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曹賊又在搞什麼!”城門口,一家馬車上袁若楠看著烏泱泱離開城的攤販,以及大量車馬拉著的麵食和肉類。
“孟德怎麼惹你了?你為何如此罵他。”一旁正襟危坐的袁紹忍不住為曹操說話。
無錯書吧雖然袁紹不清楚曹操為何故意遠離自已,當初在朔州曹家見面時,曹操就表現出的遠離疏遠,讓他很是不爽。
原本兩人是同病相憐,一個是不受待見的庶子,一個是閹宦之後,兩人臭味相投,從小合夥經常為非作歹。
“哼!”袁若楠冷哼一聲,欲要起身下車離開,卻被袁紹一把拉住,隨後又嫌棄的擦拭著手心,說道:“我去城外看看,你最近最好老老實實的待著,叔父袁隗要入京。”
聽到袁隗名字,袁若楠都為之一愣:“叔父為何入京?”
“天子徵召!”
袁紹不願意多說一句,就閉眼養神起來,氣的袁若楠恨的咬牙切齒,最關鍵的是袁紹和自已相敬如賓,就連自已父親袁尚都對袁紹喜愛不已,多次在族內為袁紹說話。
“出發,跟著隊伍!”
隨著袁紹的命令,駕車的小廝急忙“駕”的一聲,將車開走,絲毫不敢放袁若楠下車。
而袁若楠也消停了下來,其他人他倒是不怕,唯獨這袁隗可以決斷她的未來和生死,她不得不慎重。
與此同時。
早早就收攤的何進,帶著徒弟等人快速離開城內,返回城外莊子上。
“大哥二哥,你們不要去了,這個季節山裡打獵最是兇險,再加上朝廷封山的時間也快到了。”
站在門口處伸手擋住門的何家老三——何嬅,字曉梅。其模樣宛如一朵盛開在原野之上的牡丹。
沒錯就是給人一種完全看出來是貧苦人家生養的孩子感,反而像是富貴家庭出身的女子。
她身姿婀娜,體態健美而不失女性的柔美,恰似那春日盛景下最嬌豔的花枝。一襲幹練的長裙拖曳在地,裙襬繡滿精緻的花紋,這都是她自已每一針每一線親自縫製的花邊。
大哥何進和二哥何苗對視一眼。
何進嘆息一聲道:“小妹勿要擔心。父親走的早我和你二哥沒什麼本事,但我們就是苦死累死也要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給你攢十里紅妝,過好日子。”
“大哥說的在理!”何苗也附和道。
本就放棄獵戶身份的何家,就是因為父親何真意外死於野彘之口的緣故,何進這才好殺豬,整日研究怎麼殺豬殘忍了。
一來二去,何家成了洛陽數一數二殺豬的行家大戶。
豬肉是底層百姓的肉食之物,也只有底層百姓購買,貴族是不屑吃豬肉的。
“可是!”何曉梅很是不捨得,這個時候山裡的野豬正是最兇悍的時期,也是最不好捕捉的時候:“兩位兄長我也一起去,你們要是出個什麼事,妹妹我也不苟活。”
“這……”何進一愣,想要勸阻小妹,同時給二弟何苗眼神示意,哪曾想何苗竟然也同意小妹一起去,搞的何進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大哥,小妹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何苗勸說了一句,這才讓何進勉強同意。
“小妹,去了山裡,你只需跟在我們身後,手裡的弓箭遠處攻擊,不可上前!”
“知道啦,又不是沒有進過山~”
此時。
西山礦區門口。
烏泱泱圍滿了人,不是別人,正是曹操帶領的一群小商小販,以及大量的鍋碗瓢盆和生活用品。
“這是……這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就是!”
曹操迎面走來,給接到警報急匆匆趕出來的三名監工打招呼:“幾位別來無恙啊!”
“啊!”其中一名叫楊鵬的監工,瞬間就不淡定了,他也認出了眼前的曹操,不可置信的指著曹操問道:“可是小曹?”
“哈哈哈!”曹操哈哈大笑起來:“楊監工這麼快就忘了我?我正是曹操!”
“哎呦我的老天爺唉,我有眼不識您,我瞎了狗眼了!”楊鵬激動萬分,就要上前卻被一旁的監工急忙攔住:“你幹什麼去,他是小曹嗎?”
