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小巷。
天澤在驅屍魔的攙扶下。
踉蹌的出現在了這裡。
噗——
天澤忍不住的帶著肺腑殘渣的一口黑血吐出,嘴色烏青,身上的鮮血仍舊在止不住的往外流。
“主人……您沒事吧。”驅屍魔關切的低聲的問道。
“……”
天澤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都這樣了,你說有沒有事?簡直問一些傻不拉幾的愚蠢的話語。
“tui。”
天澤努了努嘴,吐了一口口中的血腥,神色不悅的憤恨說道:“夜幕是真的廢物,韓非的身邊有一把如此厲害的劍靈,居然事先完全不知……”
“劍靈?”驅屍魔頗為驚訝和震驚,“那黑影碎劍是劍靈?”
“哼,一個死去的人,施展的殺傷力越大,消耗就越大,下一次,我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天澤沒好氣的冷哼說道。
“這麼說來的話,主人,夜幕或許並不是不知,而是……”驅屍魔頓了頓話,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很顯然。
天澤聽明白了他話的意思。
所以臉變得更難看。
“嗤…將我們作為他們博弈的棋子,也不怕一個不小心,將他們的牙給崩了。”天澤陰鷙的眸光充滿怨怒。
也就是他體內被種下了蠱蟲。
否則真想將血衣侯白亦非和姬無夜給一同爆捶一頓,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血崩一臉,什麼叫做老虎哪怕是病了,也不是可以隨便欺凌的。
“主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驅屍魔躬聲問道。
俘虜太子,和姬無夜等人演的聲東擊西,暗中偷襲王宮捉拿韓王安的戲碼已經被識破,標誌著計劃失敗。
天澤還受了重傷。
顯然這個時候已經不適合繼續蠻幹了。
“傳訊息,讓他們撤吧。”
“不過,將那廢物太子給帶上。”
天澤說著長長舒了一口氣,體內功力運轉,輕咳了一聲,又是一口黑血吐出,頓感整個人舒適了不少。
眸光看了一眼邊上被鐵鏈蛇頭給捆鎖漂浮般的紅蓮,“一個太子,一個公主,倒要看看,他們,會如何抉擇——”
陰惻惻的冷笑。
加上那渾身的傷口。
更顯得幾分的惡鬼一般。
踏踏——
咔嚓!
腳步聲傳來踩碎瓦片的聲音。
“什麼人——”
驅屍魔一聲輕喝。
手中的法杖往地上一戳,兩隻屍鬼從地下咔咔的爬了出來,眼中泛著綠色的陰光,搖搖晃晃的朝著黑暗的小巷走去。
赤眉龍蛇天澤更是當即精神一繃,做出弓箭狀,準備隨時出手。
並且有意無意的蔣紅蓮往自已身邊拉了拉,其意圖十分明顯,重傷的自已一旦遇到不可能敵,那麼這就是最好的盾。
呼呼——
嘭——
嘩啦——
一杆長槍呼呼揮動。
不過三兩下就輕而易舉的將兩個屍傀給打爆了頭顱,歪歪的倒了下去。
驅屍魔見狀。
心中微微一駭然。
就準備法咒召喚更多的殭屍傀儡。
而他的主人赤眉龍蛇這時忽然走到了了他的身旁,語氣陰沉對著緩緩走過來的人影說道:“行樹槍……閣下是什麼人……”
“赤眉龍蛇,天澤,百越國原來的廢太子,當年韓國和楚國聯合,血洗百越後,從此銷聲匿跡……不曾想十年之後,卻又重現了江湖……”
“關押你的人,如今將你放了出來,讓你盡情的復仇,引起恐慌,看來你是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中吧……”
持槍者緩緩的走了出來。
整個人就像一柄長槍,目光銳利,整個人都帶著一股衝破天的氣勢。
赤眉龍蛇天澤不由的眉頭一黑。
呼呼的怨靈圍繞齜牙。
彰顯他現在的心情十分的不美麗。
沒有心情也沒有空打啞謎。
“你既然認得行樹槍,就該知道,持槍的人應該不會是敵人——”持槍者淡淡地說道。
“十年的時間,除了仇恨不會變之外,足以改變其他任何的事情……據我所知,現在的秦國,羅網才是最鋒利的刀,而羅網……恰巧不是我的朋友……”天澤陰沉著臉依舊保持警惕,不曾鬆懈絲毫。
“羅網…嗤……”
持槍者冷冷的不屑輕嗤:“遲早一槍橫掃了羅網這群臭蟲的老窩。”
看著持槍者這表情。
天澤稍微放鬆了幾分警惕,面無表情道:“不管閣下是羅網還是黑冰臺,本太子都不感興趣……也不想有什麼瓜葛……”
“我看閣下怕是找錯人了。”
持槍者神色頓然正色了起來,略有幾分冷厲,“閣下殺了我秦國使君,張口說不感興趣,沒有瓜葛,怕是說不過去吧!”
