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界門的瞬間，李飛感覺全身的混沌龍紋都在震顫。
眼前的空間如同被打翻的墨池，灰濛濛的混沌氣流形成無數漩渦，每一道漩渦中都蘊含著開天闢地時最原始的道則碎片。
“這就是混沌古界？“
李飛瞳孔中灰芒流轉，九十九條混沌龍紋自動浮現，在面板表面形成細密的鱗甲。
他試探性地向前邁出一步，腳下頓時泛起漣漪狀的波紋——這裡的空間密度竟然是外界的萬倍不止！
“轟——“
突然一道混沌罡風迎面劈來，李飛抬手格擋，手臂上的龍紋綻放出刺目光芒。
令他震驚的是，這道看似隨意的罡風竟然在鱗甲上留下了淺淺的白痕。
“有意思。“
李飛嘴角微揚，混沌祖龍法相在身後顯化。
巨龍仰首長嘯，那些狂暴的混沌氣流頓時溫順如綿羊，主動分開一條通道。
隨著深入，李飛發現這片天地的時間流速異常緩慢。
他取出懷中的日晷法寶，發現指標幾乎停滯不動。
“外界一日，古界一年？“
李飛眼中精光暴漲，“難怪被稱為修煉聖地！“
混沌氣流中忽然閃過點點金光，如同黑夜中的螢火。
李飛凝神望去，發現那些光點竟組成了某種玄奧的軌跡，似乎在指引方向。
“有古怪...“
他謹慎地跟隨光點前行，每走一步，腳下的混沌之氣就凝實一分。
漸漸地，一條由純粹混沌能量構成的路徑在他腳下成形，通向灰霧深處。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豁然開朗。
一片直徑約百丈的圓形空地出現在視野中，空地中央懸浮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滴狀晶體，散發著柔和的七色光芒。
“混沌源晶！“李飛呼吸一滯。
這可是傳說中能讓人有很大機率領悟混沌大道的至寶！
就在他準備上前時，異變陡生。
四周的混沌氣流突然暴動，形成四面接天連地的罡風牆壁，將他困在中央。
每一面風牆中都遊走著無數道則鎖鏈，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考驗嗎？“
李飛冷笑一聲，全身龍紋同時亮起：“那就看看誰更硬！“
他雙手結印，背後的混沌祖龍法相驟然膨脹，化作百丈巨龍。
龍吟聲中，李飛縱身躍起，與法相合二為一，直接撞向正前方的風牆。
“轟隆——“
驚天動地的碰撞聲中，風牆劇烈震顫，卻未破裂。
反而那些道則鎖鏈如活物般纏上龍軀，開始瘋狂抽取李飛體內的混沌之力。
“不好！“
李飛心頭警兆大生，立刻變招。
九十九條龍紋脫離體表，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網，將鎖鏈暫時阻隔。
趁此間隙，他急速後退，額頭已見冷汗。
剛才短短一瞬的交鋒，竟消耗了他近三成的力量！
“這風牆...居然能吸收攻擊反哺自身？“
李飛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四周。
忽然，他注意到那些遊走的道則鎖鏈並非雜亂無章，而是遵循著某種特定規律。
每當東南角的氣流漩渦旋轉到特定位置時，鎖鏈的執行就會出現極其細微的遲滯。
“原來如此...“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突然撤去所有防禦，盤膝而坐。
罡風呼嘯而來，卻在觸及他身體前詭異地分流。
李飛雙目緊閉，全身氣息與周圍混沌完美融合，彷彿成為了這片天地的一部分。
一刻鐘...兩刻鐘...
當第三個氣流漩渦旋轉到特定角度時，李飛猛然睜眼，身形如電射出！
九十九條龍紋盡數匯聚於右拳，化作一道灰濛濛的拳印，精準轟在風牆最薄弱的一點。
“破！“
“咔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空間，整面風牆如鏡子般破碎。
其餘三面風牆也隨之崩塌，重新化為混沌氣流消散。
李飛喘著粗氣落地，右臂鱗甲盡碎，鮮血順著手臂滴落。
但他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在擊破風牆的瞬間，他捕捉到了一絲混沌本源的氣息！
中央的混沌源晶此刻光芒大盛，緩緩飄向李飛。
就在他伸手欲接時，源晶突然炸裂，化作無數光點沒入他的眉心。
“啊——“
海量的資訊洪流衝入識海，李飛抱頭跪地，全身青筋暴起。
他看見天地初開的景象，看見混沌分化陰陽，看見無數世界生滅輪迴...
當劇痛終於消退，李飛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金色湖泊中。
湖水並非液體，而是液態化的混沌本源！每一滴水中都蘊含著最純粹的大道真意。
“混沌之心...“
他喃喃自語，這是源晶傳遞給他的資訊。
忽然，湖面泛起漣漪。
一個模糊的人影從湖底升起，逐漸凝實。
那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身披玄色道袍，雙目中似有星河流轉。
“三千年了...“
老者的聲音如同從遠古傳來：“終於又有人透過了混沌試煉。“
李飛全身緊繃：“前輩是？“
“守護者。“
老者抬手輕點，湖水中升起兩朵金蓮：“坐吧，年輕人。你有資格知道混沌古界的真相了。“
李飛謹慎地踏上金蓮，頓時感到一股溫和的力量流遍全身，傷勢瞬間痊癒，連破碎的龍紋鱗甲也重新生長出來，而且更加凝實。
“混沌古界並非自然形成，“
老者開門見山：“而是太初時代，九位大帝聯手開闢的試煉之地。目的...是為了培養能夠應對'大清洗'的強者。“
“大清洗？“李飛皺眉。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可知道，為何混沌古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
見李飛搖頭，老者繼續道：“因為這裡接近'源海'——所有世界的起源之地。時間、空間在這裡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他抬手一揮，湖水中浮現出浩瀚星空的投影：“每隔十二萬九千六百紀元，源海會掀起潮汐，沖刷整個原始宇宙。弱小的世界會在潮汐中湮滅，這就是'大清洗'。“
投影中，無數世界如泡沫般破碎。
李飛看得心驚肉跳：“難道沒有辦法阻止？“
“阻止？不。“
老者搖頭：“這是天地法則。但強者可以在潮汐中保全自身，甚至...藉機突破。“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飛：“而你，就是被混沌源靈選中的人。“
“那些光點？“李飛恍然大悟。
老者點頭：“源靈是古界意識的具現化。它們指引你來此，說明你體內流淌著祖龍血脈。“
老者身影開始模糊：“混沌湖會助你完成最後的蛻變。記住，當龍紋化金時，就是你出關之日...“
話音未落，老者已消散無蹤。
湖面突然沸騰，無數金色符文從水中升起，將李飛團團包圍。
他深吸一口氣，沉入湖底。
九十九條龍紋如飢似渴地吸收著混沌本源，每一條都在發生著本質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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