“是小……”楊鵬一愣,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太知道了,眼前之人是當今天子親封的蕩寇將軍。
可不是他們這些庶民能比的,在不要說稱兄道弟。
“怎麼?老朋友了,這麼見外的嗎?”曹操微微一笑,見三人不理會他,隨即安排典韋去埋鍋做飯,整理帶來的衣物被褥等物。
“我今天來不為別的,就為實現我當初離開的諾言,我來看看我的礦工兄弟們。”
各大礦區的人們聽說曹操來了,一個個不明所以,可當聽說是“小曹”帶著吃的,喝的,用的來看望大家來了,一個個激動的放下手裡的活向門口湧來。
“曹將軍,這陣仗太大了,再加上四周亭長保甲都不在,聚集這些賤民容易發生暴亂,恐朝廷追責啊!”楊鵬被工友們強推出來,硬著頭皮來找曹操。
曹操此時手烏漆墨黑的,是和一個個礦工兄弟握手擁抱的結果。
原本曹操心情不錯的,可聽到楊鵬所言,瞬間面露不悅:“朝廷追責,我自承擔,你瞎幾把擔心個球啊。”
“是是是!”楊鵬被罵的啞口無言,只能和其餘監工一樣躲得遠遠的看著。
曹操望著遠處,還有源源不斷走來的人:“典韋,你去看看,怎麼回事,人怎麼少了?”
沒等典韋放下手裡的菜刀,一旁的礦工就笑道:“嗨,小曹你不知道,隔壁人跟你沒有上過工,沒臉過來吃飯,拿你的東西。”
“放屁!”曹操破口大罵:“我說過西山礦區的弟兄們都是我兄弟,是兄弟說的這個話,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曹操嗎?典韋!”
“在!”典韋趕忙上前。
“和我去其他區,將弟兄們都叫來,今天不能落下一個弟兄。”
“是!”典韋是由衷的高興,他父親祖上本就是礦工鐵匠出身,徭役導致家中無人,典韋不得不就跟著父親去挖渠修城,從小就見到貴族不把人當人的情況,後來自我都習慣了。
直到曹操的出現,典韋才由衷的覺得自已是個人。
一旁山頭上,蜷縮著幾十個監工,一個個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下面熱火朝天的一幕。
“嘖嘖!這可是12萬人啊,而且帶的肉和麵食,這得多少啊。”
“你看那邊,成群結隊的羊,像是不要錢一樣的殺,這不得幾萬貫錢啊。”
此時,一個步伐矯健,龍精虎猛的漢子飛快而來,對著他們抱拳道:“見過幾位監工,在下張虎,我家主公說大家都是兄弟,一起吃肉喝酒,爾等為何就看著?”
“嗯?”眾人紛紛看向楊鵬,問道:“楊鵬,你咋說的?不是說曹操不待見我們嗎?”
隨即,整個礦區萬餘兵丁和百名監工紛紛加入其中,就連洛陽周邊的小商販都聞訊趕來,曹操也不吝嗇。
“凡是來者都是我曹操的朋友,礦工的消費,我買單!”
“曹將軍萬歲!”還沒有等一個啃著羊腿滿嘴流油的小礦工喊出口,就被一旁的老礦工一把捂住嘴:“別瞎喊,給小曹添麻煩。”
那小礦工也不惱,抓起老礦工的手就舔舐油漬:“不要浪費嘛~”
“大家快去看看,小曹給我們帶了衣服和被褥,人人有份,現場量尺寸。”
這一幕看呆了趕來的何進三兄妹。
“這……這是出了個大善人?”何進明顯不知道怎麼形容了,眼前這一幕,看著曹操站在一個瞭望臺上,不停的指揮身後的大塊頭揮舞旗子。
也就是打旗語,指揮著下面萬餘礦場兵丁維持秩序。
起初亂哄哄的場面,待眾人看到瞭望臺上的曹操後,就都安靜了下來。
曹操這才緩和了一下累冒煙的嗓子,對著典韋、張虎等幾十個壯漢說:“我喊不動了,我說一句,你們傳達喊一句。”
“是!”
“諸位弟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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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曹操今天來看大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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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別的,只為吃好喝好,就是給我曹操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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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將軍威武!”
“威武!”
“風、風、風……”
礦工根本不用軍訓,拉出來就是士兵,尤其是冷兵器為主的戰場上,這就是百戰之兵。礦工平常可是要玩命的,所以生死看淡。
“小妹,你發什麼呆啊。”何進看著妹妹眼裡全是曹操,很是不滿,同樣對一旁一臉崇拜的二弟何苗屁股上就是一腳:“你犯什麼花痴,幹活。”
何曉梅回過神來,忍不住還是偷瞄了一眼瞭望臺上的曹操:“大丈夫當是如此,嫁人就應該嫁給這樣的。”
護妹心切的何進當即不悅,對著三妹喊道:“我磨刀石忘帶了,你和二弟回去取一趟去。”
“大哥,這一來一回天都亮了!”很顯然何曉梅看出了大哥吃醋,急忙說道:“我不看了還不行嘛,我給大哥幫忙燒水。”
倒不是何進小氣,而是每一個當哥又當父親的,看其他小夥子,總有一種看“黃毛”不像好人的既視感,一時間的不適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