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漩渦的瞬間,秦霜感覺天旋地轉,四周景象飛速變換。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汝為何求仙?“
秦霜不假思索:“為守護重要之人,為追尋大道真理。“
“若成仙需捨棄所有情感,汝可願意?“
“不願。“秦霜斬釘截鐵,“無情非仙,是魔。“
沉默片刻,那聲音又道:“善。透過。“
眼前一亮,秦霜已經站在一片雲海之上。遠處仙山漂浮,靈禽飛舞,濃郁的仙靈之氣讓他渾身舒暢。
“這就是仙界?“秦霜喃喃自語。
“秦大哥!“南宮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看起來有些狼狽,銀髮都散亂了。
秦霜連忙上前:“你沒事吧?考驗很難嗎?“
南宮婉搖搖頭:“就是問了些奇怪的問題。石昊和楚風呢?“
正說著,不遠處空間扭曲,石昊一頭栽了出來,緊接著是楚風。
“哎喲!這考驗太折騰人了!“石昊揉著屁股抱怨。
楚風整理著衣衫:“看來我們都透過了。現在的問題是...“他環顧四周,“這是仙界的什麼地方?“
四人正在雲海上茫然四顧,遠處突然飛來一道流光。眨眼間,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輕仙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新來的?“青年仙人打量著他們,“我是接引使清風,負責引導下界飛昇者。“
秦霜抱拳行禮:“有勞仙使。“
清風點點頭:“跟我來吧,先去'飛仙台'登記。“
跟著清風飛行了約莫半個時辰,一座懸浮在空中的白玉平臺出現在眼前。平臺上立著一塊巨大的玉碑,上面刻滿了名字。
“這是'登仙榜',記錄所有飛昇者的資訊。“清風解釋道,“把手放在碑上,輸入一絲靈力即可。“
秦霜率先上前,手掌剛接觸玉碑,碑面就亮起耀眼的金光!
“這...這是...“清風瞪大眼睛,“金色資質?多少年沒見過了!“
南宮婉三人測試時也引發了異象,不過都是銀光。清風的態度頓時恭敬了許多:“幾位請隨我來,我帶你們去見掌門。“
路上,楚風小聲問秦霜:“你注意到沒有,這裡的人好像都不知道靈界的事。“
秦霜點頭:“看來仙界和下級介面的聯絡比想象中要少。“
來到一座宏偉的宮殿前,清風躬身道:“掌門,有新飛昇的修士,資質極佳。“
殿門自動開啟,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出:“進來吧。“
殿內,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正在品茶。看到秦霜四人,他眼睛一亮:“好精純的靈力!特別是你...“他指著秦霜,“竟然已經觸控到真仙門檻了。“
秦霜恭敬行禮:“晚輩秦霜,拜見掌門。“
老者擺擺手:“老朽道號'玉衡',是這'青雲門'的掌門。幾位可願加入我青雲門?“
南宮婉問道:“不知仙界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初來乍到...“
玉衡真人嘆了口氣:“仙界正值多事之秋啊。魔界入侵,多處仙域已經淪陷。我青雲門雖地處偏遠,但也難逃波及。“
秦霜和楚風對視一眼,看來他們來得正是時候。
“我們願意加入。“秦霜鄭重道,“不過有個請求。“
“但說無妨。“
“我們需要查詢一件名為'玄天鑑'的法寶下落。“
玉衡真人眉頭一皺:“玄天鑑?那不是玄天仙域的鎮域之寶嗎?據說已經失蹤多年了。“
楚風突然問道:“掌門可知道'守門人'組織?“
玉衡真人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臉色大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玉衡真人一揮袖袍,殿門“砰“地關閉,數道禁制瞬間升起。他死死盯著楚風:“你從哪裡知道'守門人'的?“
楚風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那塊青銅碎片:“因為這個。“
玉衡真人看到碎片,臉色連變數變,最後長嘆一聲:“原來如此...你們是這一代的'鑰匙'。“
秦霜聽得一頭霧水:“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衡真人示意眾人坐下,緩緩道:“守門人是一個古老的組織,負責守護仙界與下界的平衡。而你們手中的碎片,是開啟'諸天之門'的鑰匙之一。“
“諸天之門?“南宮婉輕聲重複。
“傳說門後藏著創世之秘,也有人說那裡是超越仙帝的境界。“玉衡真人神色凝重,“但萬年前,守門人組織分裂,一部分人想強行開啟諸天之門,導致仙界大亂。“
石昊撓撓頭:“所以現在仙界打仗,跟這個有關?“
“不錯。“玉衡真人點頭,“那些叛徒勾結魔界,想要集齊所有鑰匙碎片。而玄天鑑,正是感應鑰匙位置的關鍵。“
秦霜恍然大悟:“難怪玄天宗那麼著急找回玄天鑑!“
“事不宜遲。“玉衡真人起身,“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玉衡真人帶著四人來到青雲門後山一處偏僻的草廬。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乞丐正躺在門口曬太陽。
“前輩。“玉衡真人恭敬行禮,“人帶來了。“
老乞丐懶洋洋地睜開一隻眼,目光在秦霜身上停留片刻:“混沌道果的小子?有意思。“
秦霜心頭一震,這老乞丐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的底細!
