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整個‘牢獄’都找了一遍。
包括地牢之中。
沒有看到木生的兩個孩子身影。
驚鯢這才緩緩的從地牢走出。
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堂,她神情冷漠。
當看到緊關著的破碎大門的時候,卻是心中感到好笑。
進來的時候,門是開著的。
而出來的時候,門卻是關著的。
咯吱——
她抬手推開大門。
驚鯢劍仍舊在原地,毒蠍子也仍舊被釘在原地。
月色清華。
輕紗籠罩,驅散了這裡黑暗,使得毒蠍子身上都籠罩上了一層細小的月輝。
只是這月輝,在驚鯢的身上,襯托出他的絕色容姿。
在這毒蠍子身上,卻更顯得他的朽爛和汙濁。
她上前輕輕的握住驚鯢劍柄。
向上一拔。
毒蠍子的身體明顯的抖動了一下。
隨後她單手抓住毒蠍子的衣服,就像提著一條死狗一樣,舉重若輕,騰空一躍,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才鬼鬼祟祟,小小心心的從遠處街道荒涼的黑暗屋簷下跳出來。
身法很快,身法很詭。
月色更加的明亮。
將他臉上那半邊的鳥喙面具映照的明明白白。
正是姬無夜手下的兀鷲。
他已經不知道在屋簷下蹲了多久了。
總之,當他看到那把劍的時候,他就一直藏在屋簷下,不敢動彈。
哪怕對方只是一把劍插在那,進去了許久。
他依舊不敢動彈。
隱姓埋名跟著姬無夜,已經十餘年了。
別的不敢說有什麼太大的長進,但苟命隱忍和見識,他敢說自已絕對是屬於一等一的級別。
劍格中間為鯢魚頭,劍尾為蓮花,劍頭有內缺,劍身左右各有三道凹痕。
關鍵是劍內還另有一把細劍,整體顏色為粉色。
這樣的劍。
他只知道一把。
那就是秦國羅網的驚鯢劍。
驚鯢劍,驚鯢!
也就是說驚鯢劍和驚鯢劍的主人,出現了。
這讓他又興奮,又害怕。
興奮的是,前段時間,羅網讓姬無夜幫忙尋找此人。
因為她已經叛逃,且在了韓國境內消失。
姬無夜一直暗中調查都沒有訊息。
而今被自已無意發現了,這重磅訊息若是稟告姬無夜,會是一筆不錯的功勞。
讓他害怕的是,他似乎被對方給盯上了。
十香裡的事情是他讓毒蠍門去做的。
兩個小孩也是被他給帶走的。
而今毒蠍門被滅門,毒蠍子也奄奄一息被帶走。
他實在不敢想。
被這樣一個頂尖的冷血殺手給盯上,是什麼後果,此時已如芒在背。
思緒在腦海之中盤旋打結。
又圍著毒蠍門的門眾屍體轉了一圈。
隨腳將面前的一個屍體一腳踢飛出去。
看著對方殘斷的身體滾出。
他忽然頓了一下腳步。
這個女人,如此厲害。
話說,如果可以利用的話——
他的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轉兩圈,似乎越想越覺得好像可行。
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樣一來,那兩個小孩看來不能出事。
連連雙手一展,就像一隻黑鳥一般,衝著大將軍府而去。
就在兀鷲也離去後,又不知道多久。
毒蠍門又來了一批人。
為首的有三個,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鬼谷的傳人,橫劍術的繼承者衛莊。
他一身黑衣華服,黑色的抹額繡著金邊,白眉冷峻而銳寒,眸光狂狷,一路從小巷之中開始,緩緩的帶著思索走到了毒蠍門的大門處。
直到了毒蠍子倒下的地方,停了下來。
目光盯著這地磚碎裂的地方。
沉眉冷肅。
而在衛莊身旁的緊跟著的,是一個女子。
女子一頭紫發。
風姿綽約,柔骨媚人。
一雙紫瞳,猶如琥珀,讓人沉醉。
眼角繪有妖冶紫蝶,淡紫眼影。
紫色的長裙,將亭亭玉立的身材緊緊的裹住。
款款而行,舉止優雅卻不失端莊。
“一劍從小巷一路殺到了大門,直至屠盡了毒蠍門。”
“此人不僅劍法高絕,就連身法也是一等一的妙絕。”
“就是不知與毒蠍門是何仇恨。”
“手段如此的狠辣。”
紫女紅唇輕啟,語氣嫵媚悅耳。
眸光看著滿地殘肢斷臂,血腥的場面,也是有些蹙眉。
“這是一人一劍?那豈不是和衛老大……”跟在二人身後髮鬚皆白的老者是七絕堂堂主唐七,聽到紫女如此一說,頓然神色震驚:“新鄭城中什麼時候多瞭如此厲害的一名高手。”
“高手?”衛莊冷冷的輕哼,鼻音低沉說道:“的確是高手。”
“劍法很精妙,也很老道。”
“但,作為一個刺客,卻是執著於過多的動作,太過於愚蠢。”
都是頂尖的劍客。
一路走來,直到此地,他基本上已經在腦海中回溯了一遍戰鬥的過程。
看傷口就可以看出。
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劍客殺人的方式。
而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刺客。
而作為一個刺客,明明可以一劍殺了的人,卻為了給對方恐懼,給自已洩憤?
生生的轉成了兩劍甚至是三劍。
這是一件相當愚蠢的事情,或者說是一件相當不刺客的行為。
儘管可以看到後面有些人明顯是因為恐懼自殺的。
但做出了這麼不明智的行為,就為了逼的這幾條小魚恐懼自裁?
要是如此,那就更加愚不可及了。
“沒有看到毒蠍子,難道,他跑了?”唐七遲疑道。
作為老對手,如果毒蠍子逃脫的話,有大將軍府的扶持,肯定很快就會又東山再起。
他可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
“他是被帶走了!”紫女走到衛莊的身旁。
終於明白了衛莊為什麼盯著地面上的小坑看了半天。
因為毒蠍子沒有當場被殺死。
“帶走了?”唐七不解:“此人滅了毒蠍門滿門,為何單單將毒蠍子帶走?”
“或許,他是想要找什麼東西?”紫女略微思索的說道。
“真相,或許比我們想象的更加簡單。”衛莊淡淡的說道,轉身朝著大廳之中走去。
“什麼?”唐七無奈的看了看紫女,這啞謎說的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紫女淺笑,說道:“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反正這件事著急的肯定不是我們,我們又何必追根溯源知道的那麼清楚呢?”
“等一等,只要稍微等一下。”
“自然,會有人跳出來告訴我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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