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朝把屍體移開後,沒有第一時間去關注露出來的東西,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把手狠狠擦了擦。
“這應該是一張符紙,”瑤桉端詳了一陣緩緩開了口。
賀知朝看著像是一個小毯子一樣大的紙,有些拿不定∶“符紙不應該是很小的那種嗎,怎麼會這麼大。”
賀知朝沒有見過真正的符紙,但是,根據從前看殭屍片的經驗,符紙不應該這麼大啊。
瑤桉瞥了賀知朝一眼,沒有理會他的這句話,對著那符紙端詳了起來。
賀知朝也有模有樣地看起了那符紙,上面用一些歪歪扭扭的筆畫寫著賀知朝不認識的字。
“是驅邪鎮煞符紙,”瑤桉一臉煞有其事地說道。
“你也懂這個?”賀知朝想起了之前江其說的有關魯班尺的東西,又看了看眼前的瑤桉,自已被困了幾年,民俗風水類的知識已經變成必修課程了嗎?
想到這裡,他朝著大門口的方向望了望,門口依然毫無動靜,不知道江其跑哪裡去了,如果他在的話,事情估計會簡單很多。
“小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家裡請了個道長,對這些東西略懂一點。”
原來是這樣,賀知朝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奇怪的是,這上面畫的東西和我之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這上面有……”瑤桉頓了頓,目光帶上了幾分疑惑,“五行?”
“五行?”賀知朝雖然不懂,但是看瑤桉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他不懂什麼符紙,但是對五行倒是有些淺顯的瞭解,五行即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不過五行在這裡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兩人都在思索著,賀知朝突然想起了那些出現過的屍體的四肢以及頭顱,他將自已的想法如實說了出來。
“那雙手是我們去取水的時候在村前的河裡發現的,雙腿則是在樹林中發現的,頭顱則是幾天前的晚上我弄燃火摺子的時候出現的,會不會,這三個部位分別對應了水、木和火。”
想到這裡,賀知朝有些激動,感覺他們離答案又近了一步。
瑤桉順著賀知朝的話繼續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說明這三種元素必然是相互聯絡且有特殊意義的,五種元素相生相剋,鑑於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破’而不是‘立’所以,在這兩者中,顯然更符合機制的是相剋理論。”
兩人都有一種答案呼之欲出的感覺,但是卻又像是隔著一道朦朧的面紗,讓兩人摸不著頭腦。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但是兩人還是沒能思考出個所以然來,“我們先回去吧,說不定其他人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瑤桉點了點頭,看來只能先回去了。
“那這棺材怎麼辦?”賀知朝看了看被斧頭劈砍的不成樣子的棺材板,對著抬腿欲走的瑤桉問道。
她像是才想起來還有這麼回事似的,轉過身說道∶“蓋上吧。”
賀知朝還有些猶豫,剛才瑤桉不是說這符紙是驅邪鎮煞符紙嗎,結合之前的經驗,賀知朝覺得,那些奇怪的東西之所以會在特定的地方,而不會對隨意在任何地點攻擊他們,很大機率就是這些符紙的作用,現在,棺材被他們開啟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直接蓋上就行了嗎?會不會不太保險?”
“有什麼不保險的,難道你是覺得有人活的不耐煩了,想自尋死路嗎?”
賀知朝搖了搖頭,覺得瑤桉說得有幾分道理。
他將地上的棺蓋重新蓋到了棺材上,雖然有幾分重量,但是和那個山上那座廟裡的比起來就是大巫見小巫了。
兩人回到旅館,在要踏進大門的時候,瑤桉突然停了下來,她的目光放在了門口掛著的燈籠上。
賀知朝見她停了下來,問道∶“怎麼了?”
瑤桉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白色的燈籠掛在這裡還挺不吉利的。”
賀知朝摸了摸腦袋,覺得這燈籠還挺有古韻的,雖然顏色素了些,但是也還好。
不過想起瑤桉今天經歷的事情,有這種負面的想法也能理解。
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瑤桉就先來了口∶“你現在沒事吧,沒事的話找個梯子把這倆燈籠摘下來吧。”
也不等賀知朝回答,瑤桉就先一步進了院子。
賀知朝無奈,只能在院子裡找了一個木梯,然後將燈籠摘了下來,說來也奇怪,在賀知朝的雙手剛接觸到燈籠的一剎那,那燈籠就自已滅了,門口瞬間陷入黑暗。
兩人回去後先到了一樓,但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桌子上倒是有些已經準備好的食物。
“江其!”賀知朝喊了一聲,沒有人回答,反倒是劉楊聽到賀知朝的聲音,從二樓探出頭來。
“江其不是和你們一起出去了嗎?還沒有回來呢?”
賀知朝起身,和二樓的劉楊對望,再次問道∶“江其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嗎?”
劉楊點了點頭,“我確定他沒有回來過。”
“這就怪了,”賀知朝自言自語道,難道江其是出了什麼事情不成,雖然在賀知朝心中,江其一直是個謹言慎行,沉著冷靜的人,但是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虛擬空間裡面,發生點什麼意外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
“你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有注意到江其的身影嗎?”賀知朝開口問在桌子一旁正在吃東西的瑤桉。
瑤桉搖了搖頭,依舊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賀知朝想了想,以他對江其的瞭解,他絕對不可能將自已置於危險之中,除非,他想起了那片樹林,江其或許和劉楊他們一樣,昏迷在了樹林中。
賀知朝吃飯的動作頓了頓,瑤桉抬起頭,像是看出賀知朝此刻在想什麼,開口道∶“他肯定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應該過一會兒就會回來的,不用擔心。”
“可是……”賀知朝依舊有所顧慮,“這個時間點他不應該回不來才是,下午的時候我們是一起出去的,我們是因為事情耽擱了能理解,但是江其有什麼事情呢?”
瑤桉∶“那可注意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說不定他就是發現什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