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凌搖頭:“小爹,我要繡帕子。”
“好好好,你慢慢繡。”
向招妹覺得有些奇怪,往日用一顆糖哄著,妘其就乖乖聽話了,今日還拿起喬來了,難不成嫌少?
他有些不悅:“其哥兒,做人不能太貪心,我好歹是你長輩,你給我洗洗衣服怎麼了。”
拿出長輩的名頭一壓,妘其只能不情不願接過衣服,餘光瞥見親爹的身影,他將衣服往盆子裡一扔,大喊。
“小爹爹,向姨夫回來啦,讓我洗衣服呢!”
簡小爹風一陣從院門口衝進來,橫眉冷對:“什麼?向招妹你是不是又想打架?你二房的衣服又想扔給大房洗,是不是不把公公說的話當回事?”
他說著就要擼袖子。
向招妹嚇得連連後退,慌忙捂著自已新梳好的髮髻:“簡小祝,你簡直...簡直就是個悍夫,當初妘袖怎麼就看上你這個潑夫了!”
“你再敢罵一句試試,我家棺材鋪剛好新做了一批棺材,反正鋪子裡沒生意,正好給你用上。”
向招妹胸口起伏不定:“你家鋪子沒生意,我家紙紮鋪就有生意了?你給我備棺材,我給你備紙錢,誰怕誰!”
當初要不是想不開和簡小祝爭口氣,他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嫁給妘絨。
兩人成妯娌,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他簡直後悔死了。
“你晚飯別吃我帶回來的肉,你大房這次把妘家害這麼慘,這次我可特意帶了五貫錢回來,以後你們都得看我臉色過日子,你最好乖乖討好我,我還能賞你一口飯吃!”
簡小爹翻白眼:“就你那一小塊肉,真當誰稀罕呢,你爹捨得給你五貫錢,騙鬼!”
向招妹氣得跺腳,軟著身子往妘絨身上撲,媚眼如絲:“妻主,你看他,欺負我。”
這矯揉造作的模樣,妘瀾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這位向姨夫還是少接觸為妙。
無錯書吧有事讓大熊上吧。
妘家其他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只當兩人不存在。
今晚簡小爹下廚。
將妘瀾帶回來的雞燉了,還特意蒸了白米飯,做了鍋貼菜餅子。
貼鍋的一面脆脆的,混上鍋裡菜的濃郁香味,一口咬下去酥脆可口。
傅阿翁提著三尾魚回來讓他做,他面上有些為難。
“公爹,我不會做魚啊,河裡的魚煮來太腥了。”
妘瀾自來到這裡還未曾吃過魚,這會兒突然有些饞了,滿腦子都是水煮魚、麻辣魚、清蒸魚...
當即開口:“我來做。”
末日她獨來獨往,偶爾也會自已做飯
她無視各種不贊成的眼神,操刀刮鱗片。
三尾魚做了三個菜,草魚做了水煮魚和酸菜魚、鯉魚做了清蒸魚,滿滿一大桌,秀色可餐,香氣襲人。
向招妹這才驚覺妘家的變化,雞鴨、兔子不說,連牛都有了。
原本以為回來會面對一大筆債,他還想等著簡小爹示好求他,他再狠狠嘲笑簡小爹一番呢。
剛想動手,一碗腥味十足的魚尾巴擺在他面前:“你,吃這個。”
向招妹差點氣哭,張口閉口就是妻主,他們都欺負我。
就這樣雞飛狗跳了幾日,妘瀾琢磨著給秦爹說開食鋪的事,就賣魚,白草村靠河,捕魚方便,養魚也方便。
秦爹對自已的手藝表示懷疑,就他這樣如何能經營一個食鋪啊。
“這是水煮魚、紅燒魚、清蒸魚、糖醋魚...的配方,阿爹你空了可以研究研究。”
配方中玄月國沒有的食材妘瀾沒有寫上去,而是用大致的替換了一下。
秦爹和簡小爹對視一眼,眼神黯淡了一瞬,又很快揚起笑臉。
“爹爹...都聽你的。”
說著眼淚流了出來,彷彿喜極而泣,只是哭著哭著,眼淚越流越多。
妘瀾手指微動想替他擦眼淚,又悄然放下。
“爹爹,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三人之間的氛圍很奇怪。
沈桐秋抬眼看了一眼,又低頭默默挑魚刺。
今日妘瀾做了烤魚,魚是大熊抓的,撒了空間裡的燒烤料,噴香。
小兔子坐在她腿上,張嘴等投餵,小尾巴歡快地掃來掃去。
妘瀾無意識揉捏絨絨兔子耳朵,揉到一半默默放下手。
手感太好,沒控制住,忘記小兔子是人了。
於是,默默往他嘴裡塞了一根草。
小兔子:“嗯?”
林意將火堆上烤好的魚取下來,分成幾份。
“妻主,這...也太好吃了,一點腥味也沒有,還有種格外刺激的味道。”
楚秦晏吃得頭也不抬。
沈桐秋細心挑了刺,將鮮嫩的魚肉遞到妘瀾嘴邊。
氣氛溫馨歡快。
秦爹和簡小爹擦乾眼淚,眉眼含笑:“好好好,看來咱們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月色高懸。
小兔子聞著殘留在空氣中的燒烤味,一躍三尺到牆頭準備偷東西吃,還默默將屋簷下揹簍裡放著的兔草全部扔了。
“誰,出來!”
一隻灰白雙色鷹從屋頂飛下來,化成人形。
身形高大,五官立體深邃,板著臉看人的時候讓人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小兔子嚇得從牆頭掉下來,一個激動化成人形,慌忙中手忙腳亂地把從妘瀾房間偷來的衣服穿好。
他緊緊抱著自已,蹲在牆角瑟瑟發抖:“你...你不要過來,好餓...嗚嗚嗚嗚。”
“你別怕呀,小兔子,原來你是醒靈者啊!”
小兔子嗯了一聲,想挖洞逃跑。
林意從懷裡拿出大白兔奶糖和晚上剩的餅子:“你吃嗎?”
“吃,”他忽然想起來自已好像沒必要害怕,紅眸微微亮:“好吃,這是大白兔做的?為什麼沒有肉味兒啊。”
當初他見妘樂吃過,妘其還喜歡蹲在籠子邊看他,嘴裡吃著糖問他餓不餓,然後丟給他一把草。
“你是不是未及笄啊,看著好小。”
“才不小呢,我今年十五,可以嫁人了!”
“比我小三歲呢。”
兩人窸窸窣窣說話的時候,妘瀾悄無聲息看了一眼,緩緩勾起唇角。
她倒要看看這小兔子能忍多久。
楚秦晏視線跟著她一起,轉身就往她身上撲:“鄰居,我想和你睡覺。”
掙扎間露出勁瘦的肌肉線條,腹部塊塊分明,和原來楚秦晏瘦弱的模樣絲毫不相似。
“你確定,第一次差點把我踹下床的賬怎麼算?”
楚秦晏茫然:“我沒有啊。”
沈桐秋穿著單薄的寢衣走過來,露出瑩白的脖子,濃密的睫毛輕盈閃動:“妻主,我...也想。”
妘瀾自從洞房那日之後,格外安分,被兩人眼神這麼一勾,幾乎要壓不住燥氣。
果然這裡的女人重欲,尤其是開了葷之後。
可四個人的房間...
妘瀾面無表情:“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