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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所以...你喜歡我

末世十年,滿目瘡痍。

妘瀾經歷過各種背刺後和喪屍王當了五年鄰居,今日打得驚天動地。

起因是喪屍王請她吃辣條她沒吃,不僅踩了一腳,還不小心將喪屍王的空間融了一大半過來。

喪屍王又懶還愛囤貨,最喜歡去人類基地搬空倉庫,被基地所有人視為大敵,這一融合空間升到了頂級,她直接被喪屍王視為大敵。

其實,她只想激怒喪屍王,和他同歸於盡。

她不想活了,一個人太寂寞,想找個屍體陪著。

喪屍王怒追她十天十夜不停歇:“鄰居,東西...還給我。”

辣條沒了,書也沒了,好氣!

妘瀾沒理他,等黑洞出現後直接跳了進去。

傻呆呆的喪屍王半點不帶停地攥住她,露出一個你終於被我抓到的得意笑容。

......

離天大陸,玄月國,南州清河郡巫溪縣。

妘家人架著板車來縣裡求醫,車上躺著一個滿面淤青的女子,路上的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都道這地痞無賴是遭報應了。

玄月國女子尊貴,只要不是滔天大罪,官府都輕拿輕放,那些被妘瀾調戲過的小郎笑開了眼。

唯有她親爹捧著一貫錢苦苦哀求大夫救人。

老大夫探了探脈,搖頭:“她傷勢太重,人參只能吊住她最後一口氣,估摸著就在今晚了...”

秦爹渾渾噩噩回了白草村,妘家人哭聲震天,外人暗道可惜。

誰不知道妘家小輩就妘瀾一個女娘,她娘三年前打獵出意外去世,留下兩個病弱的夫郎和三個孩子,如今妘瀾再這麼一走,一家子男人怕是都活不下去。

耳畔抽泣聲斷斷續續,妘瀾朦朧中想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腦子裡另一個人的記憶不斷回溯。

她有些驚訝,沒想到黑洞將她帶到了一個女尊男卑的時空,喪屍王不會也跟著她來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喂她喝了一碗糖水,還用手觸碰她額頭。

“阿姊身上好燙啊,嗚嗚嗚嗚,樂哥哥,怎麼辦,怎麼辦。”

十一歲的妘其急得蒼蠅似的滿屋子亂竄。

年長一些的妘樂聲音很平靜:“人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阿姊估計是要去找阿孃,我也想去,等爹爹回來你替我們說一聲,就說我們去找阿孃了,讓他不要擔心。”

妘其一個人待在屋子裡有些害怕,抽抽噎噎道:“樂哥哥,要不我也去吧?三個人熱鬧點。”

妘瀾嘴角一抽,猛地睜開眼:“你們先別死,我還活著。”

身上的熱度跟蒸桑拿似的,她暗中從空間取出一粒退燒藥,混著溫水嚥下去。

妘樂慢吞吞放下瓷片。

妘阿奶得聞她醒了過來,喜極而泣:“瀾姐兒,餓壞了吧,你阿翁給你熬了粥備著,你先喝點墊墊肚子。”

青綠色的野菜葉混合著煮軟爛了的糙米,聞著就味道苦澀。

妘瀾靜默片刻,面不改色喝了半碗,重新躺回去,更想死了。

“阿奶,你們先出去吧,我再躺會兒。”

等人走後,妘瀾從空間掏出一袋壓縮餅乾和一盒純牛奶,細嚼慢嚥吃完。

至天矇矇黑時,秦爹和簡小爹一瘸一拐相互扶著回來了,兩人去高地主家討說法,結果半分錢也沒要回來。

高地主家的女娘高鰍性子頑劣,見他們是兩個男人,滿心滿眼瞧不起,二話不說讓人將他們打了一頓,還放話說:

“你們說我差點殺了妘瀾,誰看見了?區區一個泥腿子,仗著有幾份功夫敢和我高鰍叫囂,也不掂量掂量自已的份量,趕緊滾!”

