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等到半路殺出不是更好?”
朱亥命令大軍就在南邊要道半坡,準備騎兵衝鋒,不是他不想埋伏,而是慕容鐸手裡2萬騎兵,機動速度太快,如今是困獸之鬥,一次勝利的伏擊不可能全殲。
他當時手裡只有4千騎兵,四千是攔不住2萬騎兵的,還不如將大部分騎兵派出去其他方向收割,唯有扎住口袋,等待夏侯惇、夏侯淵、曹洪、韓浩等快速從後方襲殺而來。
其實,朱亥身後的騎兵們都明白,他們從選擇跟著朱亥來守南邊,就做好必死的心了。
朱亥搖搖頭:“對面人數太多成一字長蛇,我們攔腰伏擊,或者全面伏擊都會陷入對面反包圍,他們吃掉我們會很快。”
朱亥看向身後開闊的草原,根本沒有伏擊之地,就是有也在肉眼看去都很模糊的山那邊。
戎族人在此紮根後,就毀掉林木,改為了草場,這裡一望無際的草場,他們就是無敵的存在。
奔逃中。
“前方是何人攔路!”慕容鐸眼神微眯,他想到過四周埋伏的步兵,但從來未想過對面騎兵會嚴陣以待,大道上等著自已。
慕容鐸打眼看去,其實一千人的騎兵在半坡上看去,遠遠沒有他身後2萬騎兵壯觀。
“報!”
“大王,不好了,博大王被夏侯惇生擒,有一個小將,一人一騎追上我們了。”
慕容鐸殺意四起:“這群漢軍實在是太侮辱人了,一人一騎就敢來!”
“赤波爾!速帶1千勇士,拿他人頭來見我!”
一個光頭後留著小辮,臉上有大塊烏青刺青的戎族大將,慕容鐸帳下第一勇士的赤波爾出列:“領命。”
無錯書吧“其餘人馬,隨我衝殺前方漢軍,將他們全部殺掉!”
“殺!”一群喊著胡話,在馬上如平地一樣的戎族騎兵,在慕容鐸的指揮下,一字長蛇衝鋒過程中變換陣型,成一個三角鋒利殺出。
1萬騎兵井然有序,這讓半坡上的朔州騎兵坐下戰馬都忍不住嘶鳴打顫。
“壞小子們,跟緊我,我開路,撞碎他們!”
頭髮鬍子已然花白得如同冬日霜雪般一片的朱亥,手中緊緊握住那柄寒光閃閃的彎月大刀,刀身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隨著他有力的揮動,帶起一道凌厲的弧線。
只見朱亥雙腿夾緊馬腹,一騎如離弦之箭般飛塵而出,那匹駿馬彷彿感受到主人的豪情壯志,四蹄翻飛,在廣袤的原野上疾馳而去。
“啊!破襲。”朱亥暴喝下氣場全開。
朱亥身後跟著千餘騎兵,他們個個眼神堅定如磐石,握緊馬槊和環首刀像是被一種無形的信念所凝聚。
從那高高的空中俯瞰下去,兩個龐大的三角形騎兵隊伍猶如猛虎和兇猛巨龍一般衝撞在一起,瞬間塵土飛揚,人馬皆紛紛倒地。
慘烈的場景,讓雙方主將都不禁為之動容,兩軍交織一起,人數最少的朱亥所部,騎兵被一圈一圈的圍困,廝殺聲與吶喊聲交織在空氣中迴盪。
“將軍,根本衝不去了!”
朱亥顯然是老了,他劈砍許久如今氣血翻湧,戰馬上的他也坐不穩,周圍朔州騎兵也產生懼意,向著朱亥靠攏。
“哈哈哈,大漢的勇士們,這些蠻夷不足掛齒,大漢皇帝庇佑!大漢威武!殺啊!”朱亥咬緊牙關,策馬帶頭衝鋒。
後方。
“雜碎,雜碎。”呂布坐下夏侯惇的戰馬早被敵軍長矛戳死,步戰揮舞武器一點點靠近的呂布眼球充血:“老將軍,老將軍!”