老乞丐坐起身,拍拍身邊的空地:“坐吧,孩子們。玉衡,你去守著。“
待玉衡真人離開,老乞丐從懷裡掏出一個髒兮兮的酒葫蘆,灌了一口才道:“我是上一任守門人首領,道號'醉仙'。“
楚風驚訝道:“您就是三百年前失蹤的...“
“沒錯。“醉仙打了個酒嗝,“我假裝失蹤,是為了查清組織裡的叛徒。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是玄天仙域的'紫陽仙君'在搞鬼。“
南宮婉皺眉:“紫陽仙君?我們在靈界遇到的紫陽真人...“
“就是他本尊。“醉仙冷笑,“那老東西用分身下界,就是為了尋找鑰匙碎片。“
秦霜想起什麼:“前輩,韓立會不會也是...“
“聰明!“醉仙讚許地看了秦霜一眼,“韓立就是紫陽的得意弟子,專門派去靈界收集情報的。“
石昊氣得跳起來:“那個王八蛋!早知道在混沌古殿就該弄死他!“
醉仙搖搖頭:“現在說這些沒用。當務之急是找到其他鑰匙碎片,絕不能讓紫陽集齊。“
“我們該怎麼做?“秦霜問道。
醉仙從懷中掏出一張破舊的地圖:“根據我的調查,下一塊碎片可能在'天火秘境'。不過那裡現在被魔族佔領了。“
楚風仔細檢視地圖:“天火秘境...距離青雲門有三日路程。“
“我陪你們去。“醉仙晃晃悠悠站起來,“不過得偽裝一下,我現在還不想暴露身份。“
五日後,一行五人偽裝成商隊,來到了天火秘境所在的天火山脈。
“前面就是魔族營地了。“醉仙壓低聲音,“秘境入口被他們用陣法封鎖了。“
秦霜觀察著遠處的魔族巡邏隊:“大約五十名魔兵,兩名魔將。硬闖不是問題,但會打草驚蛇。“
南宮婉提議:“不如我用月神之力製造幻象,引開他們?“
“好主意。“醉仙點頭,“不過要小心,魔族對幻術很敏感。“
夜幕降臨,南宮婉站在高處,雙手結印。月光灑落,化作數道銀色身影向遠處跑去。
“敵襲!“魔族哨兵大喊,大部分魔兵都追了過去。
“走!“醉仙一馬當先,眾人迅速接近秘境入口。
就在他們即將進入時,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等你們多時了!“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赫然是韓立!他身後還跟著三名黑袍人,氣息都在真仙境界。
“韓立!“秦霜眼中寒光閃爍。
韓立冷笑:“秦霜,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這次,你們插翅難逃!“
醉仙擋在眾人面前:“你們先走,我來擋住他們!“
“不行!“秦霜斬釘截鐵,“要戰一起戰!“
韓立哈哈大笑:“真是感人。那就一起上路吧!“說著,他雙手掐訣,七十二把飛劍再次出現,組成殺陣!
“青元劍陣!“韓立一聲令下,飛劍如雨般射來。
秦霜催動不滅神體,金色符文在體表流轉,硬抗劍雨。南宮婉則祭出月輪,銀光化作屏障護住眾人。
“老酒鬼,看你的了!“楚風大喊。
醉仙哈哈一笑,仰頭灌了一大口酒,然後“噗“地噴出。酒水在空中化作無數火鳥,撲向韓立!
“雕蟲小技!“韓立不屑地揮手,一道劍氣斬滅火鳥。但下一刻,他的臉色變了——那些火星竟然重新凝聚,化作鎖鏈纏住了他的四肢!
“這是...醉仙鎖魔鏈?!“韓立終於認出了醉仙的身份,“你竟然還活著!“
醉仙冷笑:“沒想到吧?今日就清理門戶!“
趁此機會,秦霜衝向那三名黑袍人。混沌道果之力全開,一拳轟出,空間都為之扭曲!