秦爹怕妘瀾看見生氣又要去找高鰍麻煩,先將臉上的髒汙擦乾淨才進了屋。

“瀾姐兒,你身上還疼不疼?是爹爹沒用,若是你娘還在就好了,絕不會讓你受這委屈。”

他說著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簡小爹罵罵咧咧走進來:“高秧那死女人就是個恩將仇報的東西,當初若不是妻主幫了她一把,指不定還在牢裡受罪呢,瀾姐兒,等你好了咱們就去報官!”

秦爹性子溫和從不與人紅臉,簡小爹是個伶俐的,膽子比較大,說著就要找人寫狀紙。

妘瀾喊住他:“告官沒用,一則高地主家的長男是縣丞的侍夫,二則確實沒人看見高鰍對我下手。”

高鰍和原主性子半斤八兩,兩人是死對頭經常幹架,這次就是高鰍帶人群毆的原主,結果原主一不小心磕在石頭上,就這麼病著掛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養傷,妘瀾身上還不太能動,吃飯都是妘樂喂的。

妘樂看起來不太理人,照顧起人來還是很細心,餵了粥還會小心翼翼給她擦嘴:“阿姊,你說人活著這麼苦,為什麼一定要活著呢?”

“小樂,成日問一個問題,你不覺得無聊嗎?”

妘樂眨眼:“阿孃說,問題要一個一個解決。”

“行,要不你先去研究研究,為什麼這野菜粥這麼苦?等你弄懂了這個問題,你剛才問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兩個爹都不在,她象徵性喝一兩口,其餘全部留給了妘其和妘樂。

半碗混了點豬油的濃稠野菜粥,半碗黃嫩嫩的蒸蛋。

妘樂對吃的不是很感興趣,滿腦子都是剛才妘瀾的問題。

妘其抱起還剩半碗的粥和蒸蛋,呼嚕嚕喝了起來,最後將碗舔得乾乾淨淨。

“阿姊,樂哥哥,雞蛋真好吃!”

眼看妘瀾身子漸好,妘阿奶只讓兩兄弟照看著,帶著人翻地去了。

妘家廚房只剩三鬥糙米,農家一日兩頓,每頓都是野菜粥加鹹菜,春日又是春耕時節,吃不飽連抬鋤頭的力氣都沒有。

秦爹不知道從鄰居家借的雞蛋妘瀾每次都只吃了一半,心裡發愁她的人生大事。

“瀾姐兒,再兩個月你就滿十八了,得儘快去沈家和楚家提親,回頭爹回爹家借點錢,你再買個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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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瀾愣了片刻,眼神頗有些無奈:“好。”

玄月國女尊男卑,女少男多,根據戶婚律,平民女娘十八歲之前要求娶至少三個夫郎,貴族女君至少五個夫郎。

數量娶不夠的要麼等官配,要麼交夫郎稅,官配的什麼歪瓜裂棗都有,原主一心想傍縣裡的夫郎吃軟飯,要死要活不同意買夫郎,嫌棄奚隸市場的男人太醜。

妘阿奶拗不過她,只能就這麼算了,可如今妘家屁股後面一大筆債,誰願意嫁進來呢。

夫郎稅不少,普通老百姓一年存個二三兩銀子就不錯了,平日只能餬口度日,這不就是妥妥的剝削貧苦百姓嗎。

她這一聲好讓秦爹和簡小爹喜極而泣。

兩人估摸著是妘瀾這次摔傷了腦袋神志還不清楚,得趁孩子腦子不好的時候,趕緊將夫郎買回來,免得時日太長生了變故。

秦爹回房從牆角取出一個粗布包,細細數著,算來算去也只有一百文,最大的還是外債,足足欠了五貫錢。

他腿上有傷,走起路來不利索,簡小爹則是傷了胳膊,抬手都費力。

妘瀾對血腥味很敏感,問妘樂是怎麼回事。

妘樂皺眉:“高鰍打你,還讓人打爹爹,阿姊,你能打回去嗎?”

在他心裡,自家阿姊雖然經常混在縣裡不回家,但打人還是很厲害的。

妘瀾捏了捏他的臉:“當然能,別小看你阿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