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白虎想要跟上青龍，那些納姆也翻湧著朝青龍的方向趕去。

只是同樣被擋在了巨蛇的頭顱之外。

納姆雖然暫時無法突破，可它們終究是認定了方向。

於是那些原本填在溝溝壑壑的身體盡數蠕動著裹上了巨蛇的頭顱。

以納姆如今已經徹底混進了玄武身體的狀態，突破壁壘不過是遲早的事。

聞耀和烏娜在外面看得心急不已，卻又無法得知姜凝二人的進展。

看著逐漸合攏的納姆，聞耀嘗試著再度拿出了槍，對準還未徹底被覆蓋住的地方發射了兩顆子彈。

讓人驚喜的是，雖然落在納姆身上的子彈仍舊被彈飛，可其中一顆落在了巨蛇沒被覆蓋的表面，又或許是被巨蛇主動吸納，竟直接沒了進去！

只可惜，子彈就算穿進去了，似乎也沒有太大的用，那一塊依舊被納姆蠕動著覆蓋住了。

聞耀有些失望地剛想把槍收起來，手腕卻被烏娜一把抓住！

“有用！”烏娜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塊看起來已經被覆蓋住的地方：“白虎說，但你子彈落點為圓心的周圍一厘米的範圍，納姆無法吞沒！”

聞耀一聽，不再猶豫，直接朝著所有還沒完全被覆蓋的地方接連射出帶著淨化之力的子彈。

納姆似乎被聞耀這一舉動激怒，蠕動速度更快了。

可聞耀絲毫沒有停頓，直接將子彈盡數射空後，又換了一個新的彈夾繼續。

因為考慮到玄武的體型可能比較大，所以這回出門之前，聞耀特意去了一趟實驗室，裝了整整一個揹包的旭日子彈。

一個彈夾打空就立刻填滿，到後來，烏娜專門負責給他遞彈夾，以便爭分奪秒地將旭日送到巨蛇身上。

也多虧聞耀的槍法精準，在納姆加快了吞沒速度的情況下，依舊能敏銳地發現尚未徹底覆蓋的表面，並及時送上子彈。

而巨蛇也有意配合，將納姆來不及覆蓋的地方暴露在聞耀的眼前。

雖然和巨蛇的頭顱大小相比，即使整個揹包的子彈射光看上去都是杯水車薪，但看著納姆的反應，聞耀堅信這些帶有淨化之力的子彈一定是有用的。

總歸能稍稍延緩些納姆徹底將巨蛇頭顱吞沒的速度吧。

最後一顆子彈射出，聞耀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輕輕舒了一口氣：“接下來，就看凝凝他們的了。”

巨蛇勉力睜開一絲縫隙的巨大眼睛看向兩人，眸中帶著感激之色。

烏娜點點頭，神色堅定：“一定可以的。”

在聞耀將那麼多帶著淨化之力的子彈射進巨蛇身體的時候，青龍正載著姜凝和謝敬淵一路沿著四通八達宛如迷宮一般的甬道朝前飛去。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姜凝突然抬頭看向灰白色的甬道牆壁。

謝敬淵見狀低聲道：“怎麼了凝凝？”

姜凝凝神仔細分辨了一番，突然有些驚喜道：“應該是我哥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旭日送進玄武的身體了，我似乎能感覺到那些散落的淨化之力！我試試看能不能以它們為橋樑，再多輸送一些進去。”

不知這是不是淨化之力升級之後才解鎖的能力，以前只要是離開姜凝身體的淨化之力她就感應不到了。

可現在，她閉上雙眼，卻能“看到”那些分佈在巨蛇頭顱裡的微小能量團，它們正在努力護住巨蛇，抵禦著納姆的吞噬。

姜凝試著與那些能量團建立聯絡，並將自己體內的淨化之力朝著能量團中輸送。

而後，她便驚喜地發現，隨著自己淨化之力的減少，那些能量團竟真的變大了一點！

看著睜開雙眼的姜凝眼中露出的喜色，謝敬淵心中一動：“成功了嗎？”

“嗯，的確可以支援它們一些。”

姜凝隨手往嘴裡丟了一顆小藥丸恢復淨化之力：“但玄武身體太大了，以我現在的淨化之力，就算拿這些恢復藥丸當飯吃不眠不休地往裡輸，恐怕也做不到完全覆蓋。”

因此她只能先清空一回淨化之力，全輸進了那些小能量團裡，讓它們能堅持得更久一點。

謝敬淵安慰道：“這點我們也早有心理準備了。至少能暫時拖住納姆，等我們抵達玄武的能量核心，你再輸淨化之力，就會事半功倍。”

姜凝點了點頭，趁著還沒到達，淨化之力恢復完畢之後再輸了一波。

好在經過了青龍和白虎的任務之後，她的淨化之力得到了極大的增長。否則就之前那百十點的淨化之力，恐怕還沒聞耀子彈裡的多。

不知道飛了多久，眼看著兩邊灰白色的牆壁逐漸變得透明，又慢慢轉變成淡淡的藍色。

當整個空間都變得剔透晶瑩時，青龍穿過了最後一層水幕，停在了一顆巨型水滴前。

水滴莫約有三米高，懸在半空，整體是極為遼闊的冰藍色，宛如最純淨的海水。

可原本應該不摻雜一絲雜質的內部，卻遊動著無數絲絲縷縷的黑色，如細線蟲一般，看得人心生不適。

姜凝透過這顆水滴，彷佛看到了無邊無際的大海，不由露出些許敬畏之色：“這是……”

“龜蛇淚。”謝敬淵同樣仰頭看向這滴經由千萬年時光才凝結出的水滴：“玄武主水，由它體內誕生、孕育而出的龜蛇淚，是世上最純淨的東西。

“因此，這也是納姆最想要汙染的東西。”

姜凝瞭然，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納姆可以輕易融合進玄武的身體：“這些汙染，恐怕是之前玄武有意吸收進來的。”

它試圖用龜蛇淚來淨化這些外來的汙染，卻給了納姆可乘之機。

謝敬淵嘆息道：“它主動將汙染封在體內，雖然納姆一時之間無法找到龜蛇淚所在之處，但這些汙染源本身就對神獸有侵染效果，導致玄武有些騎虎難下。”

姜凝吐出一口氣，一直緊繃的思緒終於放鬆了些許：“找到了問題所在就好解決了。”

也難怪系統一直沒有檢測到北海這一代有多深的汙染，原來全被玄武自己消化了。

想到玄武如今被納姆趁虛而入的樣子，姜凝心裡有敬意，也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