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沒死了。
陳牧心道，這詭計多端的難陀蛇妖是有那麼容易死的麼！
林七夜表情鐵青，先前那個叫安卿魚的人，跟他講李毅飛身上的疑點時，林七夜還是持一個比較懷疑的態度的。
學校裡的這些蛇妖，都是他利用精神感知發現的，李毅飛在他身邊待了那麼久，林七夜也是掃描過的，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現在這深坑裡的，表面上的確是蛇妖屍體，但是在林七夜的精神感知下，它只是一具遺蛻。
而且，蛇妖本體和李毅飛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這更加驗證了安卿魚的話。
“李毅飛呢？”林七夜神情很是嚴肅，“不能讓他跑了！”
陳牧指了指不遠處的大禮堂，“我剛才看見他往那邊過去了。”
林七夜一言不發，臉色陰沉，握緊了手裡那把陳牧給他的刀，直接就朝著大禮堂的位置跑了過去。
“什麼意思？這個不是蛇妖的本體？”
原本意氣風發的紅纓，臉上的笑容也尬住了，搞了半天她殺的還是個假的？
“遺蛻而已。”
陳牧也朝著大禮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重頭戲要來，他這個導演不在場的話，演員們亂演就不好玩了。
“你剛才就發現這個蛇妖不是本體了吧，所以你明明會飛，才來的那麼慢。”
紅纓跟在陳牧的身後，她總覺得這個傢伙今天很可疑。
“飛行其實是一個很耗精神力的事情，我現在才盞境初期呢，紅纓姐，哪能想飛就飛。”
陳牧雙手抱在腦後，模樣很是悠閒。
司小南也湊到了紅纓的身邊，她眯著眼睛看著陳牧，“紅纓姐姐，我咋感覺陳牧今天在憋著什麼壞？”
紅纓一副看見了知已的模樣，“你也覺得？”
司小南瘋狂點頭，“這蛇妖的戰鬥力其實不強，按照陳牧的打法，應該是能速戰速決的，但是我感覺他今天好像在刻意拖延什麼......”
紅纓點頭，但是也拿不出什麼證據，她小聲道：“那咱們就看看這臭小子今天搞什麼花樣。”
陳牧聳聳肩，立了殺伐果斷的人設，果然在搞什麼陰謀詭計的時候，就容易被人懷疑呀！
三人談話間，就來到了二中的大禮堂處。
先前那些沒有逃出去的學生，此時都聚集在這裡。
不過此時普通學生都像淋雨的小雞崽子一樣，簇擁著躲在禮堂的深處瑟瑟發抖。
在他們的前面，是三個極其顯眼的人。
此時，林七夜和安卿魚一前一後，形成夾擊之勢，將李毅飛堵了起來。
“我是難陀蛇妖本體？七夜你不要開玩笑了。”
李毅飛臉上擠出笑容，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林七夜。
“證據我都羅列出來了，你再怎麼裝也沒有用。”
站在李毅飛身後的安卿魚說道。
他一開始對陳牧說李毅飛就是這些怪物的本體這件事還不是很確信，但是在見到了各種證據以後，他也完全確信了下來。
李毅飛就是那怪物的本體！
“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去殺人，我怎麼可能是怪物？”
李毅飛神情慌亂，情急之下開始揮舞手中那把陳牧給他的刀。
“你害死了那麼多同學和老師，現在還要裝麼？”
林七夜心中惱怒，這個怪物是真的死到臨頭了，都還要裝，簡直就是把他們當小丑一樣對待。
林七夜心中有一股羞怒感，要是他經過訓練的話，現在應該就能斬殺眼前這個怪物了吧？
但是現實的情況卻是，他只能圍著這蛇妖，讓他不逃跑，等著陳牧他們來解決。
“紅纓姐。”
看著已經吵起來的三人，陳牧暫時沒有上前，而是攔住了紅纓和小南。
“怎麼？”紅纓疑惑地看著陳牧。
“你要是相信我的話，等下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出手。”
陳牧神情嚴肅地看著紅纓。
“可要是那個李毅飛真的是蛇妖本體的話，林七夜那個距離會有危險的。”
紅纓有些猶豫。
“他是神明代理人，不會有事的。”
“這......”紅纓還是有些猶豫，如果蛇妖狂暴造成什麼不好的後果，回去不好跟隊長交代。
但是看著陳牧那堅定又信心滿滿的眼神後，紅纓還是答應了下來。
“吶吶，紅纓姐，我就說這小子有詭計的吧。”
司小南扯了扯紅纓的衣角，悄聲道。
陳牧嘴角一抽，瞥了一眼司小南。
詭計？
誰能詭得過你啊！
小南姐！
詭計之神的代理人！
不過陳牧也知道現在司小南的記憶還沒有被洛基解開，她就是個甜妹，便不與她計較了。
“吶吶吶，你們就不要逼人家了。”陳牧走到林七夜三人的面前，看向了李毅飛，“他不是蛇妖的本體。”
聽到陳牧的話，李毅飛的神色一下興奮了起來，“我就說我怎麼可能是那個怪物！你們看，守夜人的隊員，都說我不是了！”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林七夜說道。
“精神病殺人一般是不會被法律制裁的，只會被關到精神病院裡面去。”
陳牧繞著幾人，開始絮叨。
“殺人的是難陀蛇妖，不是李毅飛。”
“對對對，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殺人的不是我.....”李毅飛面紅耳赤地爭辯道。
“但是，你們兩個在同一副身體裡，李毅飛這個人格不能代表難陀蛇妖，而難陀蛇妖的主人格才能代表他的本體，所以你不算是蛇妖本體。”
陳牧直接打斷了李毅飛的話。
“啪嗒！”
李毅飛頓時如遭雷擊，手裡握著的刀，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還不出來麼？”
陳牧依舊在圍繞著李毅飛踱步，順勢就走到了安卿魚的面前。
“辛苦你了同學，這裡就交給我吧。”
安卿魚當即會意，立馬就遠離了李毅飛和林七夜。
“有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陳牧替換了安卿魚的位置後，李毅飛直接兩眼一翻，眼裡便生出了一雙妖異的豎瞳，一具龐大的蛇妖身體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難陀蛇妖歪著頭，用餘光看著陳牧，身體卻還是面對著林七夜。
“我一直都知道啊。”陳牧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裝也懶得裝了。
“不可能，如果你一開就知道，在你們守夜人的地下室時，你為什麼不揭穿我？”
難陀蛇妖像是聽了一段天方夜譚，他根本就不信陳牧說的話。
“因為你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