個房子。

可老阿姨卻盯著院角的石榴樹愣住了

——曾幾何時,她來城裡討生活的時候。

曾在同樣掛著青果的石榴樹下躲過雨。

老阿姨低頭看著大缸裡的水影。

她看到自己蒼老的樣子,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劉美麗看到自己母親,不搭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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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頭,走進了屋子裡。

裡屋飄來黴味,牆皮翻卷得像老太太脫落的指甲。

劉美麗摸著開裂的窗框說:“媽,這比咱家柴房還破。”

中介聽後,轉身向她們介紹道:“您,別看這裡破,這裡的價格是最低的。”

“您看著院子,自己回去整理一下。”中介指了指破損的窗戶。

他轉過身笑著說:“平常三五好友,來您這一聚,也是很好的。”

老阿姨瞥見女兒磨得起球的襯衫袖口,

想起女婿總說“你們鄉下人“時的神情。

她從衣服內兜裡掏出裹了三層塑膠袋的錢。

“要朝南的,帶廚房。“她打斷中介的介紹,“我閨女得自己開火。”

存摺裡躺著自己從嘴裡剩下的2千塊,定期存單還有三個月到期。

老阿姨的拇指在存摺燙金紋路上來回摩挲,紙面被汗漬暈出深淺不一的雲紋。

“您看這採光多好。”中介用皮鞋尖撥開碎玻璃,午後的光柱裡浮塵狂舞。

劉美麗望著牆根黴斑組成的詭異圖案。

不由得渾身一顫。

【我難道要住在,這個鬼地方?】

老阿姨突然蹲下身,用袖口擦拭佈滿油垢的窗臺。

窗臺上的灰跡,很快就被擦乾淨露出潔白的檯面。

此刻她的舊傷疤在窗臺裂口處隱隱作痛,女兒磨白的袖口在餘光裡晃成一片雪。

老阿姨走進屋子,仔細的看了起來。

發現這裡並沒有漏雨的痕跡。

老阿姨走出屋子,回頭看著三室一廳的格局。

【這個屋子,要是能租下來,還是不錯的。】

“押金50,月租1塊。”中介的算盤打得噼啪響。

“這太貴了。”老阿姨精明的眼神看著中介:“我在牡丹城裡待了快20年,牡丹城什麼物價,我不知道嗎?”

“看您說的,我哪有……”中介尷尬的笑了笑:“這樣,我做主最多給您讓5分。”

“美麗,咱們走!”老阿姨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中介看到趕忙攔下:“別,給您讓一角行吧。”

老阿姨搖了搖頭,伸出了兩根手指:“你答應,咱們現在就籤合同。”

中介遞來的圓珠筆在租賃合同上漏出墨點。

老阿姨數錢時瞥見女兒脖頸後的痱子,想起女婿家鋥亮的皮沙發。

那次親家母摸著真皮紋路說:“這料子透氣,夏天坐著都不生痱子。”

院角的石榴樹突然簌簌作響,青果在風裡搖頭晃腦。

“媽,窗框縫能塞進手指頭。”劉美麗的聲音帶著哭腔。

老阿姨轉身從編織袋裡掏出舊年畫,那是去年春節從老家牆上揭下來的‘平安喜樂’。

糨糊黏住牆皮剝落處時,她忽然說:“等你弟結婚,這畫還能揭下來再用。”

送煤氣罐的工人吆喝著離開,巷口飄來油炸糕的香氣。

劉美麗肚子咕嚕一聲,老阿姨忙從褲兜摸出用手帕包著的煮雞蛋。

蛋殼上還沾著水漬,是今早從屋子帶來的。

女兒剝蛋時,老阿姨盯著她小指上褪色的指甲油——去年生日女婿送的整套化妝品,如今只剩這點殘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