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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修羅場預熱

許泥艱難點了點頭。

她明白這個環節終歸要來。

“厲先生,你不用這麼委婉。”

“你幫助了我,我理應回報。”

她咬著唇,“但是捐獻的事情,能不能......等我考完試再進行?”

她小聲打著商量。

這話饒是厲闌庭聽了,也不可豁免驚愣,她在說些什麼無關風月,只關社會現實人性扭曲的普法話題:?

幾乎霎那間,他打通關竅。

有些忍俊不禁,“你的小腦子裡一天到晚裝了些什麼?”

“知道我覬覦你的身體部件,還敢一個人跟著我回家?”

簡直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許泥呆愣,聽意思——

不是要她身體裡某樣東西?

他走過來,挪開了她的椅子,一手按在桌邊,一手掌在她的椅背。

將她整個人籠在他的陰影下。

聲音沉沉,又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的是你沒錯。”

“但我不要你的器官。”

他把許泥都弄迷糊了,

“那您究竟要什麼啊?”

回應她的是落在臉頰邊的一個吻。

輕輕柔柔,一觸即離。

帶著剋制。

許泥卻如遭雷劈。

比親嘴那次還心魂震盪。

哆哆嗦嗦啟唇,

不待張口說出什麼。

像是猜到她會說什麼,他摟住石化似地人,截住產生誤會的可能。

眼神放肆膠著痴迷,嗓音溫柔且認真,“這次我很清醒。”

“我知道自已在做什麼。”

“以後讓我照顧你,好嗎。”

不知道怎麼出的翠瑟灣。

那天的話語時不時縈繞腦海。

“泥泥,這個週末我們是不是——泥泥,你怎麼又在發呆啊?”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白歌月搖晃了下許泥的手臂,好半晌才叫許泥回過神來,“啊?”

“嗯嗯我聽見了的。”

許泥眼神有些迴避地道:

“可是週末不行,我...我有事。”

白歌月疑惑,“你能有什麼事?哦!是不是和亓硯有關?他是不是又給你佈置了很多作業?”

“他想累死你嗎?”

白歌月精緻漂亮的臉上增添不忿,以及對搶走友人的某人的怨懟,“就剩半個月了,他這樣除了累垮你,再給你增加點心理壓力,還有什麼!”

“泥泥,我不比亓硯成績差多少,我上午給你出的題,你都做得很好,這個量也完全夠了,他前幾天人不來還要出卷子折磨你,今天回來了,你又得馬上去自習室受虐!”

“咱不去行不行啊。”

答案自然是沒可能的。

兩人都知道。

“歌月,你知道我數學成績很差很不穩定,我必須很努力,對不起。”許泥沒法答應白歌月的這個要求。

白歌月也就只是說說而已。

她不想承認也沒法,在亓硯的教學下許泥確實突飛猛進。

白歌月自已做題得心應手,講題卻遠沒有亓硯那麼透徹一針見血。

下午,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許泥,許泥,你怎麼了?”男生的手在眼前輕晃,好看得宛如質潤通透的白玉,許泥被瑩白晃得收回思緒。

“是太累了嗎?”

許泥一如既往,不,更甚從前的沉默,勉強扯出一個笑。

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可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亓硯怎麼可能相信她沒事的說辭。

以為這周強度太大。

她又是努力到極致的性子。

“白歌月同學確實很優秀,但她的那套方法不會比我特意制...咳適合你,她那邊的題,你可以看著做。”

他抿了抿唇,這些話不免生出拉踩之嫌,一時竟還脫口而出了......臉皮些微躁熱,他定了定神,“做完這道題,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放學的時候,許泥背起揹包步履匆忙,許泥最近回家都是蹭得白歌月家的車,如果不是許泥堅持,白歌月甚至還想天天讓許泥住在自已家。

她急著去找歌月。

要出門的瞬間,許泥被亓硯伸出的一隻手臂攔住去路。

許泥不解抬頭看去。

對方掀睫回望,語氣裡暗含著難以察覺的緊張,“明晚我滿十八歲,會在‘江南信’辦一個小型的生日宴,我請了學校一些熟悉的同學來,也有你們班的,還有白歌月。”

“但我最希望,你能來。”

“畢竟你是我帶的唯一一個徒弟。”找補了句什麼僵硬玩笑話,亓硯往她手裡塞了一張製作很是精美的華麗請柬,之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根本不給許泥拒絕的機會。

上了車,白歌月親親密密一個熊抱過來,差一點把許泥撲倒。

白歌月最近越來越黏著許泥,許泥本質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白歌月的行為讓許泥覺得自已很被重視和堅定被喜歡著,兩人關係也越來越好。

白歌月說要靠著許泥吸吸氧,車子開了多久,兩人就笑鬧了多久。

邊鬧著,許泥想起方才亓硯生日聚會的事,打算詢問白歌月的意思。

許泥先問白歌月去不去。

白歌月眼睛亮晶晶的,羞澀又期待地點頭,“我當然要去啊!”

