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禎是正月二十六那日才約見到了傅修瑾。
這期間,林眠母親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說是有什麼事。
林國禎現在和林眠母親都說不上幾句話,兩人就要吵起來。
他也不想同她說話自從林錦州死後,這女人就和瘋了沒什麼區別。
孩子又不是不能沒有,可林眠母親怎麼都不願意跨過那個坎。
早前,林國禎對林眠還沒有這麼多怨懟的。
至少不像她媽媽一樣,可是現在,林國禎覺得,林眠確實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自然也看到了傅修瑾的花邊新聞,對於這種事情,他先做的不是心疼林眠,而是覺得這事對男人而言再正常不過。
不僅帶了何琴琴,還按照何琴琴的舉薦帶了一位漂亮的女秘書。
女秘書眼觀鼻鼻觀心,也知道今天來的用意。
早前他們就透露了風聲。
她是見過傅修瑾的,自然也是願意的。
若真的能攀上這男人,再好不過。
傅修瑾快到飯點的時候才堪堪邁入包間。
眼光一掃。
就知道這老丈人打得什麼主意。
傅修瑾不動聲色的笑了一聲。
坐了進去。
李特助特有眼力勁兒的把傅修瑾和那位女秘書隔開了。
酒過三巡,林國禎說明來意。
一是上次傅修瑾給他擦屁股那事兒,能不能把專案還給他。
二是覺得林眠伺候不好傅修瑾,特意帶了一個美人。
他倒是敞亮,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說出來就算了,還示意女秘書給傅修瑾敬酒。
女秘書當然巴不得,聽聞林國禎的話,就走了上前去。
半俯下身。
胸前的綿軟就露出來一大半。
她還想湊近,奈何傅修瑾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頓時,她就不敢再動了。
傅修瑾沒同她說話,是李特助說的:“最近傅總備孕,不喝酒。”
備孕。和誰備孕。
“我怎麼沒聽眠眠說這事兒?”林國禎試探著問,然後說:“果然女兒大了,就和父親離心了。一顆心儘想著修瑾你了。”
話語間有一種傅修瑾挑撥了父女離心的意思。
聞言,傅修瑾笑了一聲,倒是想林眠一顆心盡向著他。
可那人,哪兒曾有心。
“眠眠最近身體不好,在家休養。怪我沒有和爸知會一聲。”
林國禎見他維護林眠,果然,早前還以為兩人出了嫌隙,畢竟先發生了林眠和那男人的事情,後來又傳出傅修瑾的花邊新聞,他作此想也不意外。
“你也別太寵著她,該說就說,該罵就罵。這次確實是她不對,改天等她回來我好好說說她。”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
傅修瑾才狀似不經意的說:“爸知道那男人的資訊不?”
林國禎酒暈的腦袋立刻回了過來,往傅修瑾看去,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不過,任誰被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恐怕心中也會膈應。
傅修瑾不出手,是給他們林家面子,是礙於林眠。
既然是他們家的事,自然要他自已清理門戶。
他竟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就算是道歉,也該讓那人好好吃一頓教訓。
也算是給傅修瑾的交代。
“不知道,我也是看新聞才知道。”
“你知道這些年眠眠和我們不曾聯絡。”
傅修瑾嗯了一聲,不再說其他的。
無錯書吧至於林國禎說的事情,都打太極推諉了。
一頓飯下來,林國禎承諾了不少,傅修瑾卻半點沒動。
等送走了人,林國禎才發現,事情毫無進展。
心中有些惱火,不過卻打了電話打聽照片上那人的訊息。
很快,就傳了過來。
原來兩人校園的時候就有過一段。
林眠母親知道,林國禎不知道。
回了家,林國禎問林眠母親關於陳青城的事情。
林眠母親這才從記憶中薅出這樣一個人。
只記得當時林眠談了場戀愛,她還反對過。
不過他為何說起這件事情。
倒也不在意。
林眠母親對林國禎說起另一個事情。
說是老家那面孤兒院要拆了,讓林國禎問問這件事情。
“拆就拆唄,還可以拿一筆補償款。”
林眠母親冷笑一聲:“是是是,你眼裡就只有那點錢。”
“那可是你兒子的第一個專案。”這些年也是林眠母親在打理。
“是,我眼裡只有那點錢,不是那點錢,你拿什麼給你兒子燒香理墳。”
林眠母親冷笑幾聲:“我不過叫你問幾句,打聽一下確切的訊息,要是真有這事兒,能不能想個辦法,你現在倒是好,有了別的兒子,就忘了錦州了是吧。”
她一股腦的把手上能扔的東西朝林國禎扔過去。
林國禎眼下被劃了一道紅色的血痕。
眼瞧著她又要發瘋,趕緊出門去:“懶得與你說。”
“你走,你趕緊走。”
從林錦州去世的那一刻起,這個家就已經散了。
林國禎走後,林眠母親一個人伏在沙發上垂泣。
過了一會兒,才給林眠打了電話。
沒有接通。
她有些煩躁。
摔了手機,雙眼無神的望著吊燈,嘴裡一句句唸叨著錦州。
人都走了,東西,如何都要守下來。
臘月二十九,傅修瑾喝醉了回來了一趟。
那是這麼久以來,傅修瑾第一次推開林眠的房門。
剛開始林眠還以為是小偷,後來想不太可能,正要穿衣起身開啟燈,問問是什麼情況。興許他有事說。
傅修瑾就已經撲了過來。
她整個人又落回了床上。
有一股濃郁的酒氣蔓延。
傅修瑾看著瘦,實在體重不輕,林眠被他壓得整個人都透不過氣來。
他的手牢牢的握著她的腰身,溼熱的氣息就落在她的耳後。
一聲又一聲的“眠眠”。
林眠嘆息一聲。
輕輕的晃了晃他。
而他像是醉了,無知無覺。
最後,林眠聽他輕聲:“眠眠,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聲音很輕,落在空氣中,很快消散不見。
以至於林眠都以為方才是不是錯覺。
等到傅修瑾呼吸平穩,林眠才把他翻過身去。
給他蓋好被子,這才轉身朝著另一個房間出去。
門方才一關上,原本熟睡那人忽然睜開眼。
哪兒還有半點酒醉的樣子。