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上下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是一位差不多四十歲左右的女人。
似乎是沒想到會有這麼隆重的接車儀式,女人有些意外地問道:“你們,是不是、接錯人了?”
“怎麼可能會接錯?!”
那領著接車眾人鼓掌的中年男人熱情笑道:“您是武教總署的楊琳楊小姐,我們中原省人,我記得你!”
女人點點頭:“不錯、不錯,的確是我,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楊小姐放心!同事們都是自願過來接車的,絕對不耽誤工作!”
“您和武教總署的同事們一定累了吧?我們已經定好地方,就等你們到了!”
見對方這麼熱情,女人臉上的神色愈發有些尷尬:“那個,您怎麼稱呼?”
“我姓王,叫王春,在中州武教署工作目前暫代人事科的管理工作,您在燕都的武教總署,我在地方武教署,我們都是同事!”
男人說著上前一步伸出手來:“既然都是同鄉,以後楊小姐在燕都工作,家鄉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
簡單同這位中州武教署的同事握了下手,女人稍稍後退與男人保持著兩步的距離,她回頭看了看自已隨行的同伴,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那姓王的男人是個人精,要不然也不會被派過來接車,一看對方這樣的反應,他當即意識到可能有些不對,便問道:“楊小姐,怎麼了?有什麼情況?”
名叫楊琳的女人想了一下,尷尬說道:“那個,王科,我們這一趟目的地,其實並不是中州。”
“嗯?”
王春以為自已聽錯了,“不是武教總署的同事來中原省視察工作麼?”
楊琳糾正道:“視察工作談不上,就是隨機抽查一下今年的武考生源素質。”
說著她眨了眨眼,補充了一句:“順帶了解一下部分家鄉考生的報考意向。”
王春一下就聽出來楊琳這話裡的意思了:“喲!楊小姐,看來今年咱中原省出好苗子了?在哪啊、啊呸,你看我這問題問的,楊小姐你們目的地要去哪裡?”
楊琳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說:“也不算機密,不遠,就隔壁的梁城。”
“梁城?”
“梁城就兩所武者預科學校,一個公家的龍衛武預,一個民辦的晨星武預。”
王春猜道:“您大概是看上龍衛預科的哪個孩子了吧?絕對是龍衛預科,那晨星這兩年一點聲都沒了,招生都招不到,今年就是最後一批畢業生了,說起來也怪可憐的......”
楊琳笑著說:“不愧是家鄉武教工作的骨幹,看來王科對各地的武教工作了如指掌啊!”
王春咧嘴笑道:“哈哈,這不都是應該的麼?!不說了楊小姐,我們,飯桌上談?”
楊琳又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一臉為難地擺手道:“王科,飯我們就不吃了,工作上有安排,我們直接站內換乘去梁城了,說起來......”
楊琳好奇道:“是誰把我們在中州換乘的訊息透露給你們的?”
見對方不賞臉,王春故意露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撇嘴同楊琳說:“楊小姐,這話是能問的麼?”
“我王春在武教署工作這麼多年,哪能沒點人脈?”
楊琳一聽,眼神微動,問:“那,王科在梁城武教方面,嗯、有能指點一下我們這些燕都過來的外人的麼?”
楊琳這話其實就是在問王春在梁城武教署有沒有人脈,只不過現場人多,她說的比較隱晦。
王春當然也明白楊琳的意思,他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指點說不上,只不過我老弟、是我親弟,哎、說起來就丟人!”
“楊小姐,我親弟,王冬,就是梁城晨星武預學校的校長,剛剛都跟你說了,他那破學校辦得都招不到人,估計送完今年這一批畢業生就關門大吉了!”
“你想去梁城的龍衛武預,那估計我可能、嗯,你也知道,武預學校的學生資訊都是機密,我能幫你的的確有限。”
王春說完,他看到原本還和自已保持著兩步距離的楊琳忽然主動往自已這邊靠近了一步,甚至主動拉著自已胳膊笑著說:“有限也比沒有強啊!”
說完,楊琳回頭看了一眼自已隨行的同伴,問:“小張,我們的時間能湊一湊麼?”
那人皺眉道:“可能不大行,來之前上級囑咐過......”
楊琳面帶微笑看著他:“你再想想,真湊不出來?”
“真湊不出來,林署那邊晚上就要聽我們的彙報、楊姐,其實也不是不行,能湊的!”
說著,這年輕人漸漸發現楊琳眼神裡蘊含的別樣意思,他果斷改口道:“我們可以在中州停留一下,可以的,沒問題!”
“這樣啊?”
楊琳當即轉頭向王春笑著說:“看來我們時間也是能湊一湊的王科,那,就麻煩你們了?”
“還有啊王科,既然我們目的地是梁城,如果你有關於那邊的、嗯,就是一些指導意見,還請您不要吝嗇,多給我們指點指點!”
王春這哪聽不出來,對方就是讓自已把自已的老弟王冬帶過來!
王春當即說道:“這都不是事!梁城離中州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我給王冬打電話,一定讓那小子過來!”
楊琳臉上樂開了花:“那就麻煩王科了!”
“小事,小事!”
“那,王科給您那位兄弟通知一下吧?哦,我意思是雖然他不是龍衛武預的校長,但同在一個城市,他對龍衛武預應該也有所瞭解。”
“那肯定,不著急、不著急,就一個電話的事!”
隨後,眾人出站、上車。
車上,當楊琳第三次暗示王春給王冬打電話的時候,王春心裡看明白了,這些從燕都過來的武教總署的人,就是衝著晨星武者預科學校來的!
那什麼龍衛武預,都是幌子!
同時王春心裡也清楚,自已那老弟,那位晨星武者預科學校的校長,多半是有事在瞞著自已。
眼看楊琳要催第四次了,王春終於撥通了王冬的電話:“喂?老四,有空麼?過來吃飯。”
電話那邊王冬聲音在打顫:“哥、你、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那個,這會兒、這會兒啊不是很有空,有點忙......”
“你特麼忙什麼呢?你那學校都快倒閉了你給我說說你忙什麼呢?!”
電話那邊王冬沒說話,王春隱隱聽到一些諸如“修路”“來活”之類的詞。
他不耐煩道:“你特麼的幹什麼呢?校長不當去當包工頭了?我讓你現在馬上開車來中州,半個小時、最多一個小時,上桌吃飯!”
“那個、那個,哥,先不說了啊,我這邊有、有點忙,哎呦祖宗,您可終於來了——”
電話結束通話。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王春有些尷尬的放下手機。
同車的楊琳笑道:“看來,您這位兄弟,的確是有點忙。”
王春信誓旦旦向楊琳說道:“楊小姐,你放心,晚上,今天晚上我一定把王冬給你請過來!”
楊琳擺手說道:“不用不用,吃完飯我們直接過去就行,反正又不遠。”
王春試探問道:“楊小姐,這梁城,非去不可麼?”
楊琳脫口而出:“非去不可。”
無錯書吧說完她似乎意識到自已語氣有些不妥,又說:“主要是,工作在身啊王科,您能理解吧?”
王春捏著下巴點點頭,心中暗道:去梁城?
這梁城有誰在啊?非得去梁城?
這燕都的武教總署,到底看上樑城哪一個了?
有那麼稀罕麼?
這麼想著,王春偷偷給王冬發了條資訊: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王冬資訊很快回過來:哥,我真沒什麼瞞著你,我可以發誓,騙人我死一家,你看需要我發這個誓麼?
王春:不用,謝謝。
王冬:不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