許泥不敏銳也察覺出了什麼。

許泥的眼神看得白歌月不好意思。

還沒問就什麼也招了。

“亓硯的生日宴,我的crush也在!泥泥,你鴿了我週末就算了,週五晚上說什麼也得空出時間陪我哦!”

許泥很難不好奇,白歌月這麼優秀的人,會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白歌月也不賣關子。

自顧自就說出來,“我上週不是去參加華大最後一輪複試嗎,出來剛好碰上華大和京大聯合辦的一個新生預備役活動,他站在那兒我的天!眼裡只能看見他啊!閃閃發光好嗎!!”

“我對他光速一見鍾情,好吧,其實就是敷衍的見色起意,泥泥,你懂嗎就是,他超級帥的同時,像只狗!”

“不笑的時候像冷酷的隕石邊牧,笑起來像讓世界陽光明媚的小馬爾濟斯!又帥又有點兇乖!”

“我是顏狗你知道的!亓硯雖然實在討厭,但他硬帥也是真得,我的crush和他一個級別的好看,不過我更吃我crush那種型別的神顏!”

白歌月的形容很抽象。

許泥知道白歌月超級喜歡小狗,也打算上大學以後養狗,之前是家裡人不讓她養,答應考上大學後不管她。

但她喜歡拿狗給人做形容詞這點,真得還蠻小眾。

比如許泥在她眼裡,第一印象是隻純白色楚楚惹人憐的憂鬱小比熊。

許泥很難懂。

長得神似狗,

這是怎麼個帥法啊?

奈何不了白歌月軟磨硬泡,許泥答應了,就一個晚上而已,應該沒事吧?

週五那天,學校因為研究生考試正好放假,許泥下午被白歌月急吼吼地拉走,說什麼帶她做造型。

參加聚會可不能再穿學校那又藍又綠的熒光醜校服。

許泥本來只想著窩到生日聚會的一角蹭吃蹭喝,她還挺喜歡“江南信”的飯菜,沒想到又可以吃到了,而且人多好渾水摸魚,也沒誰會注意她,順帶逃避一些不想面對的事情。

再者十八歲是很重要的一個人生節點,對於給了她很大幫助的亓硯,她也想真誠地送上一份自已的祝福。

然而許泥發現,自已真得拿白歌月沒有一點辦法。

她手明明死死扣住了車門,化身有強大吸力的章魚一樣,可還是被白歌月如法炮製怎麼從學校把她抬走,就怎麼把許泥從車門上摳了下來。

再拖進一個很有名,許泥從前根本不敢奢想踏足的造型設計室。

“歌月,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挺好的。”許泥可能有美麗羞恥症。

本身長得也就那樣了。

努力捯飭也只會不倫不類吧。

況且許泥之前都處於溫飽困難線,又哪裡有時間金錢去裝點自已。

清秀有餘外唯一的優勢許泥天生白皮,哪怕後天暴曬時候多,現在不算太白,但在人群裡也還是算小白那種。

“哪裡好了,你這樣走我身邊,別人會罵我心機婊的!找個醜孩子在我身邊做襯托,她們絕對會這麼說!”

“泥泥你也不想我挨冤枉罵吧?”

“而且我提前打探了,今晚去參加亓硯生日宴的,不僅有蘇市的一些千金名媛闊少二代,還有京市海市來的,你是不是不知道亓硯家是幹什麼的啊!他的生日宴可以低調,但檔次絕對不可能低!你這樣去,丟我的人,丟你的人,也丟亓硯的人!讓那些人怎麼看他?”

“我們泥泥本來就可愛漂亮,就是不會化妝打扮而已,今天也有咱們班的人在,讓她們冷落你!好好瞧著我們泥泥明珠生琿,天生麗質難自棄!”

白歌月還說了很多。

她一向健談活潑。

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可以說是全方位無死角打擊。

許泥只能乖乖坐在凳子上任由白歌月提前預約好的化妝師“上下其手”。

“歌月,我會還你錢的...”