呂布回想起,當年十歲時,面對一群窮兇極惡的草原騎兵,將他母親和姐姐拖進草屋,嚇傻了的他。
“雜碎!”一個黑鬚身著漢甲的將軍殺來,對著那些草原騎兵砍殺:“保護百姓撤離,其餘騎兵接應韓當大軍。”
等到呂布在回到屋內,看著羞憤下咬舌自盡的母親,還有牆角瑟瑟發抖的姐姐。
床板上一灘血紅,以及姐姐褲腿下的血汙,嚇傻了呂布。
“出去!你出去!”姐姐奮力的嘶吼,羞憤至極的姐姐,起身對著牆角撞去。
這一切,看這一切後呂布瘋魔了,他和母親姐姐被劫掠來了邊境,沒成想最終難逃一死。
幾年後。
草原上,傳出了殺神復仇郎的傳說,引起了朱亥的注意,當年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男孩,如今長到十六七,而且手上最少有千餘草原人的血。
“恩公!”呂布這些年無依無靠,遊蕩在外族草原上,只有一個活下去復仇的信念。在一次被朱亥所救,看到朱亥是當初救命的恩人,呂布認朱亥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雜碎!”
“雜碎!”
呂布嘴裡對著草原騎兵與生俱來的恨意,這還是當初10歲那年,從恩公朱亥嘴裡聽到的“雜碎”,他記住了一輩子。
呂布瞳孔泛黑,無限潛力迸發。
赤波爾接連三次被呂布揮舞武器的氣給震開,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呂布絲毫。
“雜碎,雜碎!”呂布暴起,使勁一揮手持狼牙棒的赤波爾被重重的砸倒地,口吐鮮血:“好大的氣力。”
四周戎族全部想要救援,看到呂布毫不客氣,一腳使勁用力踩踏下去,赤波爾的頭顱爆開,血漿迸濺四周。
包圍呂布四周的戎族騎兵嚇傻了。
“頭顱啊!那可是頭顱啊,就這樣踩扁爆了。”
“戰神!戰神!”戎族騎兵不敢在抵抗,紛紛扔掉兵器,下馬跪地口裡喊著:“戰神。”
呂布沒有那個閒工夫,看上一匹馬匹,一把拉住馬鬃上馬衝鋒去找慕容鐸。
“擒賊先擒王!”呂布嗓子低吼,如今能保持清醒頭腦,以及審時度勢的戰時判斷,也是朱亥這些年的悉心教導的結果,欲要在萬軍中救人,只能如此。
包圍圈裡。
朱亥陷入苦戰,身邊的朔州騎兵越來越少。
慕容鐸陰鷙的臉上很是得意:“這老傢伙,比我父親年紀都大了,不回家頤養天年,還跑來戰場,今天我要踩在他頭上威震天下,哈哈哈哈。”
“報!啟稟大王,身後那一人一騎殺來了!”
慕容鐸不可置信的看著,也想到了什麼,命令到:“分出3千騎兵,去殺了他。一千殺不了就3千,三千不行就1萬,人我多的是。”
此刻的慕容鐸,看著越戰越勇的戎族騎兵,他突然生出一個想法:“我為何不帶領大軍殺回去呢?”
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自我否定。
漢軍幾百年來的威懾力,幾乎在草原上可以使小兒止哭,草原外族在骨子裡怕漢軍,尤其是漢軍騎兵。
包圍圈裡。
脫力跌落下馬的朱亥,扶著大刀死命的站著。
“將軍,不行降了吧,您歲數大了,經不起這樣折騰了。”
朱亥大怒,反手揮刀,一刀斬掉剛剛勸降校尉的頭顱。
看著四周看自已的朔州騎兵,朱亥義正言辭的喊道:“我大漢開疆拓土百餘年來,只有戰死的大漢鐵騎,沒有投降的鐵騎,再敢言降,就此下場。”
朔州的將士們沒有怪罪朱亥,而是對剛剛那個校尉的不屑一顧,簡直給他們朔州軍丟人,給北地百姓丟人。
朱亥艱難的上馬,看著遊蕩在四周,不斷利用弓箭騎射的戎族騎兵。
由於漢軍騎兵鎧甲,以及戎族冶煉技術的原因,戎族的箭矢根本身不穿漢軍的鎧甲,就連僅僅只是大漢輕騎兵的甲片鎧甲遠距離下也射不穿。
戎族騎射也只能射殺漢軍戰馬或者射擊騎兵面部。
“大漢的勇士們,休息好了沒!大漢皇帝陛下萬歲,大漢鐵騎威武!”朱亥再次暴喝。
咀嚼嘴裡草根的朔州騎兵們,一個個再次揮舞手中馬槊:“大漢威武!”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