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牌號上顯示著數字702。
房門被推開,一陣白光閃過,凌久時的視線先注意到了牆上掛著的日曆,上面顯示著2010年9月25日。
隨後視線裡是一個女人被綁在椅子上,一個小男孩站在女人身旁,兩個人嘴裡都叼著雞蛋。
突然他聽見“啪”的一聲,看見雞蛋掉在地上,隨後,便是刀插入血肉的聲音,飛濺的鮮血灑在了凌久時的臉上。
凌久時眨了眨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消失了。
凌久時揉了揉眼睛,說道,“這裡磁場很亂,我又看到那個叼雞蛋的小男孩了。”
“你也看到了?”阮瀾燭道。
“血,我臉上有血嗎?血濺了我一臉。”
許願崩潰啊,那種場面直接衝擊著她的視覺神經,直到畫面消失了也久久不能平靜。
“沒有,袁園,那是幻象。”
凌久時和阮瀾燭此刻也明白了許願一定也看見了。
“看來這個事情和這個男孩有關。”
許願深吸了兩口氣,鎮定下來,阮瀾燭開口道,“可那個男孩是誰呢?
三人走進去,開始觀察房間,阮瀾燭抹了一把灰。
“這裡,應該廢棄了幾十年了。”
“奇怪,好像是沒有被腐蝕過得痕跡啊。”
就在阮瀾燭肯定之後,身後的門忽然被關上,許願嚇得緊貼牆面,阮瀾燭和凌久時衝過去試圖拉開房門,但是沒有用。
“有人嗎?開門。”
凌久時拍了拍門,喊道。
“沒用的,這裡是七層隔太多樓層沒人聽得見,何況,說不定還隔著一個時空呢。”阮瀾燭說道。
“怎麼辦啊?”凌久時有些焦急。
“先坐吧。”阮瀾燭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
“這麼淡定嗎?”
凌久時抽了張報紙擋著又分給許願一個,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剛才的焦躁彷彿不存在一樣。
“小橙子知道我們來了七樓,看我們一直不回去,應該會來找我們的,希望她智商夠用吧。”
阮瀾燭看著凌久時坐好,便閉起眼休息。
許願坐在兩人對面靠著櫃子,看著兩個閉眼休息的人,臉上緩緩揚起淺淺的微笑,眼睛裡閃爍兩道亮光,直到許願的眼睛閉了起來,那兩道亮光被藏到了眼裡。
“還不回來。”
許曉澄在房間裡等了許久,三人都沒回來,剛想著出門找找,一轉身,便看見了三胞胎,許曉澄現在特別希望自已是瞎的,要不就是這是幻覺。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三胞胎在走廊裡排成一排,出聲問她。
許曉澄只能認命,緊張的抱緊雙手,回想之前阮瀾燭是怎麼和她說的。
“完了完了,到底是怎麼分辨來著,誰腦袋上亮光,誰肩膀上亮光?”譚棗棗小聲嘀咕著,她一緊張,現在的腦子裡空空如也。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小女孩還在追問著。
“我,我當然知道了。”
許曉澄緊張的說,三胞胎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這是許曉澄的腦子裡忽然想起來許願和她講過今天張星火扔果盤時砸傷了三胞胎中的一個。
於是,譚棗棗試探的問道,“哦,你們誰受傷了是嗎?處理了嗎?可別留下什麼後遺症啊。”
“是我,小一,已經沒事啦。”中間那個小女孩甜甜的說道。
譚棗棗聞言,鬆了一口氣,賭對了。
“你就是小一啊,那就好,那就好。”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時,另外一個小女孩又問道。
譚棗棗傻了,神情緊繃,腦袋高速旋轉,看著三個小孩的站位忽然想到了
“額,當然知道啊,小一的旁邊是,是小十,小一的另外一邊,是小土啊。”
本來以為要涼,沒想到中間那個小女孩說答對了,還遞給她一把鑰匙。
三胞胎給完鑰匙就走了,譚棗棗感覺她和死神又一次擦身而過,然後看向手裡的鑰匙,和鑰匙穿在一起的門牌上刻著702。
譚棗棗看著鑰匙想了想,這是NPC給的道具,“難道是讓我自已去?”想明白了之後,她拿著鑰匙往樓梯口走去。
“有人。”
702房間裡,凌久時聽見有人開鎖的聲音,一下子起身。由於動作突然,沒注意到兜裡的雞蛋掉落了出來,阮瀾燭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可還是磕到了,雞蛋上留下了一個小坑。
趁著凌久時和許願都站起來看向門口時,阮瀾燭手伸在背後,偷偷的把自已和凌久時的雞蛋互換了。
“你們怎麼在這兒睡覺啊?”譚棗棗開啟門,見到椅子上的三人問道。
“保護好你的蛋。”還沒有人回答問題,阮瀾燭把身後的雞蛋遞向凌久時說道。
“哦,謝謝。”凌久時接過雞蛋,看了一下,完好無損,便放回了兜裡。
“睡什麼睡,還好你還有腦子。”阮瀾燭這才看向許曉澄說道。
“是三胞胎把鑰匙給我的,難道是讓我來解救你們?”
“你遇到三胞胎了?”阮瀾燭看向譚棗棗問道。
“嗯。”譚棗棗點點頭。
“認出她們了嗎?”
