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們來到了副院長面前。副院長剛一露面,臉上原本輕鬆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睛瞪得滾圓,嘴巴不自覺地微微張開,臉上寫滿了震驚。
短暫的沉默後,副院長率先打破僵局,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疑惑問道:“你是誰?小李,這是怎麼回事?”
季柯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匕首抵在小李的頸動脈上,微微用力,一絲血痕立刻浮現。她咬牙切齒地說:“副院長,別管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今天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關於那些非法的人體實驗!”
副院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鎮定,他攤開雙手,試圖安撫季柯:“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裡都是正規的科研專案,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小李艱難地開口:“副……院長,她……她突然闖進來,我……我也沒辦法。”
季柯大聲呵斥:“誤會?我都調查清楚了!你們在這地下實驗室裡,打著科研的幌子,幹著違揹人倫的勾當!你們把那些無辜的人當作實驗品,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副院長臉色一沉,眼神中透出一絲狠厲:“你這是在汙衊!我們的研究都是經過批准的,是為了推動科學的進步!你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就不客氣了!”
季柯毫不畏懼,反而將匕首又往裡壓了壓:“不客氣?你以為我怕你嗎?今天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除非你把真相公之於眾!”
季柯心中快速思索著對策,她知道副院長老奸巨猾,不會輕易就範。她突然眼神一凜,將小李猛地往前一推,同時飛起一腳踢在小李的膝彎處,小李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季柯順勢用匕首抵住他的後背,喊道:“副院長,你要是還不說實話,我這就送他歸西!”
副院長眉頭緊皺,雙手微微握拳,卻仍在嘴硬:“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我不會被你牽著鼻子走。”
季柯冷笑,她環顧四周,看到旁邊有一個擺滿各種實驗器材的架子,於是她一把拉過架子,將上面的玻璃器皿紛紛掃落在地,噼裡啪啦的破碎聲在寂靜的實驗室裡格外刺耳。“你不說,我就把這裡全毀了!這些珍貴的實驗資料和器材,你捨得嗎?”
副院長的臉色變得煞白,這些資料和器材對他的計劃至關重要,但他還是強裝鎮定:“你這是在破壞科學研究,是犯罪!”
季柯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說道:“還有霜床下的暗室,那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是不是你們囚禁實驗體的地方?”
副院長聽到霜床下的暗室,身體不自覺地微微一震。季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她心中更加確定那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再不說話,我現在就去把暗室找出來,不管裡面有什麼,我都公之於眾!”
副院長的額頭開始冒汗,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季柯趁熱打鐵:“我已經通知了外面的朋友,如果我一個小時內沒有出去,他們就會帶著警察來,到時候你就算想說也來不及了!”
副院長的心理防線開始動搖,他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季柯繼續施壓:“你以為你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嗎?一旦事情曝光,你將身敗名裂,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終於,副院長緩緩開口:“你……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但你得保證放過我……” 季柯心中一喜,但仍保持警惕:“先把暗室的事情說清楚!”
副院長眼神閃躲,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緩緩說道:“那霜床下的暗室,是我們進行特殊實驗的核心區域。霜,他本是一個普通的實驗體,但在一次基因融合實驗中出了差錯。”
季柯皺緊眉頭,手中的匕首依然緊握著,“差錯?什麼差錯能讓他變成這樣?”
副院長繼續道:“我們試圖將一種古老生物的基因片段植入人體,以尋求突破人類壽命極限的方法。
霜是眾多實驗體中唯一存活下來的,但他的基因序列變得極不穩定。白天,陽光中的某種射線會與他體內的基因產生奇特反應,抑制住他的部分機能,讓他看似不死,實則是身體機能處於一種極度緩慢的狀態。而到了晚上,沒有了陽光的抑制,他體內的野性基因被完全釋放,充滿攻擊性,幾乎無法控制。”
季柯心中震驚不已,“你們怎麼能進行如此瘋狂的實驗?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處理霜?”
副院長嘆了口氣,“我們原本想找到修復他基因的方法,但一直沒有進展。現在只能將他暫時囚禁在暗室,利用特殊的裝置壓制他的力量。但隨著時間推移,他似乎在逐漸適應那些壓制,情況越來越危險。”
季柯雙眼緊盯著副院長,匕首的寒光在燈光下閃爍,她提高音量追問:“那怎樣才能殺死霜?總不能任由他這樣一直失控下去,成為威脅所有人的定時炸彈!”
