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輕嘖一聲，又問：“那麼我再問得更清楚一些，你和戴立雨是怎麼認識的？你和戴立雨的姐姐又是怎麼認識的？小寶是誰？”
男人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中飽含滄桑。
片刻後，他才開口：“告訴你可以，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打聽關於她們姐妹的事嗎？”
黎婉不耐煩地將殺豬刀插進他頭邊的牆壁，髮絲迅速錯開，以免被誤傷。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我的耐心可不多！”
男人緊閉著雙眼，聲音中帶著乞求：“我沒有想跟你對著幹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確認你對她們沒有惡意。”
黎婉聽笑了，點點頭：“好，我實話告訴你，我是001號噩夢任務執行者，我找戴立雨和她姐姐，是因為我懷疑，我們繫結系統和她們有關係，準確來說，是和戴立雨的姐姐有關係，所以我才會打聽她們的下落。”
聽完她的話，男人緩緩閉上眼，嘆氣道：“原來你就是001號，看來這就是命中註定。”
“什麼意思？”黎婉皺起眉。
“我叫楊浩川，系統編號052，在我的試膽訓練裡，幾乎每一次都有關於你的線索，就好像她在指引我去找你。”
黎婉聽得眉頭緊皺，不太明白他說這些做什麼：“我打斷一下，你能不能直接說你和戴立雨姐妹之間的事情。”
楊浩川略帶歉意地點點頭，將他和戴立雨姐妹的關係娓娓道來。
“我和小晴，也就是戴立雨的姐姐，戴立晴，是在酒吧認識的，她、她當時是在賣酒，我的老婆那時和我離婚了，我就把孩子，也就是你剛問的小寶，送去了我媽家裡，我一個人去酒吧買醉，和她認識的。”
“她是個很善良的女人，開導了我一晚上，然後我們就成了朋友，三個月後我才知道，她有個還在唸高中的妹妹，她也知道了我的情況，她溫柔，堅強，勇敢，還很自信，那段時間，我們倆彼此陪伴，互為知已，相處得很好，我女兒也很喜歡她。”
他臉上懷念的笑容漸漸淡下去，眼底慢慢染上水霧。
“我們是22年認識的，本來，我打算在24年年底，向她表白的……”他垂下頭，眼淚滴落進季明月的長髮裡。
“在她失蹤的前一天，還在和我說，她攢夠小雨的學費和生活費了，以後不賣酒了，準備帶著小雨離開興華公寓，找個白天上班的工作，哪怕工資低點，但能時常陪著小雨，和我們。”
黎婉皺起眉：“失蹤？只是失蹤嗎？”
楊浩川仰起頭，眼淚不停地滑落：“已經一年多了，我找了她一年多……自我繫結系統以來，我經常在夢裡見到她，她跟我說了好多好多話，可是我醒了之後都記不住了，要是我能記得住，說不定就能找到她！”
“一連經過三次試膽訓練後，我才發現，系統在指引我尋找001號執行者，並且要我協助你。”
“協助你，找到她。”
黎婉摩挲著下巴，問道：“你……還知道更多關於戴立晴的事嗎？她有沒有告訴你有關於小晴的事，或者，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生過孩子，還有平安康復療養院和黑旗鎮的事，她和你說過嗎？”
叮——
廣播的聲音響起，衛生間外傳來乘務員的喊聲。
“列車馬上停靠酆都站！要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酆都站到了！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下車準備！”
楊浩川皺起眉，著急道：“先放開我，我們下車再說，我們應該能在酆都遇見小晴！”
黎婉點點頭，揮手讓季明月收起了長髮，幾個鬼影消失不見。
兩人一起走出衛生間，車廂裡一片寂靜，許多人都已經睡著。
五分鐘後，火車進站停穩，乘務員開啟車廂門，這節車廂只有黎婉和楊浩川下車。
準確來說，似乎只有他們兩人在酆都站下車。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出站口。
黎婉盯著他的背影好奇地問：“你怎麼會認為戴立晴在酆都？”
楊浩川嘆氣道：“碰碰運氣而已，因為我們之前來過這裡，因為一場朋友的婚禮，正好碰上她心情不太好，所以順便帶她出來透透氣散散心。”
黎婉試探著問他：“既然你說你的系統在指引你找我，那你也該跟我透個底吧？作為執行者，你的編號算是靠前的，都獲得過什麼武器和厲鬼？”
楊浩川有些無奈地笑笑：“說來慚愧，我的實力算不上多強，目前只有一個攻擊性武器和兩個保命道具。”
“哦？是什麼？”黎婉問。
楊浩川也並不打算隱瞞：“武器是一把消防斧，說實話，這把斧頭，跟之前我用來驅趕騷擾小晴的小流氓一模一樣，兩個道具分別是剛剛我扔的煙霧彈珠和一個飛鉤，煙霧彈珠是有數量限制的，我還剩15個，飛鉤就和那些古俠片裡差不多，甩出去能勾住建築物，然後收縮過去，就能把我帶走。”
黎婉挑挑眉：“哦？那你現在怎麼不跑？不怕我對你下手嗎？”
楊浩川扯了扯嘴角，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在她身後的影子裡，幾個鬼影正蠢蠢欲動地冒出頭。
“說實話，你如果真的是系統讓我尋找的001號執行者，那麼你應該不會傷害我，而且，作為001號執行者，你的實力大到超乎你的想象。”楊浩川的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所以就算我想跑，估計也跑不了吧。”
“說實話，見到你的手段，我才知道，我之前碰到的那些執行者，和你差距真的很大。”他感嘆著。
兩人走出車站，站外停著零星幾輛計程車。
黎婉對他的眼神和善許多，謙虛道：“我也就一般厲害吧，在噩夢之城裡還是有很多我搞不定的鬼怪。”
兩人坐上計程車，在楊浩川的要求下來到了一處廣場。
廣場上一片寂靜，只有幾處商鋪亮著燈，黎婉走近一看，居然都是紙紮鋪或棺材鋪。
“嘖，真晦氣！”她小聲吐槽著。
他指著廣場盡頭的一棟建築道：“那裡就是我朋友的婚禮場地，走吧，過去看看有沒有需要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