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章 正式分家

“好。”沈建軍一口答應。

蘇錦沉默。

她打了他媽,他卻沒有提這件事情。

現在名聲都是她的,她又想把錢要回來。

沈建軍居然同意了。

要是……

要是他真不是王秀蘭和沈遠山的親生兒子就好了。

可從王秀蘭面上,蘇錦並沒有看不出什麼。

老兩口雖然偏心,但也沒證據證明就不是親生的。

這天下父母,不疼愛自己孩子的大有人在。

她爸不也是嗎?

老話說的好,娶了後媽就一定會有後爸。

蘇錦還在胡思亂想,人卻到了村長家。

沈建軍將剩下的雞蛋都給了村長,拜託他去主持分家。

三人一同又往沈家折返。

此時,大概五點左右,天已經有些黑了。

大老遠,就看見沈建舟站在門口,時不時踢著腳下的石子。

蘇錦本以為沈建舟聽見分家的事情會鬧。

結果人家直接笑臉相迎:“村長,你來了,我爸在堂屋等著呢”

分家,沈建舟比誰都贊成。

他在汽車站蹲了一下午,結果就看見三姐夫把二姐夫送了出來。

沒蹲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又白白浪費了時間,本身還挺煩躁,結果卻遇見了同學。

聽說最近做生意賺了一些錢,他準備跟著一起幹。

可身上又一時拿不出什麼大錢。

而分家,正好可以藉機將自己那份錢捏在手裡。

至於他哥那份,他也有辦法弄過來。

沈建舟眼中閃過算計。

堂屋裡。

大桌子上已經備好了飯菜。

沈遠山雖不疼愛沈建軍,但對他還是有一定了解。

知道一旦開口,這家也就不得不分了。

他早就預料村長會來,備好了飯菜。

面子功夫做的足足的。

“李大哥,這事還要麻煩你跑一趟,咱們邊吃邊聊。”

李村長坐下:“先不吃。我聽建軍說你們想分家,這家你看看要怎麼分?”

“讓老哥哥你看笑話了。”沈遠山苦笑地搖搖頭。

他嘆氣:“建軍常年在西北,只有探親假才能回來。我們老兩口以後老了,只能指望建舟。我想了想,準備把建軍單獨分出去。”

李村長點頭。

雖說自古分家父母都是跟著大兒子,可建軍情況特殊,這樣分也在理。

他問:“建軍,建軍媳婦,你們有沒有意見?”

“沒有。”兩人搖頭。

沈遠山接著說:“家裡原本有一千塊,前段時間借給了建軍媳婦一百塊,又弄丟了兩百塊。”

“錢分成三份,我們老兩口拿三百,建軍和建舟各分兩百。但建軍媳婦借了一百,這分家的錢只能給她一百。”

“家裡還有票據、糧食、一隻公雞。雞和票沒多少就不給建軍了,糧食分成三份,建軍兩口子佔一份。”

“鍋碗瓢盆、還有房子也不分了,建軍要去西北,探親假回來也能住他那屋。”

分家不分屋,沈遠山打了一個好算盤。

沈建軍皺眉,這不是他想要的。

“爸,這屋子要分。”

乍一聽沈遠山公平公正,實際一點都不公平。

李村長在做事上面還是十分負責:“既然建軍說了,這屋就要分。我看,直接分一半。你們老兩口和建舟住,就要帶廚房、堂屋和東屋那一半,建軍兩口子要西屋和二樓閣樓。”

王秀蘭想說話。

被沈遠山瞪了回去:“都聽村長的。”

“建軍他媽,你跟建舟去看看樓上有多少糧食,把我們那份直接搬下來。”

一共九袋糧食。

四袋米、三袋粗麵、一袋紅薯、一袋土豆。

每一袋,差不多有一百斤。

沈建軍跟王秀蘭將他們那兩份搬了下來,放在堂屋。

李村長還上閣樓看了看,見差不多點點頭。

“還有鍋碗瓢盆,這些零碎的你們自己分。”

“錢分的不對。”沈建軍抿了抿唇。

他可以不在意,但他不能讓阿錦受委屈。

沈建舟不樂意了:“怎麼不對了?爸媽以後需要我養,多分一份又能怎麼樣?”

“哥,我沒問你要爸媽的養老錢,你反而說錢分的不對了。”

“建舟,閉嘴!”

在村長面前,兄弟兩個因為分錢的事情吵起來,簡直是讓沈遠山丟了面子。

他拍著桌子:“建軍,錢我可以再給你一百。但你每月要匯過來十塊錢,用來贍養我跟你媽。”

在這個平均每月只有二十到三十塊收入的年代。

沈遠山一張口就要每月十塊錢贍養費。

沈建舟思索著,覺得划算。

一時投資換來的可是長期回報!

沈建軍難受,就算他爸不開口,他也會給贍養費。

可說出來又不一樣了。

“每月五塊,你跟媽如果病了,費用我會出一半。”

沈遠山知道只能這樣了,點點頭。

這個家,算是正式分了。

吃完飯,送走村長後蘇錦跟沈建軍就和沈建舟換了房間。

家裡鍋碗瓢盆也分了一半。

忙活完,已經晚上九點。

洗漱完後,沈建軍掏出二百零八塊錢:“阿錦,多出的八塊,是爸給的雞蛋錢。”

蘇錦沒接,翻了個身,面朝牆。

沈建軍將錢放到旁邊:“我留兩塊錢就夠了。我看你晚上沒吃幾口,魚我又熱了熱,你吃點再睡。”

蘇錦緊閉雙眼,心卻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揪緊。

沈建軍的體貼、關懷,像磁石一般吸引著她。

然而,她一閉眼就彷彿能看到兩人決裂的模樣。

她害怕如今的溫柔繾綣,都成為日後痛苦的根源。

於是,只能逃避。

沈建軍坐在床邊,解釋:“每月給五塊養老費不是不跟你商量,而是那個時候,如果由你來開口,對你不好。”

蘇錦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不是因為這個……

她也唾棄自己,沒有敢愛敢恨的能力。

她只想,好好護著肚子裡的孩子,讓上輩子作惡的人得到報應而已。

至於所謂的愛情,排在這些的前提之下……

沈建軍將魚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用碟子蓋上。

他在床邊坐了許久,才慢慢開口:“阿錦,你還記得嗎?兩年前我被埋在雪裡,渾身是血。你將我從雪山上背了下來,我剛醒,掙扎地要往雪山裡跑。那時候我一心想著給犧牲的兄弟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