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姰也端正地跪下,在這拱火:“母皇,即便六皇妹被矇在鼓裡,她御下不嚴是事實,若對方真的得逞,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陸清之沒這麼好糊弄,可也不想見到姊妹相殘,讓百官們揪住這點來彈劾。
她乾脆倆人都罰:“六皇女陸楹御下不嚴,陷釀禍端,罰俸祿三月,杖責五大板;太女行事魯莽,禁足三日抄經思過。”
“兒臣遵旨——”
對於這樣的結果,陸姰還是很滿意的。
可陸楹卻滿腔嘲諷。
人心生來就是偏的,她早已不奢望能得到母皇的關心。
她會靠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
反正陸姰跟母皇都要死,帝位遲早屬於她。
222看著女主的黑化值不免有些感慨:“其實從女主的視角來看的話,我們確實是她逆襲稱帝之路上的最大反派,她為自己所謀劃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只是與我們立場不同而已。”
陸姰沒有反駁這個觀點。
[你說的對,不過千人千面,我們很難去感同身受,做好自己就行了。]
“嗯嗯!”
打人板子是很有講究的,有經驗的人能控制住力道,輕輕下去皮不爛肉爛,亦或者重重下去毫髮無損。
陸楹身為皇女,即便是要打五大板,負責行刑的宮人也不敢真的把人打出個好歹,只能道一聲得罪,力道適中打下去。
這樣既不會太疼,也不會沒有效果。
最終,陸楹是躺著被送回王府的。
她的傷勢本來就未痊癒,如今又遭杖責,儘管不嚴重,可疼痛也像螞蟻似的鑽入她的四肢百骸,折磨得人當場發起高燒。
陸姰被拘著幫忙批閱奏摺,沒能出去看戲,心裡正道可惜。
陸清之見她心不在焉,便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奏摺語重心長地說:“你身為太女,言行舉止都被眾人盯著,稍有不慎百官就要彈劾,就算再與她不和,也不能明面上鬧得太難看。
今日放縱你帶錦衣衛去老六府上搜查已是破例,望你日後謹言慎行。”
身為南凰國將來的儲君,陸姰身上肩負的責任很重,時刻都有不懷好意的人盯著她,只要她犯錯,就要蹦出來揪住不放。
畢竟女帝專寵太女,早就引起站隊的各種黨派不滿,她們費勁心思把家中出眾的子弟送入宮中,就是為了能穩定家族地位。
結果你鐵了心偏袒一個子嗣,那她們還怎麼爭利?
總不能所有人都站太女這邊吧!
陸姰知道她不可能讓所有人喜歡,當下很聽話地受教:“是兒臣過於急躁了,母皇教訓得是。”
生在帝王家,首先要維護住皇家的臉面才對,就算帝王再疼你,也是受百官牽制的,除非當個暴君搞專制,讓不好的聲音全都閉嘴。
只是這樣做容易失去民心,陸清之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還是希望陸姰暗地裡整事就行了。
陸姰明白對方的意思。
等批完今日的奏摺後,她一回到東宮就讓自己安插在陸楹府上的內線偷偷對熬的藥動點手腳,讓陸楹別那麼快好全。
陸瑤得知陸楹被母皇杖責的事情後,心中感慨這妹子算是徹底完了。
她索性對陸楹名下的商鋪賭坊等地暗中下手破壞,算是獻給陸姰的投誠禮。
有了助攻的陸姰在不久後聽聞陸楹因此活生生氣吐血,當即笑出聲來,還特意邀請陸瑤去遊船,送上幾位美侍,表明今後她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而陸瑤為了將來能安穩的當個閒散王爺,遊船之後便按陸姰的吩咐,背地裡持續性地針對陸楹的產業。
所以在後面的半個多月裡,陸楹的布莊、賭坊、首飾閣接連意外失火,損失慘重。
陸楹卻一反常態,沉住氣安心養傷。
只是陸姰知道對方恐怕在憋大招。
轉眼就步入了十月金秋,在下過幾場連綿細雨後,涼意變得越發明顯。
一年一度的圍山秋獵,也在雨歇後定下了日期。
要不是收到了從陸楹那傳來的要泉滄一同前去秋獵的密信,陸姰都快忘了被自己關進地牢的小可憐。
畢竟秋獵在劇情裡可是自己下線的最後一場戲,沒有男主到場怎麼行呢?
她趕緊來到地牢看看,結果發現半個多月不見的泉滄非但沒有憔悴,還變胖了一點。
她的目光瞬間有些複雜:“看來你在這待著挺好。”
泉滄莫名心虛。
他受海棠的關照,在這吃好睡好又能洗澡換衣,除了見不到陸姰外,也沒受什麼酷刑,不長秋膘才怪。
身藏功與名的海棠:這可是主子的寵物魚,就算主子冷落,也不能真的養死了!
他乾脆轉移話題:“殿下,您終於肯見奴家了,奴一直想同您解釋清楚,那日的蠱蟲奴真不知道是如何出現在屋內的,奴只想著尋個機會處理掉,沒想著害您,奴可以對天發誓!”
陸姰懶得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自顧自地說:“既然如此,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今晚過來侍寢吧。”
泉滄想到每次侍寢對方都要把他欺負哭的惡劣模樣,耳朵沒由來的發熱:“是,殿下……”
等會兒出去他一定要多喝點水,免得到了晚上哭不出來又遭人咬。
陸姰示意下人開啟牢門放他出來,自己則率先回書房處理日常事務,再安排好帶去秋獵的人手,以應對陸楹的招數。
無錯書吧等海棠過來請她用膳後,她才發覺外面已經日落西山。
這會兒泉滄已經沐浴收拾好,穿著一襲緋色紗衣來伺候她,背對著燭光一照,身段更是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陸姰默默地看向海棠,不用說她都知道這是對方找來的衣服。
海棠見她看過來,又暗自腦補了什麼,然後識趣地退下,讓兩人獨處。
陸姰:……大可不必如此貼心。
泉滄看對方沒有動筷的意思,就手持較長的公筷為其佈菜。
他極力剋制住穿這件衣服的羞恥心,語氣正常道:“殿下,快趁熱吃吧。”
陸姰只吃個七分飽,就讓人撤掉飯菜,而後喝著花茶吩咐他:“聽說鮫人一族擅長音律,你會唱什麼曲兒?”
泉滄知道她要動壞心思了,心中嘆氣的同時,面上依舊乖順地回答:“奴家不會人間的曲子,若殿下想聽,奴只能想想鮫人族的樂曲。”
“也可。”陸姰放下茶杯,慵懶地撐起下巴,隨後眉梢微挑:“那你邊唱邊跳邊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