副院長身體微微顫抖,他看了一眼暗室的方向,又迅速移開目光,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我們經過多次試驗,發現他的致命弱點在心臟部位。但他的身體防禦極強,普通武器根本無法穿透。
只有用特製的銀質合金匕首,並且要在他處於極度虛弱狀態時,比如剛剛完成一次能量爆發後的短暫間隙,全力刺入他的心臟,才有可能將他徹底殺死。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還需要用特殊的電磁脈衝裝置干擾他周圍的磁場,削弱他的自愈能力,否則,即便心臟受損,他也能在短時間內恢復。”
季柯眉頭緊鎖,思考著副院長所說的話,“那這種銀質合金匕首和電磁脈衝裝置在哪裡?”
副院長無奈地指了指實驗室角落的一個保險櫃,“匕首在那個保險櫃裡,密碼是……,至於電磁脈衝裝置,它與醫院的主電力系統相連,需要在中控室進行一系列複雜的操作才能啟動,中控室在這層樓的盡頭。
但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一旦操作失誤,可能會引發整個實驗室的能量暴走,後果不堪設想。”
季柯心中權衡著利弊,一方面她知道殺死霜是解決當前危機的關鍵,另一方面又擔心副院長所言有詐。
季柯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忍與不甘,追問道:“霜他還有可能恢復成正常人嗎?”副院長無力地搖了搖頭,眼神空洞,緩緩說道:“沒可能了。
他的基因已經被深度改造且混亂不堪,就像一座崩塌後又被胡亂重建的大廈,根基和框架都已毀壞殆盡,根本無法再修復回原本的模樣。
我們曾嘗試過各種方法,從基因編輯技術的逆向操作,到使用各種珍稀的生物藥劑去中和他體內狂暴的基因因子,但每一次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他的身體就像一個黑洞,不斷吞噬著我們試圖挽救他的努力,不僅如此,還會對周邊的生物場產生扭曲和干擾,讓他與正常人類的界限越來越遠,直至徹底無法跨越。”
季柯緊盯著副院長,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與探究,問道:“你又是怎麼擺脫精神科主任的藥物控制的?”
副院長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又夾雜著些許苦澀的笑容,他整了整自已凌亂的衣衫,緩緩開口:“那精神科主任以為他的藥物天衣無縫,能將我永遠操控於股掌之間。哼,他錯了。
我暗中一直在研究對抗之法,我利用自已在醫學和生物學上的深厚造詣,花了大量時間分析那藥物的成分與作用機理。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神經類藥物,它作用於大腦的多個區域,試圖封鎖我的思維與自主意識。
但我發現,透過長期微量地攝入一種從特殊植物中提取的生物鹼,可以逐步分解藥物在體內的殘留,慢慢恢復我的神經傳導功能。我偷偷在實驗室裡培育這種植物,經過無數次的提純與試驗,終於製成了能夠對抗的解藥。
不過,這一過程漫長而艱辛,我在精神恍惚與清醒的邊緣掙扎了許久,每一次的嘗試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是否會墜入更深的深淵。但我不甘心被控制,為了掌控自已的命運,也為了這背後隱藏的一切不被永遠掩埋,我拼盡了全力。”
季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滿是鄙夷與憤怒,她發出一聲冷笑:“可你還是把實驗進行了下去,並且變本加厲。你口口聲聲說不甘被控制,可你掙脫之後都做了什麼?
你不僅沒有停止這瘋狂的實驗,反而加大了力度,讓更多無辜的人陷入絕境。你與那精神科主任,根本就沒有區別,都是為了一已私慾,將他人的生命視如草芥,肆意踐踏。你們所謂的科研探索,不過是披上了一層偽善的外衣,內裡盡是血腥與罪惡。”
副院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想要辯解,嘴唇嚅動著卻一時語塞。季柯繼續步步緊逼:“你以為你能逃脫道德與法律的制裁嗎?你以為你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能為你的所作所為開脫嗎?那些因為你們實驗而家破人亡、身心遭受折磨的人,他們的痛苦都將成為你罪惡的見證。”
副院長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仍強裝鎮定地說道:“我……我也是為了科學的進步,這實驗一旦成功,將給人類帶來前所未有的福祉。”
季柯憤怒地打斷他:“福祉?你所謂的福祉就是製造出像霜這樣的怪物,讓整個醫院成為恐怖的溫床嗎?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也是這罪惡實驗終結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