“當,當然。”
在聽到回答後,阮瀾燭、凌久時、許願三人一起沉默的看著她。
在三人的注視下,許曉澄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好吧,沒有。”
凌久時笑了,“果然,認不出三胞胎不是禁忌條件,那她們為什麼這麼執著讓我們認出來。”
“先回去再說吧。”阮瀾燭建議,眾人一聽快步離開回到了房間裡。
許曉澄死活都要和凌久時他們睡在一起,許願笑笑,道了晚安回到了房間。
田燕又旁敲側擊的打聽起凌久時他們找到的線索,許願隨便想了幾個無關緊要的線索講給田燕聽。
然後坐到椅子上睡覺,田燕躺在床上一直等到許願的呼吸平穩了,喊了幾聲確定她睡著了才悄悄走了出去。
關門的聲音傳來,許願睜開眼,抬起頭,不用出去看都知道她去找誰了,現在許曉澄和凌久時他們繫結,她不敢去找,除了她可以利用以外只剩一個鐘誠簡。
然後她蹲下,看向椅子腿,她這幾天一直睡在椅子上,若不是她眼睛尖也發現不了椅子有問題,此刻椅子的其中一條腿有一角一半被人用東西切割過,許願冷冷的瞪向空了的床鋪,看來從第一天開始這個人就沒打算讓她活著,能用她多久用她多久,沒想到凌久時一句不知道是沾血還是雞蛋碎是禁忌條件就讓她迫不及待出手了。
她還以為田燕是個傻的,現在可以承認的是,她確實也算是個狐狸,至於那種狐狸,就另當別論了。
既然田燕都這樣做了,她也不能讓田燕失望不是。
深夜,阮瀾燭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凌久時被驚動,也跟著坐了起來。
“怎麼了?”
“有人在牆外。”阮瀾燭皺著眉盯著牆說道。
隨後,兩人靠近聲音響起的床頭,一根鐵釘猛地從牆裡戳進來,兩人被嚇一跳同時往後躲去。
鐵釘被拔出後,牆上留下了一個洞,凌久時看著鐵釘和洞,已經能預想到要是起的慢一步,自已是什麼後果了。
“差點涼了,”
等了一會凌久時再沒聽見聲音,於是兩人又試探著往洞口望去。
凌久時貼的有點近了,鐵釘再次從洞裡捅進來,還左右戳了戳,似乎在尋找目標。
阮瀾燭眼疾手快的拉著凌久時往後退去。
凌久時被嚇得直喘氣。
而阮瀾燭的手,始終抓著凌久時的胳膊沒鬆開。
“又來。”阮瀾燭看著收回去的鐵釘,又戳進來,皺著眉道,釘子的主人可真是執著。
稍微過了一會兒,鐵釘沒再戳進來,凌久時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
“這是真的走了吧?”
然後便小心的靠近牆壁上的洞,眼睛湊在洞口往外看去。
視線裡一隻佈滿血絲通紅的眼睛,也正在洞裡往裡面看。
“啊!!”
兩隻眼睛對上後,凌久時被嚇得大喊著後退。
“怎麼了?”阮瀾燭忙扶上凌久時的肩膀,面色擔憂。
“我剛看到一隻紅色的眼睛。”凌久時說道。
“紅色的眼睛?”
因為凌久時的尖叫,譚棗棗迷迷糊糊地醒了,問兩人怎麼了。
“出去看看。”阮瀾燭說道。
阮瀾燭和凌久時下了床,開門出去,許曉澄也爬起來跟上。
阮瀾燭看著外面空無一人,凌久時比了一下洞口有他拳頭那麼大,有點劫後餘生的感慨。
“這麼大,還好起來了,不然我的腦袋就得開花。”
很快凌久時就意識到自已並沒有觸犯禁忌條件,門神為什麼要殺自已,於是問兩個人,誰雞蛋碎了。看許曉澄搖頭,阮瀾燭承認是自已的,並拿出雞蛋,表示是在七樓的時候碎的。
“你怎麼不早說呀?你不睡覺就是知道男巫要殺你?”
凌久時有些焦急,怪不得一向沾床就睡的阮瀾燭今晚能這麼快聽見聲音並且起來。
“告訴你們也沒什麼意義。”
阮瀾燭語氣平靜且淡然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自已會死。
“你現在雞蛋碎了,男巫一定會繼續追殺你的,我們必須得先下手為強。”凌久時著急的說道。
“像張星火那樣?男巫是殺不死的。”阮瀾燭笑著說道,看著凌久時緊張他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挺愉悅的。
“那肯定有辦法嘛。”凌久時不想放棄。
“呦,這麼擔心我的死活?”阮瀾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虧你還笑得出來。”凌久時看見阮瀾燭的樣子更生氣了。
“既然那個男的是個男巫,那三胞胎肯定就和故事一樣是他綁架來的,他們根本就不是父女,那這裡就不是三胞胎的家。”凌久時想到了之前三胞胎的話。
“簡單,直接問她們就行。”阮瀾燭說。
“他們平時神出鬼沒的怎麼找啊。”凌久時有點頭大。
阮瀾燭笑笑,“先休息,再想辦法。”
三人回了屋,並沒有發現對面有兩個人偷偷觀察他們。
夜更深了,許願被什麼聲音吵醒,動了動身子,忽然身下的椅子晃動,她也滑到了地上,雞蛋破碎的聲音響在她耳邊,低頭一看,手裡的雞蛋碎在地上,掉落的椅子腿一半切口平整,一半是被壓折的褶皺。
許願想起來曾如國觸犯禁忌條件的時候是慘死在屋裡,人的下意識一定不會待在屋裡等死,所以,屋子就是獵人給獵物準備的囚籠,想活命就不能再屋裡待著,許願思索完,開啟門往出跑,就在她開啟門的那一刻,歌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