“砰!“
一名黑袍人直接被轟飛,撞塌了半邊山壁。另外兩人大驚,急忙祭出魔器。
“魔焰滔天!“
黑色火焰席捲而來,秦霜不閃不避,雙手結印:“混沌護體!“灰色氣流環繞周身,將魔焰盡數吞噬。
另一邊,石昊和楚風也沒閒著。石昊的昊天塔化作山嶽大小,鎮壓一名魔將;楚風則用青銅書佈陣,困住另一名。
戰鬥陷入膠著,突然,秘境入口的陣法閃爍起來,似乎受到了戰鬥餘波的衝擊。
“不好!“韓立臉色大變,“陣法要破了!“
話音未落,一道赤紅光柱從秘境中沖天而起,整個天火山脈開始震動!
“轟隆隆!“
秘境入口的陣法徹底崩潰,熾熱的火浪噴湧而出。距離最近的幾名魔兵瞬間被燒成灰燼。
“退後!“醉仙大喝一聲,袖袍一揮,一道水幕擋在眾人面前。
韓立趁機掙脫鎖鏈,咬牙切齒道:“這次算你們走運!我們走!“說著,他捏碎一枚符籙,帶著三名黑袍人瞬移離開。
秦霜沒有追擊,而是警惕地看著秘境入口。那裡的空間正在扭曲,一個巨大的火焰漩渦緩緩形成。
“天火秘境提前開啟了。“醉仙神色凝重,“看來是感應到了鑰匙碎片的氣息。“
楚風指著漩渦中心:“快看!那裡有東西在發光!“
眾人定睛望去,只見漩渦深處,一塊青銅碎片正懸浮在火焰中,散發著奇異的光芒。
“第二塊鑰匙碎片!“石昊興奮道。
醉仙卻按住他的肩膀:“別急,秘境裡有東西出來了...“
火焰漩渦中,一個龐大的身影漸漸清晰。那是一隻渾身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巨鳥,翼展足有百丈!
“金烏!“南宮婉驚呼,“傳說中的太陽神鳥!“
金烏髮出一聲清越的鳴叫,熾熱的氣浪讓周圍岩石都開始融化。它銳利的目光掃視眾人,最後停留在秦霜身上。
“人類,你身上有混沌的氣息。“金烏口吐人言,“是來取鑰匙碎片的?“
秦霜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正是。前輩可否行個方便?“
金烏長鳴一聲:“打敗我,碎片就是你的!“說罷,雙翼一展,無數火羽如利箭般射來!
“小心!“醉仙一把拉過石昊和楚風,迅速後退。
秦霜和南宮婉則正面迎戰。秦霜運轉混沌之力,在身前形成灰色屏障;南宮婉則祭出月輪,銀光與火光在空中激烈碰撞。
“轟轟轟!“
爆炸聲不絕於耳,方圓十里內的山石全部化為熔岩。金烏的攻擊比想象中還要恐怖!
“這樣下去不行。“南宮婉傳音道,“它的火焰似乎能焚燒靈力。“
秦霜也發現了,自己的混沌屏障正在被逐漸侵蝕。他心念電轉,突然想起混沌道果中記載的一門神通。
“南宮,幫我爭取十息時間!“
南宮婉點頭,月輪光華大盛,化作一輪明月懸於空中。清冷的月光竟然暫時壓制了金烏的火焰。
秦霜趁機盤膝而坐,雙手結出複雜法印。隨著他的動作,周身浮現出無數灰色符文,這些符文組成一個奇異的陣法。
“混沌歸元陣,啟!“
陣法成型的瞬間,金烏的火焰突然不受控制地向陣法湧去,被源源不斷地吸收!
“什麼?“金烏大驚,想要收回火焰卻為時已晚。秦霜的陣法如同無底洞,瘋狂吞噬著它的力量。
“停手!我認輸!“金烏終於喊道。
秦霜聞言,緩緩收功。陣法消散,被吸收的火焰化作一顆金色珠子落在他手中。
金烏的體型縮小到普通鷹隼大小,落在秦霜面前:“沒想到你竟然掌握了混沌歸元術。看來你就是預言中的那個人。“
“預言?“秦霜疑惑道。
金烏沒有解釋,而是張開嘴,吐出一物——正是那塊青銅碎片!
“拿去吧。記住,集齊所有碎片後,一定要去'諸天碑林'。“
秦霜接過碎片,剛想詢問諸天碑林的事,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破空聲。
“不好!是紫陽仙君的氣息!“醉仙臉色大變,“快走!“
金烏長鳴一聲:“跟我來!“說著展翅飛向秘境深處。
眾人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跟上。就在他們進入秘境的瞬間,一道紫色雷霆劈在剛才站立的地方,將整座山峰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