“打住啊!瞧不起姐妹了,你以後要是發達了,我是不會客氣啃你的,現在你還是乖乖享受白姐的庇護吧!”

“不許哭!也別感動!”

許泥:......

“做我的姐妹你無需自卑!”

煽情氣氛被扇死了。

白歌月是這麼個人設嗎?

許泥有些恍恍惚惚。

越接觸,越發現,歌月接地氣得可以,褪下完美校園女神光環,她也就像所有十八歲的女孩子一樣,高興起來會語無倫次,手舞足蹈。

愛玩,愛鬧,臭美又愛美,會熱梗不斷,活人的氣息很足。

然而怎麼可能在人人面前都這樣。

白歌月只在許泥這兒這樣。

泥泥讓她能做最真實的自已。

不必求全責備。

極致盡善盡美。

做造型的時間前所未有的長。

許泥頭一次知道做造型前還要做一套全身的護理SPA,泡精華澡。

臉不必說羞澀得通紅。

好在有白歌月陪著。

服務的姐姐們超級溫柔。

許泥本來還覺得下午一點過來很誇張,結束時間是下午六點,許泥佩服起白歌月對時間的精準預判和掌控。

最後一個環節是選香水,本來是由兩人的造型師搭配決定,白歌月選擇自已來,許泥對這些一點不瞭解,白歌月歡歡快快接過做主權,搗鼓半天,眼神一亮,給許泥選了一瓶身淡青色的液體,白歌月介紹半天許泥沒懂,山豬吃不了細糠就是像自已這樣。

而當許泥噴上這個味道的香水。

圓潤的眼睛也是猛地一亮。

清清甜甜的飄飄欲仙茉莉香。

她只聞出了這個味道。

還有別的,說不清什麼味。

主調是這個,許泥感覺自已被醃漬進了溫柔又清淡的茉莉茶湯裡。

白歌月則駕輕就熟選了一款自已常用的香型,“郊野玫瑰”,與她今天一身吊帶紅裙,正相得益彰得熱烈美麗。

許泥也是有點驚訝白歌月的選擇,但好看就完了!

她快醉暈在白歌月的盛世美顏之下,跪在她“石榴裙底”哼哼唧唧地唱《征服》了,怎麼會有這麼嫵媚嬌豔,又妖而不俗的漂亮女孩子啊。

許泥目不轉睛地看。

白歌月也是。

許泥換好最後拍板確定下的的抹茶綠新中式旗袍裙,外罩純色開衫。

白開水似若有若無的清透妝面,又撩又欲的顯白血漿唇釉,許泥小嘴一張一合間吐氣如蘭,白歌月都聽不見人講話了,滿腦子一個想法,媽呀,好想親她,可以偷香竊玉一個嗎?

許泥原來是淡顏系啊。

白歌月決定努力學習化妝,以後爭取天天給泥泥打扮穿漂亮裙子!

豔光四射的白歌月叫許泥小臉微紅,看得不想眨眼,清麗嬌嫩的許泥叫白歌月吸流口水,努力按捺手腳。

白歌月忍不住感嘆,果然啊,世界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

時間關係,亓硯的生日在八點半開始,這個時間段路上正趕上五點到七點間的晚高峰,她們再不出發鐵定要遲到,加之許泥的不自信,怕去照鏡子看見一隻五顏六色的小丑魚,不期待就不會失落,白歌月則是自信滿滿不用照,畢竟光看見許泥盯著她恨不得發光的眼神,她也足夠自信今天的妝容了,是以兩人默契跳過了照全身鏡的步驟。

而許泥開頭就在栽瞌睡,全然的不知道今天的模樣與平時有多反差。

對於白歌月的誇讚......

呃白歌月有時連許泥吃得多,上廁所快,跑完步渾身是汗都誇一句生命力好棒,血氣好足啊之類的人。

誇獎型人格說出來的話。

這能信嗎?

但白歌月抱著她磨磨蹭蹭的,好像比平時要更熱切了一些,許泥險些招架不住,但很開心很受用能承受!

許泥喜歡美麗的事物。

白歌月香香美美的!

誰能拒絕來自大美人的貼貼!

白歌月開心死了今天不抗拒她熱情的許泥,暗道許泥是個“小勢利眼”,以後也要多多打扮,吸引泥泥才行!

面上則是歡歡喜喜繼續“無腦”泥吹,“寶寶,你是一塊香香軟軟甜甜蜜蜜的抹茶茉莉蛋糕,多讓我吸吸!”

許泥:哎又來了......

૮₍ˊᗜˋ₎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