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長老敲了敲姬無夜的頭，摸了一把自己長長的鬍鬚。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啊！你小子不也是信了那叫阿星的女子，還差點被淪為祭品？”
一聽到阿星這兩個字，姬無夜立馬啞聲，他眼神一會看看房頂，一會看看地面，又假裝乾咳兩聲，就是不接茬。
“玄水長老，無夜師兄。”
華婉回過神來，正好看見玄水長老敲姬無夜腦袋。
姬無夜見華婉回過神，找了個藉口去玄霜城裡玩了。
玄水長老見到姬無夜一溜煙消失不見的背影，嘆了口氣。
“哎，那渾小子哪裡都好，就是太過貪玩。”
玄水長老直愣愣的看向華婉，華婉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心下有些不安。
華婉：“怎，怎麼了嗎？”
玄水長老：“無事，我就是想問問華婉小友幾個問題，你可方便？”
華婉：“挺方便的。”
華婉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不知道玄水長老要問她什麼問題，但選擇性回答好了。
“華小友，與我宗恩人，劍仙江若雪是故人嗎？”
玄水長老心中不停想措辭，最終先問這個問題。
“嗯……算是故人……”
華婉也猶豫的回答。
算故人吧？
“……”
華婉的回答，玄水長老反而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既然是故人，那華婉會江若雪的劍法，也自然不算問題。
他又一次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長鬍須，“我好像沒什麼問題了。”
“啊，啊？”
在玄水長老離開前，華婉詢問他是否知道天河在哪兒。
玄水長老搖搖頭，“或許你可以去問問清月，或者墨非瑟。”
提到墨非瑟時，玄水長老臉色有些冷下來，一副自家閨女被人拐跑了的神情。
華婉告別玄水長老，前往清月的寢殿，卻被告知清月去了不死門。
不死門在冀州快到東郡的位置，華婉現在乃是大乘期的修為，卻還是選擇取出飛行靈劍。
畢竟這樣消耗靈力最少。
自從她的系統變成江若雪的聲音後，除了揹包功能還可以用，煉丹爐功能和成就按鈕全都變成灰色。
這也導致她的丹藥要省著點用。
而系統空間內那濃郁的靈氣，也已經被華婉吸收的一乾二淨。
到達不死門，已是黃昏。
她從靈劍一躍而下，飄然落下，清月和墨非瑟站在不死門的門前等著她。
華婉有些驚訝。
“你們怎知我會來？”
“冀州天河重現，我猜想你應該會去。”
清月嫣然一笑，墨非瑟站在清月身側，沒理會華婉。
由清月和墨非瑟帶路，沒想到又回到了霜澤宮。
從霜澤宮宮主殿的密道中一路通行，通道兩側點有明燈，有些潮溼。
前方有一道黑色大門，大門內有水流動的聲音傳來。
清月示意華婉上前，她和墨非瑟靜靜注視華婉推開那道門。
一道白光出現，刺痛華婉雙眼，她想伸出手擋住那道白光，卻沒想到一雙大手比她更快擋住她的眼睛。
“婉婉，你來了。”
江若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華婉心中悸動，回握住那雙溫暖的大手。
“江若雪！”
華婉轉過身，江若雪滿眼溫柔與深情。
“我……我還以為，要經歷很多磨難，你還會回到我身邊……”
華婉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時間好像並沒有過去多少，從江若雪的封印解除，再到江若雪消散，然後與域外天魔的戰鬥。
到現在與江若雪的重逢。
也不過三月多。
這點時間對於修仙者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周圍的環境不是華婉想象的地下河水，而是有一條直通天上的河流。
綠色的草地，茂密的樹林，白色的雲朵，微風拂面而來，還帶有青草的陣陣清香與夾在在其中的花香。
“那，那我腦中的系統？”
其實她是想江若雪把系統恢復成原來可以煉丹的功能，畢竟那是真方便。
“你需要就留著，不需要我就收回。”
“那能保留煉丹爐嗎？”
華婉聽到江若雪這麼說，眼前一亮，把早已想好的話說出口。
江若雪笑笑，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有我在，你想練什麼丹藥都可以。”
或許是這一句話太過煽情，華婉瞬間紅了臉，耳尖也染的緋紅。
身後傳來腳步的動靜，華婉和江若雪齊齊看向動靜的方向。
一位黑衣白髮的青年徐徐走來，他溫和的目光看向華婉，眼中還帶著些許愧疚之色。
“若雪，好好照顧華婉。”
華婉被白髮青年那充滿父愛的目光看的有些無所適從，她的雙眼在江若雪和白髮青年身上來回轉動。
江若雪只悄悄握緊華婉的手，“自然。”
白髮青年再看了華婉最後一眼，眼神中很是欣慰，隨後轉身，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若雪，他……？”
“他是你的父親。”
“啊？可我？”
“他是天道，你是他用心血創造出來的‘孩子’，華逸夫婦是他為你挑選的父母。”
華婉：！！
江若雪揮揮手，周圍的景象變化，他們二人來到當初在永夜秘境中歷練中的涼亭池塘內。
他慢慢講述了華婉原本的一生。
天道本無情，可經歷漫漫時間長河，無情也慢慢有情。
他見凡塵萬千妖族和人族都會延續自己的後代，他也想效仿。
天道便把心血凝聚的華婉放入輪迴中。
恰巧投胎成為華逸和司徒玉芙的女兒。
如果沒有域外天魔的出現，那華婉會和江若雪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江若雪也是天道為華婉親自挑選的夫婿，乃是萬年最強一人。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域外天魔襲擊九州大陸。
本應該派華婉這個天道之子去消滅，但天道不忍自己的孩子征戰，便讓江若雪誕生在萬年前。
卻不料域外天魔全是不死之身，根本無法就地斬殺。
若不是江若雪苦心鑽研破解之法，恐怕九州大陸將毀滅。
而這一切，天道卻只能從旁輔助，不能直接插手。
好巧不巧，江若雪封印域外天魔的時候，華婉正好被萬年前殘留的天魔種害的慘死。
天道只好逆轉時間，讓在封印中的江若雪化作系統去幫助華婉。
“所以，這就是事情的全部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