“……”
天澤臉色瞬間黑的就像鍋底的黑灰。
“那你欲如何!”天澤道。
“我家主人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持槍者淡淡說道。
“笑話,本太子若是不去呢……”天澤嗤之以鼻的說道。
他是誰,天澤!
赤眉龍蛇天澤!百越太子!
讓我去就去?
真當我是江湖中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癟三不成,姬無夜、白亦非跟我合作都得是親自來,你們?
一個已經落寞邊緣化的刺客組織。
“這,怕是由不得你選擇了!你若好好配合,咱們就好說,你要是不配合……呵……”持槍者輕輕的冷呵了兩下,意思不言而喻。
而也就是這時——
唰!唰!唰!
持刀者,持弓者,持劍者,再還有一個持錘者和持鞭者,先後落在了四方的屋頂,目光森冷的看著他。
???
“……”
天澤直接幹沉默了。
這也太不講武德了。
“主人……”來了一個行樹槍,驅屍魔便暗中放出蟲子分佈四周,可這幾人紛紛出現,蟲子仍舊沒半點回饋和提醒,可見這些人都不簡單。
天澤眼神閃爍。
顯然,這些人,準確的說是他們手中的武器,他都認識。
“行樹槍,周吒錘,四寶弓,聖財刀,覺支劍,金屢鞭……好大的手筆,黑冰臺七重羅,一次來了六個,倒真是看得起本太子。”天澤狂狷的冷笑。
行樹沒有理會他的冷笑。
只是平靜的抬手邀請他選擇。
“……”
有時候。
無聲的動作。
反而更加讓人感到恥辱。
就像現在。
天澤覺得自已被瞧不起的輕視和羞辱了。
“螻蟻……”
天澤牙縫裡蹦出兩個字。
行樹嘴角微微一揚,“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狂傲不羈之人。”
六人同時出手。
水墨丹青的顏色暈染開來。
就像潑出了一場暢酣淋漓的美麗畫卷,那一個個的身影,帶動出一串一串的水墨殘影,鬼魅一般。
嘭——
地面直接被砸碎開裂。
轟隆——
巨大的牆面倒塌之聲傳出。
塵土飛揚。
不一會兒,行樹一槍挑起驅屍魔的衣服,將他一劃,甩給了邊上的聖財劍,聖財一手接住,夾在了腋下。
周吒呼呼將錘子往肩上一搭,隨後單手將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天澤提起。
“老大,這個……”
周吒指了指暈厥的紅蓮。
“一起帶回去,看看公子怎麼處置……”行樹說道。
邊上的覺支是個女子,手挽劍花,華麗的將覺支劍一手,將紅蓮一手扶起,隨後一個公主抱摟在懷中。
唰唰——
幾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大約一刻鐘左右。
收到天澤撤退訊息的焰靈姬三人趕了過來,看著滿地狼藉的戰鬥場景。
???
主人呢?
我們主人呢?
我們高大威猛的主人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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